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運氣,還是運氣,反正在臨走的前兩天,鄰村某戶突然挨家兒給信兒說明天要辦喜事,縱使萬般不舍,童羽還是從她圓鼓鼓的腰包裡掏出一百塊大洋出了份子。
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偏偏那天鐘逸辰因為要忙事情,無聊中,想著也沒多遠便沒打一聲招呼,就和童奶奶一起去參加了。
農村,無論紅白喜事,一般都是一條龍,在自己家的院子裡設席,如果人數較多,也可擺到街麵上,甚至還有直接找塊開闊的空地,搭棚子,可謂場麵壯觀,大開眼界。
雖然場地有限,條件簡陋,但是也顯得格外的親切熱鬨,大家見麵坐一起互相拉拉家常,聊聊天,倒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相聚喝酒機會。
所以,但凡是稍微有點熟悉的,都會去蹭這個熱鬨。
童羽先登記了份子後就和童奶奶找了一個十人圓桌
坐下,偏巧那圓桌上還坐著張一鳴的媽媽。
張嬸兒以前倒是對童羽還不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句句在找童羽的茬兒。
童羽就問了一句,“張嬸兒,一鳴哥春節沒回來?”
張嬸兒就變臉了,“好不容易考上的T大,好好用心學習,你們家這種貧困情況,唯有學習才是出路,不能腦袋總是想一些彆的烏七八糟的。”
童奶奶一個勁兒地笑著,“桂蓮,是不是一鳴跟你說了我們家小羽在學校哪裡表現不好啊?沒事,有什麼不對的,你就說說她。”
張嬸睥睨向童羽,“我倒是聽說童羽這次考試掛科了,是不是?”
話說完,桌子上的人都紛紛看向童羽,尋求答案。
童奶奶也一怔,“小羽,你張嬸兒的意思是…考試沒及格?”
童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冷不丁地放出這一道冷箭,讓她顯得有些猝不及防,隻感覺腦袋一空,心臟漏跳半拍,愣是支吾了兩句,還是撒不出一個謊來。
“小羽,你…”童奶奶又是羞愧至極,又是對童羽的不爭氣感到生氣。
“奶,我......”萬般後悔今天參加這婚宴,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考試都過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冷聲。
童羽眼眶濕熱地扭脖子瞅向聲音來源處,隻見鐘逸辰穿著一身名牌羽絨服,修長雙腿邁著悠然的步伐走了過來。
“阿姨,可見您的消息來源渠道閉塞,剛剛說的已經過時了,我們學校的成績向來是卷麵加平時成績,各占一半,這樣加起來,她全都順利通過。”鐘逸辰走到童羽身後,手掌撫著她的頭,動作親昵,“小羽在家政班還是班長,上半年評選為優秀班乾部,而且入了學生會的學習部,現任乾事。”
那些父老鄉親們聽後不由瞠目,放下筷子鼓掌,“小羽,好樣的。”
童羽抽動了下嘴角,手向身後鐘逸辰的衣擺扯去,意思叫他彆說了。
撇開成績,還有那個乾事,這是欺負農村人啥都不懂啊......
鼓掌鼓完了,誇讚也讚完了,終於有人清醒了一點,指著鐘逸辰問道,“小羽,這是誰啊?”
“呃,他、他是......”童羽吞吞吐吐,瞅向鐘逸辰。
童羽她們村的村長突然從不遠處的桌子旁站了起來,“他你都不知道?天天關注啥?你孫子不是明天也要準備中考了?”
那村民怔怔點頭,還是沒聽懂。
“他不就是去年咱們市的狀元,以第一名成績考上T大登報紙的那位同學嘛。”村長怕說錯,還故意將目光對準鐘逸辰。
他淡淡地一笑,沒有反駁。
村長踏實了下來,看來自己眼神兒還算是不錯,不僅更為賣力渲染,“這孩子......”
自始至終,張阿姨的神情由吃驚到落寞......
......
童羽跟童奶奶告了彆,先一步和鐘逸辰離開,兩人一邊牽手一邊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童羽不禁暗笑。
“笑什麼?”鐘逸辰問。
“我笑天理昭彰,害我之人報應不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哈哈哈。還有嗎,還有什麼話不?快快快,多多益善,讓我來爽一爽!”
鐘逸辰搖頭淡笑。
童羽眼睛一眨,又繼續,“我還笑你這副好皮相騙儘天下人,就算你一肚子壞水,說得天花亂墜,胡編亂造,也沒有一人會去懷疑你話語真假。牛掰!”童羽說道。
鐘逸辰揚眉,“我可以認為這是在誇獎我?”
“當然了,我童羽用我腳趾頭發誓,絕對是在誇你。”
“腳趾頭?”鐘逸辰抽搐了兩下嘴角,眼神低頭喵想她穿著棉靴的鞋麵。
“啊......開個玩笑,你不會真要看吧?好
冷的!”童羽下意識就想要跳開,結果鐘逸辰快她一步,一把扯住連帶她的身體向胸前一帶。
鐘逸辰冰涼手指刮了下童羽的鼻梁,“我剛剛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啊?”童羽一怔,想了一下,“不用騙我開心,我回來之前可是親自看了成績的。”
“張一鳴讓你看的隻是卷麵,還有老師的平時成績沒出,最終以電腦出的成績為主,我已經幫你查了,心理學你整整六十,擦邊過。”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童羽呆愣了半秒,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真......真的?”
他笑,“我能騙你?”
“那你、那你是不是幫、幫我了?”童羽的人生和幸運二字似乎永遠都沾不上,所以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暗中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