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 216 章(2 / 2)

完成工作後,瑞秋平靜地轉身準備回到皇宮內,突然感覺左肩被人猛地一砸!

“唔……”瑞秋一個趔趄,捂著左肩驚恐地轉身看向偷襲者,頓時憤怒地嗬斥:“您要乾什麼?阿伯塔閣下,我哪裡擋著您的路了?”

阿伯塔背對著她,低著頭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瑞秋顧不上身份尊卑,惱羞成怒地繞到他麵前理論:“下次您可以開口叫我讓開,用不著……”

話沒說完,她發現阿伯塔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他左手裡捏著一條蛇的腦袋,右手手背上有兩個紅點,顯然是被蛇咬傷了。

“這是……您沒事吧?”瑞秋有點無措起來。

“阿伯塔”挑眼看向她,平靜地回答:“你差點踩到它。記”

瑞秋一愣,慌忙致歉:“抱歉,我剛沒留神地麵上有什麼,這是……您養的寵物嗎?還好我沒傷到它。”

“錯了,是還好它沒傷到你。”話音剛落,“阿伯塔”捏斷了蛇頭,揚手將它遠遠拋開,回頭定定注視著這個巫族學徒。

瑞秋此刻很難形容心中的驚訝與感激,想到剛才阿伯塔猛然推開她是為了救她,她頓時為自己剛才的無理感到無地自容,她不好意思直接致歉,又無力回報,便打算邀請阿伯塔待會兒共進午餐表達感激,於是試探道:“您來西門是要出宮執行任務嗎?不知您什麼時候回來,方便的話……”

“現在就方便。”伊爾薩注視著瑞秋道:“伊……阿伯塔的任務是值守教堂,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沒有邦妮的轉達,伊爾薩使用通用語表達會變得很困難。

他習慣自稱姓名,因為生活在龍域裡的龍族通常是靠龍族頻率交流,這種方法交流起來更簡單直觀。

相對於語言交流,頻率交流有一個缺陷,就是無法靠音色辨彆在說話的人是誰,而龍族經常遠距離交流,互相看不見對方,為了方便區分,龍族之間的交流,通常會以自己的姓名代替“我”。

這個習慣在伊爾薩離開龍域後得到了延續,因為希諾覺得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他沒有逼迫伊爾薩練習使用通用語的習慣。

在希諾眼裡,伊爾薩什麼毛病都不能算是大毛病,現如今在如此危險的關頭,這個“小毛病”卻險些讓伊爾薩暴露身份。

瑞秋一愣,阿伯塔自稱阿伯塔讓她感到古怪又莫名有些可愛,可看他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便詢問道:“什麼重要的事?”

“等你。”伊爾薩看著這個巫族人的雙眼認真地說:“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瑞秋頓時一臉驚訝:“等我?您……您知道今天是我來西南門加固咒文?”

伊爾薩露出了個理所當然的笑。

瑞秋完全傻眼了。

“不可以麼?”伊爾薩問。

“有點突然……”瑞秋心跳加速,腦子有點發暈。

很奇怪,其實她平時很討厭阿伯塔目空一切的傲慢性格,但今天的阿伯塔很不一樣,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甚至是注視她的眼神,說話時眼中嘴角的笑意,看起來都……很迷人?

瑞秋羞澀地垂下雙眸,視線落在阿伯塔被蛇咬傷的右手手背,心中又是一陣悸動,她緊張地輕聲道:“您這麼說實在太讓我驚訝了……真是羞愧,平日裡見您總愛目不斜視地走路,我以為您不喜歡被打擾,每次與您擦身而過都沒向您問好,而今天,您竟然不計前嫌地出手……”

“這麼說,你以前明明看見……我了?”伊爾薩努力嘗試用通用語打斷瑞秋的話,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隻能加倍努力地討好這個巫族,強行粉飾她與阿伯塔的關係,故作驚訝地說:“你每次經過都不看我一眼,我以為我的隱身巫術已經爐火純青了。”

瑞秋一愣:“您在開玩笑嗎?”

“玩笑?”伊爾薩故作失落地注視她:“不知道該為沒練成隱身術難過,還是為你假裝看不見我難過,”他神色嚴肅地看著瑞秋:“聽著女士,如果你現在答應跟我一起出宮,就能讓某個被蛇咬傷的人的難過減少一半,善良是一種美好的品質。”記

瑞秋禁不住“噗嗤”笑出聲,羞澀地點頭:“我可能不那麼善良,但我確實願意讓那位先生的難過減少一半。”

伊爾薩終於露出笑容,朝結界外揚了揚下巴:“來吧女士,很快就能回來。”

另一頭的邦妮已經震驚得嘴巴都張圓了,難以置信,這頭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壞龍,居然硬是在四分鐘內成功帶著這巫族學徒擅離職守陪他“私奔”。

瑞秋走到結界前還在偷偷觀察“阿伯塔”,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阿伯塔看起來比從前英俊百倍,她看不出什麼變化,而且他臉色似乎還有些憔悴,偏偏就是覺得他舉手投足都變得無比迷人。

兩人站在結界前,由於阿伯塔的地位在瑞秋之上,有他在,瑞秋不便施展巫術打開結界,所以就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阿伯塔打開結界。

但她不知道身旁的“阿伯塔”就是因為打不開結界才約她一起去城堡外。

“啊,忘了還有份禮物沒拿。”伊爾薩轉頭看向瑞秋:“你先去外麵等一下。”

瑞秋微笑點點頭,看著“阿伯塔”轉身走遠了,便回頭用咒語打開了足以容納自己通過的裂縫,剛準備邁步走出,身體就被一股力道推著,一下子踏出了結界!

“啊……”瑞秋驚訝地轉頭,發現“阿伯塔”竟然已經站在身旁,她驚訝地問:“這麼快就拿到了?”

“走吧。”伊爾薩幾乎用儘了這具軀殼所有的力量,才趁瑞秋不備衝出了結界。

此刻邦妮的契約已經隻剩下最後幾十秒,他臉色蒼白地轉頭對瑞秋低聲說:“你去站在那棵樹後,把眼睛閉上,數到一百。”

瑞秋轉頭眺望“阿伯塔”說的那棵樹,又回頭看向“阿伯塔”,沒有多問,羞澀地點了下頭,就轉身小跑過去了。

她身後的“阿伯塔”就在這一刻失去最後的力量,單膝跪倒在地。

伊爾薩儘可能沒有發出聲響,緩緩癱倒在地,氣若遊絲地開口:“伊薩不可以躺在這裡,要跑遠一點。”

“我的力量已經耗儘了。”邦妮虛弱地回應:“已經是極限了,等待契約結束吧。”

伊爾薩沒有回答,吃力地仰頭看向周圍,目光鎖定了不遠處一座小土丘,伸出手,艱難地朝掩體爬去。

如果倒在這裡,在伊爾薩本體趕到之前,瑞秋可能會好奇地偷看一眼並發現“阿伯塔”像屍體一樣躺在半路上。

距離掩體還剩最後五米,伊爾薩抓住前方一顆稻草,奮力向前挪動,身體卻在這一刻忽然凝滯。

抓住稻草的手指鬆開了。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瑞秋已經數到了一百,但阿伯塔還沒有到來。

她想自己是不是數得太快了?這讓她顯得太心急了,她決定假裝才數到五十,然後她忍不住透過指縫,朝西邊張望了一下,想看看阿伯塔是不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然而沒發現任何移動的身影,瑞秋剛準備回頭,餘光忽然察覺到遠處一座土丘前,似乎躺著個什麼人。

她轉頭定睛細看,頓時大驚失色地飛奔過去:“阿伯塔閣下?阿伯塔!”

她驚慌地跑到昏厥的阿伯塔身旁扶起他:“那條蛇會不會有毒?你沒事吧?彆緊張,我這就背你去找醫生解毒!”

阿伯塔睡得死沉,全然沒有回應,瑞秋幾次想把他背上肩膀,卻都滑倒在地,她轉過身準備把他扛起來。

身旁的陽光記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不用麻煩了,伊薩會把他處理好。”

瑞秋渾身一哆嗦,仰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男人。

即使背著陽光,男人精致的輪廓還是讓她一瞬間失了神,那雙藤紫色的眼瞳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莫名讓她感到熟悉,仿佛就是方才讓她心悸的眼神。

“你是誰?”

伊爾薩沒回答,彎身提溜起癱倒在地的阿伯塔,從他懷裡取回那兩顆契約容器,塞進自己懷裡。

“那是什麼!你拿走了什麼?你是誰!”瑞秋刹那間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敵國的詭計,闖下了大禍!

伊爾薩腳尖一轉,走到阿伯塔身側,彎身把他扛上肩,回頭看向那個巫族女人:“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立即衝回皇宮,說你放跑了入侵者,而奧威沒有人能追上伊薩,你隻能等待極刑的懲罰;二是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回結界內繼續加固咒文,伊薩會把這家夥扛去很遠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是你放走了他。”

瑞秋徹底懵了,震驚地仰頭注視眼前這個英俊得不可思議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對她輕笑一聲,說:“伊薩也有兩個選擇,一是放你回去,二是殺了你,可媽媽說不可以欺負無辜的女孩子,所以隻剩下第一個選擇,請回吧女士,合作愉快。”

瑞秋還沒來得及開口,那男人就陡然消失了,連帶著阿伯塔也不見了。

她一個人站在空蕩的宮外,茫然四顧,她堅信那男人對她說的是實話,因為她能感覺到那男人確實有能力輕而易舉殺了她,現在回去報信已經抓不到那個入侵者了,隻會讓自己陷入麻煩。

於是,她沒怎麼猶豫就做出了第二種選擇,假裝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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