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首都的天氣真是詭異得嚇人。
明明應該是“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但實際是:天,灰蒙蒙的,樹,光禿禿的,裹著大衣在西北風的襲擊之下,被吹得零~零~亂~亂~
嗚嗚嗚,凍死個人兒咧!
才十月啊,才十月啊,竟然早上的氣溫隻有7度…
那粗嗓門的教官看沒人應聲,再次吼道,“最後一次,誰打的噴嚏,給我、站出來——”
沒等眾人目光齊掃過來,童羽一看這雷頂不過,連忙‘報告’直接向前一大步,不料踩在了教官的鞋尖上,又連聲對不起的小退一步。
倒黴催的,倒黴催的。
童羽就知道,隻要一軍訓,她肯定就是炮灰,被炸得體無完膚的大炮灰!
“冷不冷?”大嗓門繞到她身邊猛地在耳邊響起。
童羽一激靈,“報告教官,冷~”
“冷?”教官冷著臉瞅著童羽,“你給我喊冷?七度就冷?”
嗚嗚嗚,嗚嗚嗚…
錯了,錯了還不成?話能收回不?
“看來還是站得不夠!”教官扭身,一跺腳,“全體都有~除去這位同學,其他人散場去吃午飯!”
姥姥的個腿兒~
憑啥子啊?她打個噴嚏招誰惹誰咧?
“看你的表情…有不滿?”獅子吼教官再次吼道。
“報告教官,沒有!”
“好!”他繞著童羽背手走了一圈兒,“再站十分鐘!”
煎熬啊煎熬啊,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童羽回想今天早上領軍訓服的情景,當時她看到那整齊劃一的軍人從身邊走過。
她前麵排著隊的一個女生說,“聽說這次都是特種兵。”
“哇,兵哥哥......帥氣!”
“什麼特種兵,傳說不準啦,看他們的衣服,是野戰部隊好不好?”另外一女生反駁道。
正好趕上童羽該領了,她手裡正托舉著新發下來的迷彩服,一副無精打采地說了句,“無論是特種兵,還是野戰部隊,在我看來都是一樣地。”
三人齊刷刷扭頭看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大家心知肚明。”童羽撅嘴,忽地一個冷風刮過,天個擼地,好冷~打了個激靈,一扭頭,正好身邊走過一名軍人,他並沒有走在大部隊裡,可能是個小頭頭什麼的,童羽也沒多想。
“彆沮喪,我跟你講的啦,大學的軍訓就是那麼個回事,打打撲克牌,找個地方聊上那麼半天兒,然後稀裡糊塗地就過了的啦......”童羽身邊的某上海來的女生勸道,“再說,如果真嚴格,大家夥都一起陪著呢......”
但願,但願如此......
但是現實是如此的殘酷,生活是如此的無情!
“站好!不許駝背、聳肩,腿繃直——”教官洪亮的嗓門再次響起,頓時喚醒了童羽的回憶。
三、二、一......
“教、教官,時間好像到了。”童羽心裡默數著。
那獅子吼教官冷哼,“還數著呢?”
“報告教官,不敢!”
他一個正步,並腳,“解散!”
頓時,猶如恩赦。
童羽在食堂裡啃著大白饅頭,一口咬掉半拉,眼淚啪嗒
啪嗒地落在白花花的饅頭上,心塞啊!
說好的撲克牌呢?
說好的嘮嗑呢?
說好的......同誌情呢?
還有......說好的一個星期獻血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