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給碧巧準備嫁妝,薛遠也從江州回來了,他和葉嵐的婚事也定下來,就在這個月底。
王府裡忙碌起來,雖然薛遠隻是庶子,但他好歹也是慶王府的公子,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雖然婚事唐氏讓管家在準備,用不著葉氏什麼事,但葉氏為了兒子的婚事,還是忙的團團轉,替他做喜袍,讓人收拾屋子,臉上喜氣盈盈。
一轉眼就到了月底,薛遠大婚的日子。雖然沈靖婉和唐氏那邊甚少來往,但她是世子夫人,是主人家的身份,要去唐氏身邊陪那些前來的夫人。
唐氏待她不冷不熱,見她去了,隻淡淡和她打了聲招呼,就讓她去花園裡陪那些夫人說話。
在花園裡碰到了宋宣的娘宋夫人,想起上次在法華寺顧雲音跟她說的話,沈靖婉悄悄避開了她。陪夫人們說了些話,府裡的宴席就開始了。等到新娘子接過來,新郎新娘拜過天地,到了晚上用完宴席,府裡的賓客才漸漸離開,府裡才漸漸安靜下來。
沈靖婉也累了一天,回去院子裡洗漱好,就躺下睡了。
第二日,薛遠帶著葉嵐在府裡各處請安,到了她這裡,沈靖婉送了葉嵐一對金鐲子做見麵禮,又留她說了些話,才送他們離開。
薛遠和葉嵐剛成親,兩人整日裡如膠似漆。許是成了親,有了一份責任,薛遠把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習氣都丟了,看起來穩重了些。不僅葉氏看了高興,慶王爺對這個兒子也有了幾分滿意,在禮部給薛遠謀了個職位。
薛崇他們的消息傳回來,說是已經到了漠北,不日便會開戰。木蓉來找她一起去法華寺祈福,沈靖婉便和她一起去了。
自從白彥去了漠北,木蓉就時不時替他擔心。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木雲說他們這一行是大吉,但她就是忍不住替白彥擔心。木蓉有時候忍不住的想,她這樣是喜歡上白彥了麼?要不然怎麼會在他出發前也學沈靖婉的模樣雕琢了一塊玉佩送給他,現在又這般擔心他。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他。木蓉在心底啐自己一口,可是又想起他經常來鋪子找自己,想起他偶爾的不正經,又想起他看著自己專注的模樣,想著想著她的臉就紅了。
這次聽說他們已經到了漠北,快要開戰了,她的心就更慌了。也不知道木雲究竟跑去了哪裡,想要找他算一卦都不行。她實在擔心,才專門來找沈靖婉一起去法華寺祈福。
坐在馬車上看見木蓉難得有些緊張的模樣,沈靖婉忍不住想逗逗她,笑著問道:“木姑娘,你找我一起去法華寺,是要給誰祈福呀?”
木蓉紅著臉瞪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眼看漠北都要開戰了,也一點都不擔心。
“你怎麼還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誰說我不擔心?”瞧見木蓉臉上疑惑焦急的神色,沈靖婉暗歎一口氣,斂起了笑容,“隻是他們還沒開戰,我
現在再擔心有什麼用?你這樣整日為白大哥擔心,還沒等他回來,再把你自己擔心病了,到時候就該他擔心你了。”
見她直接說了出來,木蓉臉一下通紅,低下頭不好意思道:“誰說我替他擔心了。”
“哦,難不成你是替世子擔心?”沈靖婉眼睛轉了轉,故意板起臉不高興道:“那我可要吃醋了。”
木蓉被她插科打諢,擔心的情緒也沒有了,笑著撲上去捂她的嘴,“你瞎說什麼,看我不捂住你的嘴。”
兩人在馬車上笑鬨了一陣,到了法華寺,下了馬車去到大殿祈福。
祈完福從大殿出來,沈靖婉還要去薛崇供奉他娘牌位的屋子裡去祭拜一下,便讓木蓉在大殿旁邊的院子裡等她,她一個人往後麵的院子去了。
祭拜完薛崇的娘,沈靖婉從屋子出來,就準備去前院找木蓉。走到後院的湖邊,就看見有個女子站在那裡,那女子一直看著湖水,纖弱的身影似乎隨時都會跳入湖中。
沈靖婉瞧著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遲疑片刻,朝她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她才看清了女子的側臉,是顧雲音。
顧雲音瞧著比上次在這裡遇見她更憔悴了,沈靖婉驚訝
,不知道她這些日子發生了何事,急忙過去朝她叫道:“顧姑娘。”
顧雲音目光恍惚看著湖水,聽見叫聲才慢慢轉過頭來,這下沈靖婉看的更清楚了,顧雲音臉頰消瘦,嘴唇蒼白,一雙眼睛黯淡帶著水光。
“顧姑娘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沈靖婉走到她麵前,看見她這副模樣又站在湖邊,怕她有輕生的念頭,忙對她道:“既然我們在這裡遇見了,顧姑娘不如跟我到那邊的亭子坐一會兒,說說話吧。”
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想要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