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看童奶奶回來了,急問,“奶,您記得我放假回來時背著的那個大包袱嗎?”
“包袱?”童奶奶皺著眉頭,想了又想,“碎花的?”
“哎呀,現在重點不是碎花不碎花,而是裡麵的東西,有一個大花瓶,”童羽瞪著眼,走近,似乎隻要看清童奶奶的表情就能知道花瓶在哪裡一樣,“記得嗎?”
童奶奶臉上的褶皺因為冥思苦想而更加地重疊,突然,豁然一笑,“噢,哦哦,想起來了。”
童羽亦是跟著樂嗬了起來,“哈哈,想起來了吧,我就說那麼大花瓶…不該丟。”
“沒丟沒丟,”童奶奶擺手,“我看那瓶子不錯也不壞,就給了你周大嬸家,平常也總是照顧咱們,總給咱們李子吃。”
童語一愣,“啥子?”
童奶奶驚道,“我我說給你周大嬸了…不過就一…”
花瓶二字沒說完,就見童羽已如一陣風馳電掣般地閃出了童家,直向周大嬸家而去,正好與剛從地裡回來的周大嬸碰了個正著。
“大嬸,您記得我奶給您的那個花瓶嗎?”童羽手抓著周大嬸的胳膊,滿頭大汗地問道。
周大嬸一聽,嘴角的笑容掩不住,“哎呀,我一直都想說呢,這花瓶真是好啊。”
是吧是吧,總算有個識貨的了,童羽嘴微微咧開,“是好,畢竟年代擺在那裡呢。”不知道是清朝,還是宋朝的
。
周大嬸眼睛放亮,“是嗎?還有年代啊?我說著呢,那麼光麵,那麼好洗涮,一點都不帶汙。”
“是啊,好洗涮…好洗涮?”童羽登時反應過來,揚起音量,“大嬸,為為什麼說好好洗涮?”
“我看它寬口,底盤又穩當,加上又深,比我家原來的尿盆強多了,所以就…”
刹那,如被雷電貫穿全身,頭皮一陣發麻,如果顯微鏡下觀察,相信頭發根兒也一定有要豎起來的趨勢。
周大嬸看童羽呆愣住,禁不住連叫了兩聲,“童丫頭?童丫頭?你是不是想要回去?”
“呃......”童羽心裡糾結,掙紮啊。
“你等著。”周大嬸平常也是一個熱心又爽快的人,而且童羽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雖然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但卻也是很有深的感情,說話間,她已經走進了屋子裡,從裡麵抱出那個大花瓶,“丫頭,你彆急,大嬸把花瓶拿來還給你。”
童羽原本還呆滯的表情在看到一抹白瓷光麵閃現至眼前,外加異味突入鼻端,原本八分混沌的腦袋一下子十分清醒。
周大嬸有些不好意思,“有點兒味兒,畢竟當了二十多
天的尿壺。”她輕輕一推,送到童羽的身前。
童羽低頭看著就在咫尺的大花瓶,明明青花瓷一般的瓶身,明明一看就是高大上的上上品,明明在城裡就是被人賞玩又小心嗬護的易碎品,咋就......咋就到了農村......成了屁下的尿壺?
嗚嗚嗚。
尿壺啊尿壺,不對,是花瓶啊花瓶......你受胯下之辱已有二十多天,也是時候該正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