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見這件事了了,放了心,又和薛崇說了幾句話,看他歸心似箭,隻好無奈的讓他走了。
回去學士府後,薛崇就跟沈旬說了這件事情。女兒能在家裡養胎,沈旬自然是樂意的,又問了薛崇幾句,見他都能處理好,滿意的放了心。
回去院子又跟沈靖婉說了這件事情,沈靖婉雖然擔憂慶王爺會不許,但薛崇說他會稟明皇上,會處理好此事,讓她隻用安心養胎,沈靖婉隻好聽他的。
皇上跟薛崇,自從皇子那會兒就一起在漠北駐守,自然
知道慶王爺待他是如何的涼薄,聽說他要把自己的夫人留在娘家養胎,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薛崇得了皇上應允,回去王府不僅讓紅菱和綠衣把自己夫人的衣服用具搬上馬車,還讓九源把自己的物品也一起搬上了馬車,他也要去學士府陪著夫人一起住。
慶王爺知道這個消息隻是冷哼一聲,沒有生氣。他一向不喜這個兒子,若是以前他倒是會生氣,但誰叫他這個不喜的兒子現在成了皇上麵前的功臣,與皇上的關係比他這個皇叔親厚多了。有生氣的時間,不如去陪陪他的王妃,自從唐家全族發配嶺南後,王妃臉上就沒有了笑容。
念及此,慶王爺徑直往他和唐氏居住的正院去,在屋裡還有院子裡轉了幾圈都沒看見王妃的人影,慶王爺拉住一個小丫鬟問道:“王妃去哪了?”
“啟稟王爺,王妃在花園裡喂魚。”小丫鬟忙彎腰行禮道。
“這大冷的天,湖水都要凍住了,還喂什麼魚。”慶王爺皺起眉頭,轉身往花園裡走。
走到湖邊,就看見湖中心的亭子裡唐氏一動不動坐在那裡,亭子裡空蕩蕩的冷的很,唐氏身上連件披風都沒有。
“你們怎麼伺候的?!王妃在這裡受凍,不勸她回屋,連件披風也不給她拿過來披上!”慶王爺走過去狠狠罵了
一頓周圍幾個伺候的丫鬟,然後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忙給唐氏披上。
唐氏的手冰涼,慶王爺握住心疼道:“你好端端的到這裡來做什麼?著涼了怎麼辦?快跟我回屋。”
唐氏回過神,愣愣看著麵前的男人,半晌才出聲:“王爺…”
他的王妃因為唐家的事,這些日子憔悴消瘦了不少。慶王爺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憔悴樣子,把她摟到懷裡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你再難受也無濟於事,你嫁到我薛家來就是我薛家的人了,唐家的事再和你無關係。我們還有清兒,你難道要不管清兒了嗎?”
“清兒…”唐氏喃喃自語,她靠在慶王爺胸口閉了閉眼,一行清淚流下來。她這些日子,睡夢中都全是被發配那日,唐府門口她爹娘,哥哥弟弟還有侄子侄女的哀哭聲,她才真正意識到,唐家真的完了。至於她的清兒,她的清兒沒了靠山,一輩子都要被薛崇踩在腳底下生活。
“清兒在書房背書呢,我們去看看他背的如何了。”慶王爺摟著唐氏,從亭子出來往書房去。
沈靖婉在床上躺了幾天,林大夫過來看過說脈象穩了,薛崇才允許她下床。她實在是在床上躺煩了,能下床了就迫不及待想要出府去看看木蓉,上次木蓉因為她被人綁了
受了傷,她還沒去看過。
剛好就要出府,不僅薛崇不允許,方氏也不答應,沈旬更是板著臉訓了她一頓。木蓉正好傷養好了,聽說她懷孕了,就來學士府裡看她。
“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兩人在暖閣裡坐,沈靖婉關心的問她道。
“不礙事,已經好了。”木蓉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眯眯地回答她。
沈靖婉還是不放心,“頭上可有留下印子?我這裡有祛印子的藥膏,是之前宮裡賞的,很有用的,等會兒你拿回去摸摸。”
“不用,白夫人給了我一盒,現在早就沒印子了。”木蓉搖搖頭,她那日被人襲擊,頭上有了傷,在家養傷的時候趙氏來看過她好幾次,也是擔心她頭上的傷留下印子,送了一盒祛印子的藥膏給她。
“不說我了,你現在懷了孕,我聽說懷孕前三個月是最不穩的,你就不要亂跑了,在府裡好好養身子。”木蓉叮囑她道。
“行了,我都被叮囑好些遍了。”沈靖婉無奈的笑,她不過說了想出府一趟,就引來這麼多人說她。
“聽說白大哥的傷沒大礙了,正和木雲在回來的路上。
”想起昨晚薛崇告訴她的消息,沈靖婉告訴木蓉道。
“白夫人也和我說了。”木蓉眼睛眨了眨,明亮的眼瞳裡透露出歡欣,嘴裡卻佯怒罵道:“木雲這個臭小子,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罵他,不聲不響走了這麼久,也不送信回來說一聲。”
沈靖婉彎著嘴角笑了笑,不去戳穿木蓉的口是心非。
兩人在暖閣裡說了一下午的話,等到黃昏,才送木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