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很快就做好了,桌子凳子都搬到了院子裡,菜上齊後,幾個人正要吃飯,一個聲音從院子門口傳了進來,“嘖嘖,在吃什麼呢,真香。雲小子,快給你師父我也拿一副碗筷出來,你師父我快餓死了。”
鬱大夫聽到聲音,輕哼一聲放下碗筷,起身看向院子門口,冷笑兩聲開口道:“算卦的,等了你這麼久,你終於回來了。”
看到鬱大夫,傅先生嚇了一大跳,他吹吹胡子,瞪著兩個徒弟,伸手指了指,“你,你們,誰讓你們兩個臭小子把他帶來的?帶來也就罷了,事先也不讓我知道一聲。”
“是我和他們交換了條件,讓他們不許告訴你的。”鬱大夫捏捏手指,邊冷笑邊一步步朝傅先生走過去,“算卦的,你二十年前騙我的事情,還有你十年前欠我的東西,我們之間的賬今天可要好好算一算了。”
傅先生訕笑著一步步後退,“賣藥的你冷靜冷靜,
騙你是我不對,欠你的我也沒說不還是不是。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說完看著兩個坐在桌子旁無動於衷的徒弟,忍不住氣急道:“你們兩個沒良心的臭小子,有人要欺負你們師父,你們看著還不來幫忙。”
薛崇麵無表情抬抬眼皮,“你們兩個長輩之間的恩怨我們這些小輩怎麼好意思插手?”說完,敲了敲碗筷,“吃飯,再不吃飯菜就涼了。”
木雲也朝他師父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然後端起碗,歡快地吃起飯來。
沈靖婉看看門口對峙的兩個人,又看看身邊的男人,男人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示意她快些吃。沈靖婉無奈,隻好低頭吃飯。
兩個加起來有一百多歲的人圍著院子一個跑一個追,鬱大夫想要逮住傅先生先揍一頓再說,奈何傅先生經常上下山腿腳靈便的很,死活沒讓他逮住。兩人跑了幾圈,都有些氣喘籲籲了,還沒有人願意退讓一步服輸。
薛崇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看他們兩人跑這麼久還這麼有力氣,想必是不餓了,桌上的飯菜看來不用給他們留了。”
聽見他的話,傅先生氣的吹胡子瞪眼睛,“薛崇你個臭小子,幾年不回來,一回來就這樣對你師父我!”說完,停下來撐著腰和鬱大夫打商量,“你看現在是吃午飯的時候,錯過了可沒人給我們做飯了,要不我們先吃了飯再繼續?”
鬱大夫喘著氣點點頭,他也早就餓壞了,要不是因為這個算卦的,他早就吃上飯了。
兩人商量好暫時停戰,走到桌子前一看,碗筷早就給他們拿過來了,凳子也擺好了。無暇再打嘴仗,兩人坐下來互相瞪了一眼,低頭比賽似的吃起了飯。
午飯後,青竹和翠容收拾桌子,傅先生心滿意足的摸摸肚子,背著手走到沈靖婉麵前笑眯眯看了看她道:“你就是薛崇那臭小子娶的媳婦兒?長的這麼好看配他可惜了。”說完又看看她懷裡的安兒,摸摸安兒的小手搖了搖頭,“這孩子長的這麼可愛,竟然是他的兒子,也可惜了。”
沈靖婉聽了彎唇笑了笑,薛崇這個師父雖然說出口
的話都是嫌棄,但她還是感覺得出他師父嫌棄的語氣中的高興和歡喜。
想到剛才他被賣藥的追,薛崇那小子不僅不幫忙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傅先生氣呼呼瞪了旁邊的薛崇一眼,“那小子的性子冷冰冰的,整日板著張木頭臉,我還以為他會一輩子孤獨終老,沒想到還娶了媳婦生了孩子,老天真是不開眼喲。”
薛崇木著臉看他師父一眼,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生怕他娶不到媳婦還特地讓木雲下山去幫他,不過他早就習慣了他師父彆扭的性子,扯了扯嘴角道:“讓你失望了,還真是不好意思。”
鬱大夫剛吃飽了飯,不想動彈,正懶懶的躺在院子中間的搖椅上,聽見薛崇的話樂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