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倪音將菜單遞到了手裡。
“我選好了,謝謝。”
她笑著眨了眨眼,堵住了侍者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侍者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再繼續話題。
看著拿著菜單的青年離開,倪音舒了口氣,掩飾性道:“在娛樂圈就是這點不方便,走到哪兒都會被認出來。”
裴嶼也沒懷疑,隻以為剛才那個人是認出了倪音。並不知道他隻是有些好奇:這位小姐的男朋友不是上一周那位先生嗎?
一頓飯吃的小心翼翼,倪音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裴嶼倒了杯酒遞給她,在倪音抬起頭時,才開口:“那個合同的事,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請律師過來作廢。”
他這句話來的突然。
倪音原本以為裴嶼跟她道歉隻是一時興起,在車上就已經說完了。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記得,而且還要取消契約。
眼見著裴嶼要把這件事當真,倪音抿了抿唇,自然道:“裴先生,你誤會了,其實我並不介意那個契約。”
“畢竟我沒戲拍的時候,靠這個也能生活一段時間。”
她這句話是實話實說,卻叫裴嶼心裡微微被刺紮了一下。他端著酒杯的手收緊了些,在倪音看過來時又鬆開。
倪音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看了他一眼,笑著道:“裴先生快吃吧,我晚上還要早些回家。”
倪音要回家乾什麼裴嶼一清二楚,此刻竟然有些想要苦笑。自己現在在倪音心裡居然比不過一隻貓。
他咽下了想要說的話,隻是淡淡收回視線。
裴嶼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這一天。從前總是他對倪音愛答不理的,如今卻換了過來。
因為喝了些酒,晚飯過後裴嶼叫了司機過來送兩人回家。似乎是看出倪音想要拒絕,裴嶼淡淡道:“你可以當做我隻是在送一個普通的合作夥伴。”
他沒有再說那個契約的事,隻是說:“畢竟你是我旗下藝人,老板送藝人回家也很正常。”
倪音這次沒有辦法再拒絕,隻能說了句謝謝。
另一邊,衛西辭在給裴嶼發完消息後就想到了倪音。
這麼晚了不知道她吃飯了沒?
應該吃了,聽說她最近已經好多了。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放下了手機,看著頁麵上停留的那個號碼還是沒有撥出去。
“衛醫生,你今天值班嗎?”護士長看著他站在辦公室,有些奇怪。
衛西辭回過神來:“回家也沒有事,今天就留下來吧。”護士長點了點頭,笑著打趣道:“我還以為衛醫生有了女朋友,就會放下工作呢。”
衛西辭笑著搖了搖頭,隻是心裡還是因為護士長的話劃過了一絲痕跡。
晚上醫院裡很少有人,衛西辭做完唯一一趟手術後有些疲憊,正好輪班的醫生也來了,他回到了辦公室,準備躺在備用的沙發上休息會兒。
白色的製服被掛在衣架上,衛西辭閉上眼意識有些模糊,慢慢竟然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倪音回到家打開門卻發現波斯竟然睡著了,心裡暗歎這小魔王竟然也有這麼早睡的一天。她笑了笑後,換上拖鞋後去臥室拿了衣服,準備先去洗個澡。
今天喝了些酒,即使隻是幾口,卻還是叫倪音身上有些難受。浴室的燈被打開,磨砂的玻璃門外能聽到一陣水聲,莫名有些曖昧。
衛西辭是被吵醒的。
他記得自己很累,好像在醫院睡過去了,可睜開眼時這裡卻並不是醫院裡熟悉的環境。身前的貓糧讓衛西辭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低頭一看,自己果然又變成了貓。
這個離奇的夢境再一次出現在眼前,繞是衛西辭也有些驚訝。難道是因為他白天在想倪音,所以晚上才夢見了她?衛西辭有些不解,但喉間的乾渴卻叫他回過神來。
盆子裡那些水被之前的貓咪喝光,他輕輕叫了聲,貓爪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倪音剛洗完澡,隻披了件浴袍就出來。原主身體對酒精有些敏感,即使是過了這麼長時間,她臉上還有些微紅。女孩長發披散著,雪白的皮膚上隱隱透出絲薄紅,配合著彎起的眼睛,很難叫人不呼吸一窒。
衛西辭正找到地方喝水,剛抬起頭來就看見這一幕。
倪音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她看著眼前拿屁股對著她喝水的波斯,忽然起了作弄的心思。
身為一個貓奴,倪音一直有件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借著醉意,她蹲下身直直看著波斯,擺出一副商量的語氣:“波斯,你已經是隻大貓了。”
倪音這個樣子和平常不太一樣,衛西辭看出她是喝醉了,也不計較。他想到這隻貓的年齡,甚至順著她的話勉強點了點頭。
結果下一句卻聽見倪音道:“那麼,我們明天找衛醫生去做/絕/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