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隻是在馬車上待的無聊,正好從窗口看到不遠的湖邊有一棵樹,這麼冷的天,彆的樹葉子都掉光了光禿禿的,唯獨它竟然在最頂上開著一朵花,花還好看極了。他想著他娘從莊子出來後心情就不太好,想要他娘高興高興,就下了馬車,想要把那朵花摘下來送給他娘。
他想要親自摘下來送給他娘,就拒絕了旁邊護衛的幫忙,身上穿的厚重,不好上樹,他就把外頭的衣裳脫了,隨手扔在一旁的地上。等他從樹上下來,才發現他剛才扔下的衣裳落在了湖水裡,被湖水帶遠了。他還在擔心會被他娘罵,結果回來就發現,他娘不知道為什麼落了水。
見薛清安然無恙,唐氏眼中終於有了神采。紫蘇把馬車上所有的被褥都蓋到唐氏的身上,手爐也塞進她懷裡,馬車一路疾馳,終於回到了王府。
早有人先回來報信,慶王爺已經請來了大夫,心急如焚的在王府門口等著。馬車剛停下,慶王爺就從馬
車上把人抱下來,匆匆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用熱水沐浴,大夫把脈開了幾服藥,慶王爺讓人送大夫離開後,在院子裡把紫蘇和隨行的護衛一通罵,讓人打了他們一頓板子氣才略微消了些。
唐氏剛經曆了唐家倒下的打擊,整日憂思過度,身子骨本就有些不好了,前些日子又因為發現薛崇知曉了她謀害過沈靖婉的事情,一直處在精神緊繃中,這一落水,身子骨徹底垮了,纏綿病榻好些日都沒有好轉。
葉嵐來學士府看沈靖婉,兩人在暖閣說話,沈靖婉才得知唐氏落水病重的消息。
“落水?”沈靖婉聽完有些詫異,“這樣的天氣,好端端的王妃怎會落水?”
“這我也不明白,我隻知道她是在從城郊莊子回來的路上落的水。回來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第二日更嚴重了,大夫開的藥一點用都沒用,王爺都快把城裡的大夫請遍了,王妃也沒見好。”葉嵐搖搖頭,見暖閣裡隻有她們兩個人和身邊的丫鬟,說話大膽了些。
“哎呀你也知道,自從唐家跟著瑞王一起倒了後,
王妃就消沉了,整日待在屋裡不出門,聽說還有些神思恍惚。有一次我在花園裡見到她,整個人都憔悴蒼白了好多,跟以前的王妃差了好多。我看呀,這次說不定就是她在湖邊散步的時候太過神思恍惚才落的水。”
沈靖婉問道:“沒請宮裡的禦醫瞧瞧?”
“請了,我出門的時候才看到王爺進宮去了呢。”葉嵐說著上下打量了下她,“不說她了,你現在懷著身孕,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不過是比之前嗜睡了些,有些油膩的吃食挨不得,其他和平時一樣,沒什麼不適的地方。”沈靖婉笑著道。
葉嵐看著她暫時還平坦的小腹,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你懷孕都快三個月了,我還沒一點動靜。”
“我和世子成親比你們早,再等等,你也很快就會懷上身孕的。”沈靖婉安慰她道。
葉嵐仍是羨慕看著她,“我就算懷孕了也不可能像你一樣,你能回娘家養胎,是多少女兒家羨慕不來的。世子對你真好。”
沈靖婉笑著看她,“難道二公子和姨娘對你不好?你能嫁給自己的表哥,兩人感情又好,這也是多少女兒家羨慕不來的。你雖然家離平京城有些遠,但你想要回去看看,二公子也會陪著你。”
想起薛遠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對她好,葉嵐嘴角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意。
沈靖婉現在懷著身孕,葉嵐不便多打擾,又在暖閣略坐了會兒,就起身告辭離開了。
葉嵐離開後,時辰還早,沈靖婉出了暖閣想著去她娘院子裡坐坐。
過去的時候,趙氏也在方氏的院子裡。見她來了,趙氏笑著把白晴要回平京城的消息跟她說了,又問她白彥和木蓉最近的情況。
沈靖婉把之前木蓉送白彥玉佩,還有她知道的一些白彥和木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早就看出來這兩個孩子互相有意,之前彥兒受了重傷的消息從漠北傳回來,我看木姑娘比我還著急呢。”趙氏聽完,喜滋滋地道。
“既如此,你不如探探木姑娘的口風,兩個孩子年
紀都不小了,不如趁年前就把他們的親事定了。”方氏也替她高興,在一旁出主意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晴兒眼看明年開春就要生了,他這個做哥哥的親事要是還沒定下來,也太丟人了。”趙氏半是埋怨半是高興,一下子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先探探彥兒的口風,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