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四合一](1 / 2)

離開特溫斯洛城鎮後。露露西還是沒有順著混沌與混亂之主拿給她的羊皮紙去尋找下一條魚。

因為魚塘塘主有一點點累了,她開始陷入一種心無波動的狀況。露露西因為獲得了托拜厄斯和特溫斯萊的愛後,自身的神力在逐漸恢複。

雖然變化的並不多,但改變卻是確實存在的。露露西現在已經能聽見綠腹鬼蛛偶爾的一兩句話了,要知道綠腹鬼蛛屬於時間造物,它的低語便是時間的低語。

露露西決定短時間內不談戀愛了。她試著穩定神格,試探著看能不能找回自己丟失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麼,露露西總覺得自己丟失記憶的原因並不是那麼簡單,因為隻有當她神力恢複或者受到刺激時,才能恢複部分記憶。

露露西懷疑自己的記憶是被人封印了。但現在混亂與混沌之主不在身邊,露露西也沒人可以求證,她也不敢隨便召喚破碎之地的同事,害怕又出現像阿諾索思曼那種辦公室戀情慘案。

露露西現在隻想好好梳理自己的神力,然後把記憶恢複,這樣她就不用每天戰戰兢兢害怕撩到自己的前男友和舊情人頭上,然後當場暴斃。

於是露露西隨便再特溫斯萊附近找了個森林,住了下來。恢複神格的同時還能順便旅個遊度個假。

——

幾個月後。

“今天天氣真好啊,適合吃燒烤。”露露西帶著自己的小寵物在林間小徑中散步時,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如是感慨道。

綠腹鬼蛛向主人投去鄙夷的一瞥,想吃燒烤就直說嘛,乾嘛要對著這種天氣說這種虛偽的假話。

麵對腳邊自家寵物鄙夷的目光,露露西神情平靜地說:“你嘗過蜘蛛肉嗎?”綠腹鬼蛛傻傻地看著露露西。它什麼都沒聽懂,就是感覺冷颼颼的,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大概是天氣都看不下去了。

就在露露西不動聲色威脅自家寵物的下一秒,天邊劃過一道驚人的閃電,聲音震耳欲聾。很快的,就在露露西和綠腹鬼蛛呆呆望著天空的同時,豆大的雨珠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掉落在重重疊疊的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幾乎是瞬間,陰雲密布,四周的溫度低了下來,冷的有些刺骨。

森林中居住了數不清的怪物,陰雨天是他們最喜歡的天氣。怪物出來覓食了。

綠腹鬼蛛懵懵懂懂地抬起頭,八隻碩大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家主人,示意對方該回家了。

露露西毫無壓力地聳聳肩。她瞬間改變主意,懶懶地說:“好吧,我們明天再吃。”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變得越來越大,露露西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精致的白色蕾絲傘,慢吞吞地撐在自己的頭頂。

四周一片安靜,隻有雨水成珠落下的聲音。晶瑩透明的水珠不斷從綠色的枝葉上滑落掉到地麵,水聲滴滴答答,跟時鐘指針搖擺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露露西安靜地站在天地間,獨自欣賞著這片景色。也許是觸手可及的透明水珠讓她回憶起自己的前男友了。

於是雨中的少女仰望淅淅瀝瀝的雨水,淺淺地歎了口氣,緩緩開口:“我開始想他了。”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的誰,總之是前男友之一就對了。

綠腹鬼蛛悄悄翻了個白眼,暗道又來了又來了。自從搬到森林中來,主人可能是太無聊了,總是喜歡在散步的時候緬懷自己逝去的愛情。

按照往日的規矩,接下來露露西就會落下晶瑩的淚水,為自己曾經的愛人吟誦一首不知道從哪裡東拚西湊抄來詩句。

綠腹鬼蛛覺得主人大概是要在這裡憋瘋了。它一邊等待露露西接下來的表演,一邊暗暗想著如果主人瘋了自己該怎麼辦,蜘蛛肉是什麼意思。

露露西的眼角已經溢出了淚水,她開始例行慣例的表演。沒辦法這破地方啥都沒有,她不能談戀愛,整天隻能熬製魔藥為自己梳理神力,其他沒有任何娛樂活動。而她都在這裡待了幾個月了!

就在露露西低下頭,眼睫上晶瑩透明的淚水將落欲落的那一刻,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類似於人類的慘叫。

正準備緬懷愛情的露露西僵住了,眼眶中閃爍的淚花瞬間憋了回去。她有一點生氣,怎麼今天自己說什麼話都被人拆台呢。

而露露西唯一的聽眾,也就是綠腹鬼蛛好奇地向聲音來源處投去了一瞥。綠腹鬼蛛看看主人,又看看森林深處,它看熱鬨的天性和對主人的喜愛兩相對抗,綠腹鬼蛛糾結極了。

但幸好的是它有八隻眼睛。於是綠腹鬼蛛最前端的兩隻眼睛仍然專注地盯著自家主人,但另外六隻眼睛轉啊轉,轉啊轉,最終整齊劃一地落到了慘叫聲音來源的地方。

它的動作悄咪咪的,自認為□□無縫,卻全部落到了露露西眼中。露露西一邊鄙夷自己的寵物,一邊忍不住也悄悄豎起了耳朵。沒辦法,這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平時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來點八卦,露露西覺得也跟著。

慘叫聲非常短暫,一下便消失在森林當中。於是露露西和綠腹鬼蛛豎起的耳朵同時收回,假裝無事發生。

露露西很滿意這個叨擾了自己表演的不速之客的識相,她決定繼續緬懷自己逝去的愛情。她閉上眼又睜開,用一種無可奈何又惋惜的眼神盯著耳畔的樹葉,自顧自接著自己上一句話說:“也不知道遠方的他是否仍在想我。”

“啊!救命啊!”幾乎是在露露西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慘叫聲再次響起。

露露西被打斷了剩下的話,剛醞釀好的那麼一點悲傷的情緒又沒了。她癟著嘴等了等,想讓那個人趕緊死徹底叫完。但是這一聲後,對方就沒有聲音了。

於是露露西安心了,她繼續用非常沉痛的語氣對綠腹鬼蛛說“我覺得,除了他,我再沒辦法愛上任何一個人了!”放屁,魚塘塘主永遠下一個更乖。

露露西一邊帶著自己家的綠腹鬼蛛在森林中閒逛,一邊第無數次歎氣地說:“我覺得,我短時間內再也沒辦法談戀愛了。”

露露西說的非常痛心,情緒充沛語氣深情並茂。但與此同時,許多聲慘叫從最初的那個地方接連響起。

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FLAG,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不遠處的地方忽然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叫。

這就像是一切的開端,慘叫聲混雜著求救聲,以及各式各樣的祈神術的光亮在隻有雨聲的森林深處響起。

正在深情表演的露露西被屢次打斷,忽然覺得一切都沒意思透了。在綠腹鬼蛛純潔無辜的注視下,她訕訕地收起了表演,決定回家。

耳邊的呼救聲和慘叫聲越來越大,但露露西就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準備走了。她準備回家吃燒烤。

什麼,你叫她救人?她可是黑暗造物啊,反派怎麼可以救人呢。而且那群人當中還沒有信仰自己的人呢。

至於露露西怎麼知道的,這得從她神力恢複開始說起了。

露露西神力已經恢複了很多,作為一個神格逐成的半神,她不僅能夠聽到綠腹鬼蛛的低語,也能窺視到眾多生物的內心。

幾乎是瞬間,如同炸裂開來一般,她的耳邊響起許多人類的求救聲和祈禱的聲音。所有人都在向各類神明禱告,想要借用神術,驅散邪惡殺死敵人。

但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成功的人也不少,可是怪物源源不斷,這片森林隱藏了太多黑暗的生物,邪祟鋪天蓋地而來,那一絲絲微小的借助而來的神力根本不足以抵擋。

在見到普通神術無法應對麵前的場景後,年紀大的法師已經開始舉行降神儀式,希望神明真身降臨,驅散邪惡,聖光的光輝足夠殺死怪物。

但降神儀式要求條件本就苛刻極了,平時心性堅定環境安靜時都不一定能成功,如今生死危機,材料並不齊全的時候,更沒人能通過儀式了。

而最糟糕的是,隊伍中並沒有能夠溝通和傳達神諭的神使。

所有人都在深切呼喚自己信仰的主。露露西聽到了很多,她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那些神明掌管財富、權力、生命、青春、日月光輝、晨曦、海洋……

露露西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萬年前廝殺的殘酷戰場,時間再久遠一點,她和那些敵人或同伴,一起在天邊喝酒,日初時向大地灑下太陽的光輝。

有的神和她一起隕落了,有的活了下來。

而現在,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人在向神明祈禱。那些被呼喚的□□字中,獨獨缺少她和另外那些逝去的神明。

露露西再一次醒悟,原來時間已經過去數萬年了,逝去的人是真的不被記得了。

她聽見有人在痛罵,各類神術接連在森林中出現,光芒閃爍又黯淡,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人類痛苦的慘叫,絕望的哭嚎過後便是短暫的死亡安靜。

安靜之後,又有更加崩潰絕望的哭嚎聲響起。就像是一個死亡循環,無限重複,直至每一個人都死掉。

一聲又一聲。

滴答滴答,血液和雨水一同落下,混雜成為死亡降臨的聲音。

神明在傾聽。

露露西垂著眼簾,漆黑的瞳孔不知道在想什麼。

慘叫還在進行,血液已經流淌到了露露西的腳下,所謂的降神儀式並沒有獲得成功。露露西開始覺得有點無聊了,她看著蜿蜒流至自己腳邊的血液,目光平靜。

森林中有太多太多人類無法抵擋的怪物與邪祟,這些血液的主人不該鋌而走險選擇這條道路。

法師和傭兵們在戰鬥。

露露西始終沒有聽到自己最開始想要聽到的聲音,失去耐心的她決定轉身離開,她想念自己的木屋了。至少那裡有篝火有溫暖的牆壁,有擋風的屋頂。而不是像這樣,周圍充斥著血液的腥氣和廝殺的聲音。

最終她晃了晃手中的傘,對腳邊懵懵懂懂仰望自己的綠腹鬼蛛說:“沒有人記得我們了。”她的傘看起來非常華貴,也非常的不實用,就像是貴族午後休憩時,散步在花園時撐的傘,除了遮太陽外沒有任何用處。

露露西捏著傘柄的手有些緊,她輕聲說:“走吧,我們回家。”綠腹鬼蛛擔憂地去蹭了蹭她的腳踝,想要叫主人彆傷心。

露露西哼唧了一聲,有點生氣又有點酸的發脾氣說:“我才不去救那些人。”反正沒一個信自己的。

簡直欺神太甚!

露露西開始擔憂自己以後就算恢複了也會沒有信徒了,那她豈不是會成為史上最丟人的神!?

氣死神了。

當露露西氣衝衝地轉身的時候,在諸多雜亂的聲音中,有一道虛弱到了極點的呼喚,穿破嘈雜喧囂的雜音,直直傳入了她的耳中。少年的聲音渺小到微不足道,卻如驚天駭浪般在露露西心底掀起巨浪。

就像是奇跡一般,有人在此刻低聲呼喚她的名字

“時間之主。”

“我祈求,祈求你的聆聽。”

露露西的腳步頓住了。

那道聲音很小很小。毫無章法的祈禱,幾乎是自言自語一般,換做其他神明,估計都不會聽見如此微弱的聲音。但露露西聽見了,在萬千聲音中,有一個人在絕境中等待她,向她求救。

露露西的心仿佛被這道聲音輕輕地敲了敲,變得柔軟了。她動作緩慢地轉身,透過重重疊疊的樹木,穿過不斷廝殺的戰場,透過層層人群,看向那個不斷在心底呼喚自己的少年。

林間小徑環境幽暗、樹影憧憧,光線昏暗,時常有怪物出沒。此時此刻配合著人類的慘叫,實在瘮人得緊,就像是一副恐怖場景。

但露露西無暇顧及其他,她的所有視線都落在了人群中的少年身上。

少年看上去很小,大約十二、十三的模樣。他穿著不合身的印著修士會標誌的袍子,袖子很大,顯得他的手腕更加纖細。他的身材瘦弱,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眼睛很大,嘴唇乾燥。頭發是棕色,皮膚是不正常的白。

看上去如果這孩子沒有死在這場戰鬥中,也會在戰鬥結束後餓死在某個街頭。

露露西開始疑惑,修士會居然這麼窮了嗎?連個少年都養不起。

教堂是隸屬於光明之主,而修士會和異端所則是黑暗造物的集聚地。修士會作為暗黑造物們信徒的容身之地,擁有上萬年的曆史。說起來這個地方,還是由她親手成立的。

可現在,露露西看著那個少年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隨手從地上撿了個木枝作為武器,想要通過那個一折就斷的樹枝打退朝他撲來的怪物。

露露西都快看笑了。隨即她又開始生氣,這隻明顯屬於修士會的隊伍,居然這麼脆弱不堪,不僅沒有給修士們發放合適的法杖,這些人甚至都打不過周圍這些怪物。

但很快的,露露西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個少年眼睛瞪大大大的,他的樹枝被怪物搶過去一把吃了,他嚇得臉色煞白,一邊在地上狼狽的翻滾,一邊在心底大聲呼喊時間之主的名字,祈求庇護。

很慢的,露露西注視著那個在人群中翻滾著躲避怪物的少年,不由自主地說了句:“他是傻逼嗎?”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傻到向一位已經隕落的神明求救?

露露西覺得不可思議。

在她沒有隕落的時候,有很多人向她禱告,祈求各式各樣的庇護或者降臨。但自從數萬年前她死亡後,她便再也沒有聽見這種聲音了。

大約是即將死亡,絕境中的少年不再隻在心中祈禱,他跪倒在地,頭深深埋在地麵上。

他說:“祈求您,祈求您的庇護。”

他用顫抖的聲音,卑微又虔誠地呼喚心中的名字:“伊德夢克絲,時間之主。”

露露西腳邊的綠腹鬼蛛似是感悟到了什麼,它停了下來,懵懂地回頭,蜘蛛腿都向著戰場的方向。

它感應到有人在呼喚時間之主的名字。

“如果您能聽見,請回應我。”

“請回應我的呼喚。”絕望的少年哭泣著發出祈求,他的眼淚順著臉頰流入土地,與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露露西舔了舔唇,眼眸藏在垂落的黑色發絲中。白色的傘將她整個人遮住,她的身材嬌小又纖細。猶如一朵風中搖曳的白花。

下一刻,刺眼的白色光輝在人群中閃爍,邪祟和怪物們通通被那道強大的光芒淹沒,消散在了光芒之內。

白光飄出很遠很遠,幾乎照亮了整片森林。

正在與怪物廝殺的法師們怔怔地看著這番變化,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半天後,一群人滑落在地,用滿是鮮血和汗水的手磨了把臉,純淨的雨水滴落在眾人臉上。

數分鐘後,精疲力竭的修士們問道:“是一個強大的降神術,有人祈禱成功了。”

他問:“是誰?”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統一的將目光放到了跪倒在泥濘中滿是汙垢的年輕人。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見光芒是從他身上最先爆發。他就像是一個圓心,殺死邪祟的聖光由他開始,向四周蔓延,快速地殺死了所有怪物。

年長的修士這才看了眼一直沒被注意的沉默寡言的少年,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不過估計是沒什麼背景就是了,不然不會被派到這個鬼地方來遊曆。

不過這次過後,這位虔誠的能夠施展出如此強大的降神術的少年必定前途無量了。修士對少年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和藹地說:“好吧。小夥子你信仰的是哪位主?”

約書納迪看了眼因為劫後餘生而哈哈大笑的同伴們,聲音很小地說:“時間之主。”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有看上去同樣年輕的男人自顧自的想了想,最終大聲嚷嚷道那是誰呀?

露露西也沒有走,她聽到這個人的話後差點氣死。要不是她好奇約書納迪信仰自己的理由,她肯定當即轉身氣衝衝地走了。

露露西已經隕落了上萬年了,上萬年的時光,已經足夠她被所有人遺忘。沒有人記得還存在過這麼一位神明,或許有人記得,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隕落的神,便連帶著過去的輝煌,一起逝去了。

有些年長的修士回憶許久後,終於記起來了這麼一位的存在。年紀最大的那個修士若有所思地對旁邊吵吵囔囔的人群說:“是混沌與混亂之主的女兒,隻不過在大戰中隕落很久了。”

一聽到隕落,所有人都失去了興致。有人驚訝地看著約書納迪,覺得對方並不是信仰的這個神。他們認為約書納迪應該是信仰的存在的神明,或者對方身上有什麼秘密武器。這麼一想,這些人看約書納迪的眼神都不對了。

有跟約書納迪相識的修士冒了出來,滿頭冒汗,急匆匆地解釋道:“是真的,約書納迪確實是信奉的那位女神,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降神術出現。可能是混沌之為女兒的信徒降下的神跡?”

大家都知道,任何一個已經隕落的神明,都無法回應自己信徒的任何請求。所以時間之主根本不可能回應約書納迪。

於是所有人都接受了是另外的神明幫助了大家的這個答案。

年老的修士問約書納迪:”為什麼會選擇一位已經隕落的神明呢?你知道的,每人一生隻能供奉一位主人,沒有神會接受背叛者。\"

背叛自己最初的信仰,改投其他神明的懷抱,這樣的人被稱之為背叛者,是最為不恥也不被神明接受的背叛者。正因為一個人隻能選擇一個神明,約書納迪的選擇才會如此讓人驚訝。

麵對眾人驚訝的麵容,約書納迪有些錯愕,顯然他並不知情。

他解釋說:“我是從我母親留下的書中知道時間之主的。”約書納迪沒有說的是,因為自己性格孤僻,當時沒有什麼朋友,於是也就沒有跟其他人討論決定,便直接按照書中所述的方法舉行了儀式,從此開始信仰時間之主。

年長的修士看著約書納迪,有些生氣地質問說:“你的引導人都沒有告訴過你這麼重要的事情嗎!”

原本老修士還很看好約書納迪,準備這次回去後就引薦對方,哪知道這個年輕人居然信仰的是已經隕落的神。

塞拉斯大陸的所有神術,都是神明將力量借助給信徒使用施展。隕落的神無法幫助信徒施展降神術和任何神術,這代表約書納迪幾乎沒辦法使用所有神術。簡而言之,就是他毫無前途和未來。

話剛說完,年長的修士就開始後悔了,因為近些年由於內鬥和各種原因使得修士會中的矛盾不斷,許多引導人忙著爭權奪利,根本沒有空去幫助新分配來的年輕修士。

正當老修士準備說話,跳過這個話題時,約書納迪開口了。

約書納迪的表情僵了一瞬,說:“我沒有分配到引導人。”此話一出,好奇的眾人不禁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因為儘管引導人忙是忙,但大家至少都分配到了。約書納迪居然都沒有分配到領導人,導致自己選了個隕落的神信奉,可以說是非常倒黴,非常稀有了。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實約書納迪從小到大都非常倒黴。

約書納迪原本是一個貴族的私生子,媽媽是情婦。他的父親雖然是個貴族,但對他們母子卻吝嗇極了,從沒有給過他們一個銅幣,也不曾來看望他們。

約書納迪和母親一直住在窮人區,靠救濟金過活,過著十分清貧的生活。後來母親被找上門來的貴族父親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過,約書納迪找上門去,才發現自己母親已經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