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林大夫剛來看過。到旁邊屋裡去說話,彆吵著你爹休息。”方氏帶著沈靖婉和沈靖庭到旁邊的屋子裡。見靖柔不在家,沈靖婉問道:“靖柔呢?怎麼沒有看見她?”
“上午右相家的六小姐和幾個平日和她玩的要好的姑娘邀了她去城外遊玩,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城外哪裡,就沒讓人去叫她。”方氏頓了頓,說道:“你爹生病的事,你有沒有告訴世子?他也忙,既然你爹沒什麼大礙,就彆讓他過來看你爹了。”
“我已經讓九源去告訴他了。”沈靖婉看著她娘,她剛回學士府,就讓九源去練武場跟薛崇說了。
“也罷。”聞言方氏不再說什麼,轉過頭對沈靖庭道:“你爹現在生病了,你是不是應該從你姐姐那裡回來了?”
沈靖庭皺著臉猶猶豫豫,“爹不同意我學練武,要是病好了要打我怎麼辦?”
“那你就在他生病的時候好好照顧他,等他病好了,念著你照顧過他,說不定就不打你了。”方氏瞪著兒子,沒好氣道。
沈靖婉笑著揉揉弟弟的頭,“爹剛才還問你呢,他嘴上不說,其實還是挺想你回來的。他就是好麵子,其實也沒那麼不願意你學練武。你在他麵前多說說好聽的話,爹會答應你的。”
“那好吧,我讓人去姐姐那裡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回來。”沈靖庭點點頭,爹病了,府裡隻有娘和靖柔,他也不放心。
見兒子願意回來,方氏麵色緩和了些,派了人過去王府給他收拾東西。靖柔回來知道爹生病了,也有些著急,聽說沒什麼大礙才放了心。等沈旬醒過來,幾個人又去房裡看了看他。看見沈靖庭,沈旬罵了罵他,沈靖庭笑嘻嘻的應著,聽說他要搬回來,沈旬雖然嘴上仍是罵著他,但麵上神情卻是透出了幾分喜悅。
薛崇從九源那裡得了消息也提前跟舅舅請了假,趕到學士府。沈旬和他說了些話,又問了他一些練武場的事情。一直到太陽下山,眼見天色不早了,薛崇才和沈靖婉從學士府出來回去王府。
惦記著她爹的病,過了兩日,沈靖婉和薛崇又一起到學士府看望沈旬。
誰想剛走到院子外麵,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麵傳來喊叫聲,仔細一聽,是沈靖庭的聲音。
沈靖婉和薛崇對視了一眼,兩人加快步子進到院子,就看見沈靖庭懷裡抱著一大堆奏折,朝房裡喊道:
“爹你還想不想病好了,林大夫說了讓你好好休息才能養好身體,你還整日惦記著這些沒看完的奏折。信不信我把它們全燒了,看你去哪裡看。”
“臭小子,快給我拿進來!”房裡沈旬有些暗啞地斥責一聲,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和方氏還有靖柔在旁邊焦急的勸慰聲。
“怎麼了這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沈靖婉忙過去問道。
見姐姐和姐夫來了,沈靖庭急忙向他們告狀,“姐姐姐夫你們來的正好,林大夫都說了好幾次讓爹好好休息不要勞累。結果爹偏偏不聽,你們走的第二日他就去書房處理那些奏折,我和娘還有靖柔誰勸都不聽。這下好了,他的病不僅沒好轉還又加重了。”
“爹的病加重了?”沈靖婉一驚,急忙進到房裡,就見她爹剛咳嗽完倚靠在身後的軟枕上,方氏在一旁給他拍背,沈靖柔端著溫水送到他麵前。她爹的麵色比剛生病那日差了許多,蒼白憔悴裡帶著幾分剛剛咳嗽湧起的血色。
“婉兒來了,快來勸勸你爹。這樣不顧惜自己的身
體,還想不想病好了?”見他們來了,方氏又生氣又擔憂地瞪了沈旬一眼。
“行了行了,我休息就是了。讓靖庭那臭小子把我的那些奏折都放回書房。”沈旬歎了口氣,不忘惦記著他那些還沒看完的奏折。等丫鬟把煎好的藥送來了,沈旬喝完便躺下休息,讓他們都出去了。
“娘,爹的病加重了,林大夫怎麼說?”到了院子,沈靖婉蹙眉問她娘道。
方氏愁容滿麵,歎息一聲,“還能怎麼說,就是讓你爹彆再累著了。本來他要是聽林大夫的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養好了身體是沒什麼大礙的,可是你爹偏偏放不下朝裡的事,竟然還偷偷趁我睡著了,半夜裡去書房處理那些奏折。這樣好了,身體不僅沒半點好轉,反而一日比一日差了。我讓靖庭把他那些奏折都收起來了,每日都在他身邊守著,看他還如何背著我們處理政事。”
沈靖婉也發愁的看了一眼關緊的房門,說道:“娘,若是爹那裡缺什麼,你記得跟我說。”
方氏拍拍女兒的手,“你放心吧,咱們府裡能缺什
麼。聽說你爹病了,皇上和右相他們都送了好些名貴的補身體的藥材過來。你爹隻要老老實實的好好休養,他的病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