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飄飄揚揚了好幾日的雪終於停了,院子裡小丫鬟們在掃雪,白彥取了本話本倚在榻上看了會兒,他屋裡的丫鬟秋兒來給他收拾屋子,順便取他換下的衣
裳去洗。
秋兒收拾完床鋪,想著現在天寒地凍,她家公子大病初愈身體弱,擔心他著涼,想起去年新做了一件狐狸毛的大氅,還是嶄新的沒有穿過,便準備去櫃子裡把大氅找出來。
打開櫃子翻找了會兒,就見櫃子裡麵有一個包袱,裝著公子回來的時候一起帶回來的換洗衣袍,當時他們都一心隻關心著公子身上的傷,這個包袱扔進櫃子裡就忘了拿出來。
“公子,這衣裳裡怎麼還有塊玉佩,這玉佩都碎了,我拿去扔了吧?”秋兒打開包袱,拿出裡麵的袍子抖了抖,從袍子裡掉出來一個香囊。她撿起香囊打開看了看,見隻是幾塊碎掉的玉佩,朝白彥說道。
“彆扔,拿過來給我。”白彥抬頭,看見秋兒手裡的香囊,忙放下手裡的話本,對她道。
秋兒把香囊拿過去給他,見他一臉珍重的看了看香囊裡的碎玉佩,然後小心翼翼放進懷裡,忍不住奇怪問道:“公子,這玉佩雖然看得出玉料不錯,雕工也精巧,但畢竟都碎了,公子怎麼還留著它?”
“你懂什麼,這玉佩可是個寶貝,多虧它救了你們公子我。”白彥屈指彈了彈秋兒的腦門,問道:“夫人和老爺在不在?”
秋兒揉揉腦門,搖搖頭,“夫人和老爺都不在,蘇夫人請了夫人去賞梅,老爺去了宮裡還沒回來。”
“正好,我出門一趟,等他們都回來了,你再派人去叫我。”白彥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
“公子,你的傷還沒大好,這外麵又冷的很,夫人說了不讓你出門的。”秋兒忙阻止他道。
“我的傷早沒有大礙了,再在屋子裡待下去,我骨頭都要生鏽了。”白彥自顧自去屏風後換了一身衣袍。
秋兒見他打定主意要出門,隻好到櫃子裡把那件狐狸毛的大氅拿出來,給白彥披上,然後叮囑道:“那公子你彆騎馬,坐馬車過去,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白彥點點頭,出門坐上馬車,往東正街上木家的鋪子去。
木家的鋪子裡,二樓燃著炭盆,暖洋洋的,今日沒什麼客人,沈靖婉正和木蓉坐在一起說著話。
“你看我做的小衣裳,喜不喜歡?”木蓉把她給沈靖婉肚子裡的孩子做的小衣裳拿出來,笑吟吟問道。
沈靖婉接過小衣裳細細看,讚歎道:“真好看,怎麼有兩件?”
“不知道你懷的是男孩女孩,我就一樣做了一件。之前我兩個姐姐懷孕,我也給她們做過。”木蓉笑著道:“小孩兒長得快,這衣裳頂多穿一兩個月,你還要做好些件呢。”
沈靖婉把小衣裳疊好交給身後的青竹收起來,眼角含笑看著木蓉,“你還沒成親就這般懂了,等你成了親,定會是個好娘親。”
“你又打趣我。”木蓉嗔笑的看她一眼,兩人正要聊些彆的,就聽見樓下傳來說話聲和上樓的腳步聲。
“三小姐,白公子來了。我去讓夥計上茶。”卓叔親自領著白彥上樓來,臉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喜盈盈對木蓉說了一聲,又高興地下樓去了。
“你怎麼來了?白夫人不是讓你在府裡養傷?”木蓉白彥來了,忙讓他在旁邊坐下。
“我早沒大礙,是我娘瞎緊張。”白彥在一旁的圈
椅上坐下,看見沈靖婉也在,驚詫地挑了挑眉道:“婉兒妹妹怎麼在這裡?你懷孕了,薛崇竟然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
“我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之前也是讓我在屋裡不願意讓我出門,這次是舅母染了風寒,世子和我一起去侯府看望,回去學士府經過這裡,世子正好有事要去處理,我就來這裡和木姑娘說說話,等他回來。”沈靖婉笑著解釋道。
“我就說,他都為了你能好好養胎,陪你一起回了學士府住,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出來。”白彥了然道。
沈靖婉看看白彥又看看木蓉,彎起眼睛笑眯眯道:“白大哥可是來找木姑娘的?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我去樓下坐一會兒,說不定世子快過來了。”
說完,站起身和青竹一起去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