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成親過後,六月,王府裡薛芸出嫁,然後九月,薛茹出嫁。
薛茹出嫁那天,高家的人先在平京城租賃了一個宅子,等喜事辦完了,回過門,才帶著薛茹回雲州。
薛茹離開那天,薛清舍不得他姐姐,抱著他姐姐哭的稀裡嘩啦的,薛茹眼眶也哭紅了,沈靖婉挺著個大肚子在旁邊安慰他們。
最後薛茹強忍著傷心放開弟弟,擦乾眼淚看著一旁的沈靖婉道:“大嫂,你有了身子不方便,你們回去吧,我走了。”然後在高天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這還是薛茹第一次喊自己大嫂,看著馬車漸漸走遠,沈靖婉有些欣慰,牽起安兒,又牽起眼睛哭的紅彤彤的薛清,轉身進了王府的大門。
薛茹走後,沈靖婉經常帶著安兒去看薛清,檢查他的功課,還給他請先生回來。這日沈靖婉像往常一樣給薛清檢查完功課,撐著腰從書桌後的椅子上站起來,突然感覺到身下一陣熟悉的異樣。
見大嫂站起來突然不動了,薛清疑惑地喊她,“大嫂,你怎麼了?”
沈靖婉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吩咐薛清,“快去把你大哥叫過來,我好像要生了。”
薛清愣了愣,反應過來急忙跑去正院找薛崇。
妻子的預產期就在這幾日,薛崇沒事不出門守在妻子身邊,就算有事,也是很快出去了就會回來。這日妻子去了薛清那裡,他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身上出了汗,正要進屋去換身衣裳,就見薛清火燒屁股似的跑了過來。
“大哥,大嫂在我那裡,她要生了。”薛清見了他,氣喘籲籲喊道。
薛崇聽了,衣裳也不換了,一陣風似的往薛清院子去。
薛崇把妻子抱回來,正院一下子熱鬨了起來。薛崇要陪在妻子身邊,沒空管安兒,安兒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哭著要找娘親,薛清忙把他哄到外麵去玩了。
方氏和沈旬聞詢也來了,方氏進去屋裡把女婿趕了出來,她和穩婆在屋裡幫著女兒使勁,沈旬和女婿站在門外等。
聽見門裡女兒的痛呼聲,見女婿一臉緊張和焦慮,沈旬難得安慰他兩句,“被擔心,婉兒這不是第一次,有經驗了,孩子很快就能生下來了。”
薛崇焦灼的心勉強安定了一些,約摸兩刻鐘後,孩子生出來了,是個女兒,母女平安。
安兒有了妹妹,原本見不到娘親哭唧唧的小臉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坐在娘親身邊的床上看躺在繈褓裡眼睛還閉著的妹妹。
安兒左看右看,看著妹妹還沒長開的小臉有些嫌棄,“娘,妹妹就長這樣嗎?”
“你小時候剛出生也長這樣。”薛崇從門外進來,聽見兒子的話,伸手刮了刮小家夥的鼻子。妻子剛生產完要休息,薛崇擔心小家夥吵到妻子,把小家夥從床上抱起來往門外走。
安兒聽了他爹的話大受打擊,小臉上一臉的不可置信,呆楞楞的被他爹抱走了。
把兒子送走了,薛崇進來陪妻子。他坐在床邊親親熟睡中女兒的小臉蛋,然後伸手在妻子柔滑的臉頰上摩挲,溫柔道:“辛苦了。”
沈靖婉淺笑著握住他的手,側過頭看身邊的女兒,輕聲問道:“你說給女兒取什麼名字好?”
薛崇溫柔的看著妻子和女兒,握住妻子的手在唇邊啄吻,低聲道:“芙兒,就叫芙兒吧。”
芙兒滿月過後,一張小臉漸漸長開了,白白嫩嫩的,安兒喜歡極了可愛的妹妹,天天圍在妹妹身邊轉。他爹跟他說他已經是小男子漢了,要學著照顧娘親和妹妹,安兒便
學著他爹的模樣照顧起娘親和妹妹來,小小年紀很快就學的有模有樣。
芙兒滿月不久就過年了,年關過後,大地回春,到了三月,一片春意盎然,薛崇帶著妻子和兩個孩子到郊外踏青。
來郊外踏青的人很多,有好些孩子在放風箏,安兒見了眼饞,也嚷嚷著要放風箏玩。
薛崇讓人去給兒子買了個風箏回來,尋了個空曠些的地方教兒子把風箏放上天。沈靖婉和乳母抱著芙兒站在旁邊看,沈靖婉笑盈盈看著玩的正高興的父子倆,不經意一轉眼眸,就看見不遠顧雲雨也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在放風箏。
顧雲雨也看見了她,朝兩個孩子招招手彎腰吩咐幾句,又讓小廝在一旁看著,帶著身後的丫鬟朝她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顧雲雨朝她行了禮,看一眼不遠的薛崇和安兒,笑著問道:“王妃和王爺今日也出來踏青?”
沈靖婉朝她笑了笑,“今日天氣甚好,左右無事,就帶著孩子出來走走。”
顧雲雨轉頭看了看四周,見不遠有個亭子,便對沈靖婉道:“那邊有個亭子,我們過去坐一坐說說話吧。”
沈靖婉不好拒絕,讓乳母抱著芙兒留在原地,她帶著青竹跟顧雲雨往亭子走。
到了亭子,兩邊的丫鬟在石凳上墊上帕子,沈靖婉和顧雲雨坐下,顧雲雨才開口道:“我姐姐前些時候寫信回來了。”
“你姐姐現在在雍州過的可好?”聽見顧雲音的消息,沈靖婉問道。
顧雲雨點頭,“挺好的,她找到了一個不嫌棄她的人家成了親,也有了孩子,我爹過兩個月有公務要去雍州一趟,正好打算去看看她。”
“這便好。”沈靖婉臉上露出笑容,她和顧雲音雖然交情不深,但也希望她能過得好。
“你在宋府過的如何?聽說現在宋府內院的事務都由你做主了?”沈靖婉換了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