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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納迪震驚地看著露露西,有些不敢置信地說:“可是傳說中,時間之主是被眾神寵愛的破碎之地玫瑰啊。”

麵對茫然的學徒,雲露星一手托腮,惆悵地說:“是啊,就是因為太多了啊。”

約書納迪:……對不起這道題小朋友不應該懂。

最後,約書納迪抱著一本書,憂心忡忡地走了,他要去尋找魔物,完成自己今天的訓練任務。

約書納迪並不後悔自己信奉時間之主,更不後悔遇見露露西。前者賜予他祝福與神力,讓他得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後者拯救他的生命,幫助他樹立理想與目標,成為一個正直的人。

約書納迪抱著沉甸甸的書,抿了抿唇,茫然的神情逐漸堅定起來。

他決定今天開始加大訓練,進入森林深處。

他要快一點變強,這樣才能維護我主的榮光,也能夠……保護自己愛的人。

眼前恍惚出現某道影子,約書納迪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心中生出無限勇氣和力量,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天漸漸黑了下來,森林中一片漆黑。

月光映照這枯瘦彎曲的樹枝,在地上形成扭曲古怪的詭異圖案。

森林中的黑暗造物們開始複蘇,一雙雙眼睛在室內亮起。

巨大的蛇形怪物砰然砸到地麵,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約書納迪單膝跪倒在地,他手中的銀劍插進泥土中,支撐著他搖晃的身軀。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垂眉低首,衣服被血跡侵染,汗水和血珠順著他的下顎流淌。

半響,約書納迪才搖搖晃晃的起身。一想到待會兒能夠回到那間溫暖的木屋,約書納迪沉重的步伐也變得輕快了些。

黑暗中的怪物對他虎視眈眈,卻像是顧忌著什麼一般遲遲不敢動手。

穿越漫長的森林,小徑儘頭依稀透露出溫暖的黃光。

猝不及防的,約書納迪遇見了自己曾經的夥伴。那些數次將他拋棄的隊友,對方正畏畏縮縮地藏在灌木叢後,一邊小聲爭執一邊眼懷忌憚地看向木屋的方向。

當他看到那些熟悉的麵孔後,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對方似乎也是一樣。

約書納迪甚至看見其中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約書納迪?你還活著?!”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和木屋裡的沼澤女巫是什麼關係?”

麵對這些熟悉的人的質問與懷疑,約書納迪抿了抿唇,他雖然記得這些人曾經的背叛,可卻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

是報複嗎?還是視而不見轉身離開?

猶豫半響,他聲音冷淡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些人作為他的同伴,他們逃掉之後並沒有選擇回來救約書納迪,甚至還在第二天封掉了森林。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困在滿是邪祟的森林中的約書納迪隻有死路一條。

約書納迪被拋棄了太多次,從小就生活在下水道旁的他,見多了世界的黑暗麵。所有人都貪生怕死,除非少數人會伸出援手,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勇氣去改變和拯救他人。

約書納迪並不恨這些人,相反他甚至有些感激他們。如果不是這群人的放棄,他也不會遇見露露西。

露露西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她是最殘酷的、又是最柔軟的。

但他也不會再把這群人作為自己的同伴。

修士們對視一眼,紛紛發現了約書納迪的變化。此刻的約書納迪身上滿是血腥的味道,他身上傷痕累累,濃鬱的血腥味無言的訴說著不久前發生的慘烈戰鬥。

他的背挺得很直,聲音沉穩,目光堅定地直至看向眾人。他不再弱懦,不再無能為力。

那些不敢置信的人全都閉嘴了。塞拉斯大陸擁有眾多神明,這裡最不欠缺幸運和奇跡。

有人在心底低歎:又一個幸運兒。

儘管約書納迪傷得很重,可麵對這一群人,他並沒有流露出半分膽怯,這他並不害怕對方動手。

或者說,即使所有人動手,他也足夠反殺他們。

掙紮在生死邊緣的底層生物擁有強烈的直覺,出於對生命的珍惜,大家紛紛歇了心底的陰暗心思,用比剛才更謹慎地態度對待約書納迪。

他們害怕約書納迪有不敢撒謊,解釋道:“最近森林很安靜,大修士說可能與森林中搬來的沼澤女巫有關係,派我們進來查探情況。”說到這,眾人的眼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悲憤、絕望的情緒。

能夠改變森林的人物,即使是位女巫,那也足以與大修士抗衡。他們這種連降神術都時靈時不靈的小修士,純粹就是來給邪物加餐改變生活質量的。

儘管不甘心,可大家卻都沒有想過離開修士會。世界本質如此,去了其他地方也一樣。難道教堂就會比修士會更好嗎?

就算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仁慈無比,想要拯救世界的教堂,它也需要修士會打架搶地盤搶信徒,需要驅逐邪祟跟邪魔戰鬥、需要管理領地、

總之,底層貧民去哪裡都是當炮灰。那還不如待在修士會呢。雖然近幾年發展前景不是很好,但至少修士會給信徒穩定發放工資,購買五險一金呢。

#底層社畜的卑微人生#

約書納迪看著麻木的眾人,在心底歎了聲氣。作為曾經被壓迫的一員,他太清楚這些人過的神明日子了。

他說:“你們明早上離開吧。”說完他便走了。

其他人並不敢跟著他,他們瑟縮地藏在黑暗中,眼神羨慕地注視著他進入那間散發著溫暖光芒的木屋。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木屋的門內時,所有人都發出一聲無奈又渴望的歎息。

約書納迪的神情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