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跟我提那個臭小子,當時他們去漠北的時候,他卜算出來說是吉卦,說是他們會平安回來的。結果現在卻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危在旦夕。那個臭小子總吹噓他跟著個什麼師父,算卦有多厲害多準,還從來沒有算錯過。這次算完還跑了,這麼久就不回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木蓉吸吸鼻子,生氣的罵道。
沈靖婉心思電轉,木雲這次離開的太過突然,她想起薛崇去漠北的前兩天,似乎來找過木雲,說不定這次木雲的離開,是薛崇屬意的,就和這次漠北之行白彥的劫難有關。
想明白了這一點,沈靖婉心中安穩妥帖了一些,她又安慰了木蓉幾句,才起身離開。
果然又過了幾日,漠北又傳來消息,說是得一神醫相助,白彥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治療,等他醒過來,身體略好一些,就讓人護送他回平京城。
趙氏擔憂多日,終於能放心了。這日找了方氏陪她
去法華寺還願,感謝佛祖保佑白彥,還特地讓沈靖婉也叫上了木蓉。
四個人坐一輛馬車上,趙氏多日來憂心忡忡的臉上露出笑容,她溫和的握著木蓉的手說道:“好孩子,這幾日也勞你一起為彥兒擔心了。”
因為擔心趙氏一個人在府裡會胡思亂想,木蓉經常會去白府裡陪趙氏說說話。白彥去漠北的那日,趙氏看到過他腰間的玉佩,後來知道是出自木蓉的手,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趙氏已經把她當成兒媳婦來看了。
旁邊還有沈靖婉和方氏,木蓉有些害羞,微微低下頭,“夫人說的哪裡話。”
沈靖婉在旁邊瞧著笑眯眯的,趙氏越看木蓉越滿意,不管是人品相貌還是家世,隻想著等兒子回到平京城,就派人去豐州向木家提親。
到了法華寺,先去大殿拜了拜,方氏和趙氏去禪房見方丈言悟大師,沈靖婉和木蓉到後院裡去等她們。
兩人在後院裡隨意轉了轉,轉到了上次遇見顧雲音輕生的湖邊,湖邊又站著一位圍著披風的女子,她正看著湖裡,背對著沈靖婉和木蓉,看不到相貌。
“不會又是來跳湖的吧?我說法華寺的這個湖,還挺招這些動不動就愛輕生的人喜歡。”木蓉拉著沈靖婉站住,看著前麵那個站在湖邊的姑娘嘖嘖出聲道。
沈靖婉無奈的笑,發生過上次顧雲音的事,她也有些擔心,向周圍看了看,正要去找個僧人過來,已經有個年輕的青衣僧人過來了,走到那個姑娘身邊,低聲說著什麼。
“看來不用我們操心了。”見有人過去,木蓉拉著沈靖婉往旁邊的亭子走,“我們過去坐一坐。”
在亭子裡剛坐下,那個之前站在湖邊的姑娘也過來了。她看見沈靖婉頓了頓,轉身對木蓉微微屈了屈身子道:“這位姑娘,我和世子夫人有話說,能不能請你先回避一下?”
麵前的姑娘正是顧雲音的妹妹顧雲雨。沈靖婉略詫異的看了看顧雲雨,想起剛才她站在顧雲音之前輕生的地方,想必是為了她姐姐的事情來的,見木蓉轉頭看她,她朝木蓉點了點頭。
“那我去周圍轉一轉,待會兒再過來。”木蓉見她同意了,起身離開,把亭子留給她們兩人。
顧雲雨走到沈靖婉身邊坐下,她轉頭看著不遠的湖,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我姐姐之前就是在這裡投的湖?”
“是的。”沈靖婉點點頭,想起當時的情景,“她那個時候很傷心,顧大人和夫人要把她嫁去雍州,還不許她再回平京城。”
顧雲雨慘笑出聲,“我爹娘那麼寵她,若不是實在沒辦法,又怎麼會如此對她?她的那件事,我爹娘早就知道了,原本沒打算讓她去雍州,是打算先隱瞞住,然後在附近的州府找個人家儘快嫁了,可誰知道,被人故意捅了出去,鬨的整個平京城人儘皆知。”
“什麼?是被人故意捅出來的?”沈靖婉睜大眼,她竟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你可知道捅出來的人是誰?”顧雲雨麵上恨恨的,她冷硬出聲,“就是我爹扔在偏院的那個姨娘和她的好女兒顧雲煙。”
顧雲雨冷笑,“我和姐姐以前欺負過她,她知道了姐姐的事情,有了把柄,就全捅了出來。我以前就知道她是個有仇必報陰冷有心機的性子,以前你和我表
哥有婚約的時候,這個顧雲煙就一直夾雜在你們中間,後來你和表哥退了婚,她又趁機失身給表哥,如願讓表哥抬她進了門,現在更是懷上了表哥的孩子。她表麵上一副楚楚可憐柔弱的模樣,其實都是迷惑男人的手段。”
她轉頭看著沈靖婉,“你也很恨她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