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薩似乎略微皺了一下眉：“你經常跟彆人做這些麼？”
希諾被噎住了，他想回答“沒有”，但如果沒有過經驗，把這種事說得無足輕重，就顯得很刻意。
沒等他回答，伊爾薩就嚴肅地宣布：“我是第一次，所以，希諾，請你原諒我接下來準備小題大做。”
“陛下想要做什麼？”希諾緊張又期待的看向那頭龍，但那頭龍很嚴肅地沉默著，讓他越發緊張，居然忍不住耍貧嘴逗那頭龍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那頭龍沒有笑，卻又用那種新奇興奮的眼神盯著他，希諾現在確定，這種眼神代表這頭龍對他感興趣。
伊爾薩走到床邊，說：“過來，希諾。”
希諾一陣眩暈，這頭龍的身體接近都會讓他亢奮到癱軟，他可能是真的突然沒力氣了，也可能是裝的，慢吞吞地撐起身子，也不管滑落到手肘的睡袍，貓一樣懶散地爬到床邊，線條美好的白皙小腿舒展在一旁，歪斜地坐著，神色乖巧地抬頭看那頭龍。
然後他下巴尖正對的位置那頭龍立即有了反應，希諾心裡有點小得意，但他還是表現得很無辜，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姿態有多麼不像樣子，就好像是那頭龍自己太過旺盛，無辜的精靈完全沒有任何壞心思。
“你真的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伊爾薩問他。
希諾眼神天真無邪地點點頭：“我又沒喝酒，不像陛下。”
“你是以臣子或朋友的身份幫我‘分憂’，還是說出於彆的什麼特殊感情。”伊爾薩認真得問他，表情完全不摻雜他反應出的邪惡。
生命中某些很重要的時刻，在經曆的時候往往並不知道那很重要。
希諾這個時刻很緊張，他根本來不及分析這個問題會為他往後餘生帶來什麼災難，就手足無措又故作從容的回答：“也不僅僅是為陛下分憂，我也很喜歡，很享受。”
“所以你對我並沒有愛情？”伊爾薩希望他的回答儘可能明確。
希諾出現了一個嚴重的誤判，他以為這頭龍想要他承認是他先動心，可他已經“先動手”了，希諾想要假裝是伊爾薩先產生那方麵感情的，這樣稍微公平一些，所以他回答：“我要是這麼說，陛下會失望嗎？”
“不會。”伊爾薩毫不猶豫地回答。
“為什麼？”希諾問。
“因為我對你也沒有那種感情，以後也不會有。”那頭龍很平靜地說出一句如此殘忍的話。
希諾猝不及防，像被一巴掌砸懵了，一瞬間他感覺此刻自己故意擺弄的姿態很愚蠢，很羞恥。
他想質問這頭龍為什麼要說這種絕情的話，可他又不想反應過度，畢竟是他自己主動，也是他自己表現得雲淡風輕。
也是他自己偷偷先動了心。
希諾還沒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就無意識地回答：“我當然也沒有，我隻是喜歡享受，但要我動心可是很難的事，其實我很挑剔。”
這話說得心虛，因為眼前這頭雄龍已經窮儘了一切他對完美的想象，他再怎麼挑剔又怎麼樣呢？還能讓已經動了的心死掉嗎？
可這頭龍的話真的刺痛了他，他一激動就容易維持不住偽裝，連場麵話都不想說了，他低著頭開始生悶氣了。
沒想到那句冷酷的話才是開始，那頭龍緊接著對他說：“如果你能確保永遠不要愛上我，我可以讓你留在皇宮，至於俸祿，你可以隨意提，食量稍微大一點也沒關係，我可以吃點虧上這個當。”
希諾完全不理解這頭龍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幻想這頭龍是要麵子故意嘴硬，他在皇宮住了幾天就看出整個皇宮的侍從有多少想要爬上這張床，如果這頭龍隻是想滿足需要，他有很多選擇，坦白地說即便是讓那些愛慕這頭龍的人們付出昂貴的代價，也有無數人願意主動迎合。
如果這頭龍不是對他有特彆的意思，又怎麼可能願意提出這樣豐厚的條件挽留他？
陷入初次熱戀會讓人異想天開自作多情，希諾不信中招了，他甚至很快變得開心起來，心想這頭龍真是口是心非，於是他又換了個姿態歪著腦袋壞笑著注視那頭龍，挑眉小聲說：“好呀，我發誓絕不愛上陛下，除非哪天……陛下後悔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以為這頭龍“後悔”的那一天會很快到來的。
以為小半生的苦難終於結束了，眼前站著的是撼天動地讓他頭暈目眩的——幸福。
那頭龍眼神放鬆下來，但又警惕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接受這場契約，以後就隻能給我，對我來說這是很‘大不了的事’，從今以後我不允許你幫其他任何人在這件事上‘分憂’。”
希諾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抿嘴壞笑了一下：“知道了，陛下，你想抱我去餐廳一起享用早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