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陪她祭拜)(1 / 2)

韶光豔 笑佳人 7901 字 3個月前

宋池搬回衛所, 又養了兩日,馮越那邊已經將蘇家謀反案的相關人員都抓全了。

馮越來探望宋池,探望了兩次, 都欲言又止的。

等馮越第三次過來, 宋池主動道:“我這肩傷恐怕受不了車馬顛簸, 大人若允許, 我想請大人先押送一眾嫌犯進京, 過兩日我帶虞家表妹一行人乘船北上,待路上養好了病,我再尋一處碼頭上岸, 快馬加鞭去與大人彙合,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他們二人離開京城前,正德帝就交代過, 要將蘇家眾人經陸路押送回京, 借此震懾沿途的文人百姓。現在案子已經辦妥了, 再在揚州耽擱下去有可能引來越來越多的“俠義之士”,而且,江南這濕熱的天氣實在讓人難受, 馮越隻想快點回京複命。

他來探望宋池, 就是希望宋池能讓他先出發,此時聽聞宋池所言, 馮越立即應承下來,並囑咐宋池養傷要緊,如果身體不適, 不用著急上路。

商量好了, 翌日早上,馮越便召集他從京城帶來的殘存的十三個錦衣衛, 再從揚州點了五十個官兵,一同押送嫌犯離開了揚州城。

錦衣衛一走,仿佛一大塊兒烏雲終於從揚州城的上方飄過了,這座繁華富庶的城鎮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機勃勃,隻有與蘇家相關的人們會默默地替蘇家打抱不平。

既然案子辦完了,宋池又帶著阿默搬回了虞家,這次過來,他交代虞寧初儘快解決虞家舊仆遣散等事,如果沒有意外,兩日後他們便啟程返京。

虞寧初已經做好了準備。虞尚在揚州置辦的田產鋪子,這段時間李管事都幫忙賣掉了,隻剩他們暫住的這棟宅子。宅子畢竟是母親買下來的,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虞寧初決定留著這宅子,母親葬在揚州,以後她肯定還會過來祭奠,雖然那可能是多年以後。

至於虞家的舊仆,虞寧初挑了一對兒忠厚老實的夫妻,讓他們住在下人房裡看守宅子,剩下的都遣散了,一個都沒留。

傍晚用過飯,虞寧初對虞揚兄妹道:“仆人都遣散了,咱們後日一早出發,今晚明晚暫且讓汪嫂照顧你們,等咱們到了京城,姐姐再給你們買新的丫鬟仆人。”

這兩個月虞家一片陰氣沉沉,虞揚、虞菱早已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都為能去京城而興奮,乖乖地應了。

汪嫂領著小兄妹倆下去了。

這時,阿默過來求見,遞給虞寧初一封信。

不用說,信是宋池寫的。

虞寧初回了院子才拆開信,信上隻有寥寥幾句,希望明早她陪他去逛逛揚州城,不必帶丫鬟,馬車他也安排好了。

信的末尾,畫了一隻貓,貓的前右腿流了血,那貓正低頭舔.舐傷口。

雖然這隻貓畫得惟妙惟肖很是可愛,但想到貓指代的人,虞寧初就將信燒了。

次日一早,宋池不請自來,陪姐弟三人共用早飯。

虞揚、虞菱兄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在宋池麵前都不敢吭聲,隻有虞菱,不時偷窺宋池幾眼,畢竟宋池長得太俊了,看起來也平易近人。

宋池隻默默地吃飯,誰也沒看,眼看一頓飯就要吃完了,桌子下麵,宋池輕輕踢了踢虞寧初的鞋子。

虞寧初端著碗的手一緊,瞪過來。

宋池朝外麵瞥了一眼。

虞寧初知道他無賴,她若不答應陪他出去走走,宋池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待兄妹倆退下後,虞寧初對杏花道:“郡王難得來一次揚州,明日咱們就要走了,今日我帶郡王去逛逛揚州城的美景,你在家裡守著少爺二姑娘吧,汪嫂年紀大了,不如你陪著有趣些。”

杏花應了。

宋池補充道:“揚州城大,且夜色迷人,我們可能在外麵用過晚飯才回來,你與李管事不用著急,留門便可。”

杏花高興道:“我們姑娘還沒看過揚州城的夜景呢,難得有郡王陪著,可千萬要玩個儘興。”

宋池微笑:“那是自然。”

虞寧初隻慶幸到了京城後自己身邊還有微雨、溫嬤嬤,不然都是杏花這麼單純的,哪裡防得住宋池。

“出門遊玩,表妹還是換身男裝吧。”宋池道,“我已經替表妹準備好了,稍後讓阿默送過去。”

說完,他先告退了。

虞寧初與杏花回了院子,不久,阿默送了一套玉白色的夏袍來,其用料考究,雲紋刺繡精美,絕非臨時趕製出來的。

杏花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興致勃勃地服侍自家姑娘更衣,一邊忙活一邊鼓勵道:“就要回京了,姑娘趁此機會好好玩一場吧,京城規矩那麼多,難得這邊沒人認識姑娘,可惜嵐姑娘、湘姑娘不在。”

虞寧初看著杏花,傻丫頭好像她自己要出去玩了一樣高興。

確實,除了百姓家的女子,其他但凡有些身份的姑娘,想出去玩都不是那麼容易,必須有兄長或長輩陪著才能成行。

若這一日宋池不做些動手動腳的事,虞寧初並不是很抗拒,揚州,她長大的地方,她其實也想好好看看。

換好衣裳,與李管事也打聲招呼,虞寧初與宋池一同上了馬車。

七月下旬,揚州還是很熱,宋池在馬車裡準備了冰鼎。

不知道是這冰鼎的關係,還是長發頭梳成男子發髻露出了脖子,虞寧初覺得很涼快清爽,身體舒服,她心情也還好,挑開一邊車簾,透過縫隙往外看。

出發的太早,街邊的小攤還在賣早飯,多是些包子湯麵粉絲之類的。

“你要去哪兒?”注意到馬車朝城門的方向駛去了,虞寧初偏頭問。

宋池:“趁早上涼快,先去祭奠嶽母、再去大明寺上香,在寺裡用完齋飯,下午遊湖,傍晚遊河。”

虞寧初聽他喊母親為嶽母,喊得越來越習慣自然,皺眉道:“你在我麵前胡言亂語也就罷了,我管不了你,到了我母親墓前,你休要再這樣喊。”

宋池:“好,都聽表妹的。”

他這麼好說話,虞寧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出了城門,宋池讓她將兩邊的簾子掛起來。

虞寧初掛起簾子,天熱,並非出門遊玩的好時候,路上遊人並不多,倒是遠處可見山,近處可見河流,風景與京城頗為不同。

一隻白色的蝴蝶突然飛到了車廂內。

宋池笑道:“聽聞京城的大嫂曾經引得蝴蝶繞身,原來表妹也有如此美貌,可惜隻有我一人得見。”

虞寧初被他“誇”得臉上發熱,主要是,那蝴蝶明明隻是路過,胡亂飛了一會兒就從另一邊窗口出去了,哪裡有來繞她?

“有些渴了,勞煩表妹為我倒茶。”又走了一會兒,宋池道。

虞寧初一邊給他倒茶,一邊低聲道:“你少說些話,也不會渴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