沈靖庭在王府裡住下,每日除了被姐姐督促著念書,就是興致勃勃等姐夫回來教他練武。沒了沈旬凶巴巴的管著,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開心。過了兩日,沈靖柔趁沈旬不在家,偷偷溜到了王府來。
“快到這裡來坐。”入伏後,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沈靖柔一路坐馬車過來,臉蛋熱的紅撲撲的,額角都濕了一塊,沈靖婉忙拉著她在廊下陰涼處坐下,讓翠容端了冰涼涼的酸梅湯過來,又讓碧巧去端了一盆冰放到他們身邊。
沈靖庭怕他們爹,一直惦記著他們爹生氣的事情,見了沈靖柔就迫不及待問道:“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那當然了,你趁爹出門偷偷跑了,還躲在姐姐姐夫這裡不回家,這才幾天,爹怎麼可能消氣。”沈靖柔端起酸梅湯咕嘟喝了一大口,熱氣下去不少,才開口道。
“那娘就沒有替我說說好話?”沈靖庭皺起臉,可
憐兮兮道。
“娘要是沒替你說好話,爹怎麼可能放你一直在姐姐姐夫這裡?之前姐姐要你小心的時候不以為然,現在被爹知道,慘了吧。”沈靖柔瞪了沈靖庭一眼,朝沈靖婉身邊移了移,“姐姐,我還是熱,給我扇扇風。”
沈靖婉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額上的汗,又拿起扇子給她輕柔的扇了扇,笑著道:“行啦,爹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一陣爹氣消了再說。你過來娘知道嗎?”
“知道,娘還托我過來說讓姐姐姐夫看好靖庭,不許他耽誤念書和落下功課。”沈靖柔點點頭道。
“你回去告訴娘,靖庭在我們這裡,我每日都會督促他念書,讓娘不要擔心。”沈靖婉揉揉妹妹的頭,柔聲道。
姐弟仨坐下廊下陰涼處說話,仿佛回到了沈靖婉還未出嫁的時候。等到了傍晚太陽下山熱氣退了些,三個人一起用了晚飯,沈靖柔才出門坐上馬車回學士府。
沈靖婉和沈靖庭送完靖柔剛回到院子,青竹便迎上
來小聲道:“小姐,葉姨娘和三小姐來了。”
“她們這麼晚了來做什麼?”沈靖婉有些詫異,自從她和薛崇成了親,這王府裡的人還未踏進過他們這個院子,她和王府裡的人也沒什麼走動,今日葉姨娘和薛芸怎麼會突然過來?
讓沈靖庭先回自己的房裡看書,沈靖婉和青竹去正屋見葉氏。
葉氏坐在圈椅上攥著手裡的帕子忐忑難安,遠兒被抓到端王府後就再也沒了消息,王爺說不管就真的不管,她去求了好些次,竟連她也不見了。她知道遠兒不成器,可遠兒是她唯一的兒子,王爺能心狠不理,她這個做娘的卻不能讓自己兒子一直在彆人手裡受苦。可那畢竟是端王,她不過是慶王府裡一個不受寵的妾,身份低微,無人可以依仗。思來想去,她隻想到最後一個辦法,到這裡來求世子和世子妃救救她家遠兒。
“姨娘和三妹怎麼來了?可用了晚飯?”雖然她和葉氏院子裡的人不怎麼走動,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沈靖婉進到正屋,淺笑著問道。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遠兒。”沈靖婉剛進屋,葉氏眼眶就紅了,走到她麵前跪坐下來,哽咽哀求道。
“大嫂,求求你救救我哥哥。”薛芸也和她娘一樣跪到沈靖婉麵前,眼眶滿是淚水,鼻子一抽一抽地哀求道。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沈靖婉慌了,忙讓青竹和碧巧扶著葉氏和薛芸起身,重新坐到圈椅上,她坐到主位上柔聲道:“有什麼事好好說。”
葉氏帕子擦了擦眼角,緩和了下情緒重新開口,“姑娘應該也知道前些日子遠兒犯的事,他現在還被關在端王府,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來,人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才來求你的。遠兒是我唯一的兒子,求求你幫我救他出來。”
沈靖婉蹙眉,薛遠做出的事雖然讓人不恥,但她以為薛遠好歹是慶王爺的兒子,顧念著父子親情,領回來責罵就是。沒想到慶王爺說不管就真的不管,竟然連薛遠在端王府的死活都不過問,父子感情竟然淡漠至此。
“姨娘,並非我不想幫忙,隻是我和端王府也不太走動,怕是不能幫上你們的忙。”沈靖婉思量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