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也要怪她自己,若她不是那麼輕易就被男人哄了去,現在也不至於如此。既然幫不上忙,就彆替她操心了。”木蓉安慰她道。
沈靖婉斂起眼中擔憂的眸色,點了點頭。
過了沒幾日,顧雲音和人私通名節被毀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平京城,她嫁去雍州的事情也定了下來。
顧雲音去雍州那日,沈靖婉專程去城門外送她。秋風漸濃,城外樹林間的樹葉都黃了,一陣風過,三兩
片落葉打著旋兒飄落。
顧雲音帶著上路的很少,堂堂侍郎府的大小姐,連著丫鬟仆人還有行李一起,隻有兩輛馬車。
“多謝你來送我。”顧雲音感激的看著她。她往日和那麼多的官家小姐們交好,把她們當成好友,可是到了這日來送她的,卻隻有這一個算不上好友,隻見過幾次麵的沈靖婉而已。
“這一路去雍州,路途遙遠,你路上要珍重。”沈靖婉看了看她,轉頭示意青竹把她準備好的包裹拿過來,然後遞給顧雲音,開口道:“這是我送你在路上用的,裡麵有一些吃食還有銀子。”
她知道顧雲音或許不缺銀子,但顧雲音這一去就沒有歸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雍州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多帶一些銀子在身上總是好的。
“多謝。”顧雲音知道她的好意,沒有推辭,接了過去交給了身後的丫鬟。
“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苦,可是輕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人活著才有希望。我也不知道雍州是怎樣的狀況,可隻有你去見了,才能有機會改變。或許你去
了雍州,能比在平京城生活的更自在。”沈靖婉沉眸看她,真誠道。
顧雲音朝她笑了笑,“沈姑娘放心吧,我也已經想明白了,不過就是去雍州而已,難道會比我在平京城被人指指點點的過日子還要難過?”
顧雲音說完,從她丫鬟手裡接過一個錦囊遞給沈靖婉,“沈姑娘你上次說得對,就算他娶了彆的女人,我也不能讓他好過。隻是我要離開了,怕是沒那個機會了。這個就送給沈姑娘,說不定哪一日能用得上。”
沈靖婉有些疑惑,接過錦囊想要打開,顧雲音卻攔著了她,“回去再打開,莫讓旁人看見。”
沈靖婉收起錦囊放進袖子裡,顧雲音笑著跟她告辭,“沈姑娘,那我就走了。”
“一路上小心。以後若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寫信回來告訴我,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忙。”沈靖婉點點頭,囑咐她道。
“多謝,我走了。”顧雲音笑著看她,眼中泛出淚光,她急忙眨了眨眼睛,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開動,顧雲音從車簾裡探出頭向她告彆。顧雲音一張臉素淨的很,臉上粉黛未施,烏黑的發隻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著,這樣的她比以前少了一些豔麗逼人,多了幾分清冷柔婉的氣質。
這個昔日裡盛氣淩人的顧家大小姐,經過這件事,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沈靖婉看著她漸漸走遠,最後歎了口氣,才轉身對青竹道:“我們回去吧。”
沒過幾日,林乾帶領的漠北軍就正式和蠻夷開戰了,戰況消息不斷傳回來。沈旬是皇上身邊的近臣,漠北的消息剛傳回平京城,他就知道了。沈靖婉便時時回學士府探聽消息,然後再去告知李氏趙氏還有木蓉,好叫她們放心。
一開始戰況不明,因著那些聯合起來的蠻夷部落行動詭譎,神出鬼沒,漠北軍吃了不少虧,林乾帶領大批軍士去後,有他在軍營中坐鎮,薛崇和白彥在前線拚殺,又有齊王使計謀讓那些聯合起來的蠻夷部落首領起了嫌隙,戰況漸漸好轉,捷報頻繁從漠北傳回平京城。
聽到漠北頻繁傳回的好消息,沈靖婉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這場仗隻要沒結束,白彥就一直處在危險當中。她想找木雲再問問,可是木雲自從在他們之後也走了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木雲沒跟你說他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這日沈靖婉來木家的鋪子告訴木蓉從漠北傳回來的好消息,說完問木蓉道。
“沒有,那臭小子隻說他會出門一段時間,我還來不及問呢,他就已經走了。”木蓉高興地搖搖頭,見沈靖婉心事重重的樣子,疑惑問道:“他們在漠北打了勝仗,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沒有,我挺高興的。”沈靖婉勉強朝她笑了笑,白彥的事她還不知道,就算告訴了她,也是無濟於事。
“對呀,高興才對。”木蓉笑嗬嗬的彎起嘴角,她掰起指頭算了算,再像這樣打幾場勝仗,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能從漠北回來了。
每次看到白夫人和木蓉聽到捷報高興的樣子,沈靖婉心中就很沉重。她不知道白彥這次的大凶能不能避
過,這場仗越往後她越是憂心。憂心之下,她每日飯食都用的少了,人也有些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