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幾近冷漠地吩咐道:“去通知所有組織,明神小姐被綁架了。”
“如果他們不願意今天參與我們的活動,那麼,今晚就是由我們去清理他們的時刻。”
“是!太宰大人。”
“等等!”黑發的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急促地叫住了即將離去的屬下:“你去將這個消息傳給夏油傑。”
“是!”
昏暗的房間,披散著黑發的男人將一支煙點燃,卻隻是夾在了兩根手指間,用眼睛看著煙霧擴散。
他的麵孔被黑色麵罩遮住一半,隻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焦躁不安坐在會議桌對麵的詛咒師覺著他看起來有些熟悉,但卻始終回憶不起到底是誰長著這樣一雙有特色的眼睛。
可即使是看不清人臉,他也能察覺到對麵是一個咒力非常強大的術師,這樣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從特殊渠道了解過你們的進價,港口黑手黨。”基本毀容的詛咒師嘶啞著嗓子,試圖努力壓價。
遮住了臉的夏油傑盯著燃燒著的香煙,淡淡地回應:“然後呢?”
“你們的利潤足夠了!”詛咒師咧了咧嘴,似有所指地說道:“太過於貪婪可不好,港口黑手黨。”
或許最開始,這種話還能嚇唬的了剛上任對業務不熟悉的夏油傑,但幾次交易下來,已經掌握了精髓的他熟練地打出了一套組合牌。
他先熟練地解釋:“我們掙的錢可是為你們承擔了被咒術界追查的風險,這樣說起來,這些錢也不算多。”
沒關係,反正港口黑手黨和五條家乾脆是一夥的。
然後,夏油傑繼續對比其他價格:“就算我們掙了一些,但這個價錢,你可在其他地方買不到這樣好的咒具。”
要不然他們大老遠跑到橫濱乾什麼?快彆猶豫,給我直接買!
果不其然,一套小王炸下去,對麵扣到要死的詛咒師立刻閉上了嘴,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動搖。
但可能是真窮,他就是覺得自己能繼續討價還價:“我真的覺得,這個價格不應該這麼高!”
夏油傑假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要進行到最讓他期待的環節了。
屑DK在麵罩下的嘴角勾起,他一揮手,早就準備好的特級咒靈虹龍瞬間釋放出氣勢,毫無顧忌第壓在了詛咒師的身上。
詛咒師:“呃......”
夏油傑等了一會,掐著時間等對方的骨氣完全消失,卻還有能力簽署文件。
“現在你覺得能簽字了嗎?”他靠在了椅背上,背後站著一排默不作聲、帶著黑墨鏡麵無表情的黑手黨,大佬氣勢十足。
“能!!!”
看吧,果然態度變了。
夏油傑淡定揮了揮手,雖然表麵上非常沉穩,但實際上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歡呼了一聲。
就在夏油傑以為又完成一單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突兀地打開了。
夏有傑立刻緊張起來,他身體繃直,澎湃的咒力在體內循環,時刻為運轉的術式提供力量。
貿然闖進會議室的黑手黨快步來到夏油傑麵前——他認出是太宰治的人,才沒有出手。
黑手黨附在了夏油傑耳邊,焦急地小聲說道:“明神小姐被綁架了!”
夏油傑狹長的眼睛瞬間瞪成了圓形,紫色的瞳孔在不斷地震動。
他一把薅住了黑手黨的領子,用力掐住他的臉,帶到自己麵前。
夏油傑用目光上下掃視這黑手黨,試圖確認他是否在開玩笑或者欺騙自己。
但可惜,他隻從黑手黨大叔的臉上看見了惶恐,夏油傑的臉頰情不自禁一陣抽搐,他鬆開了手中被禁
錮的黑手黨。
對麵已經要簽文件的詛咒師拿著簽字筆手足無措,他盯著渾身要發出黑氣的術式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個氣勢,這樣磅礴的咒力,不會是特級咒術師吧。
再加上小眼睛這個特征,還有剛剛感受到的特級咒靈的壓力......
探測到真相的詛咒師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你們咒術師玩得可真花呀!
果不其然,已經陷入暴怒的咒靈操使下一秒又將危險的目光投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可以自己選擇暈的方法嗎?”他唯唯諾諾地舉手提問。
但下一秒,浮現在他身後的裂口女就輕而易舉將詛咒師敲暈,扔在地上。
“帶到地牢裡,等一會兒回來,我會處理。”
夏油傑吩咐後,隨即立刻向大廈外走去。
他甚至不需要詢問明神結衣在哪裡,整座城市車輛的流動方向已經告訴他了答案。
悠遠的警笛被拉響,警車連成線向著一個方向飛速衝去。
中原中也騎在他粉色的摩托車上,壓低上半身,下一秒,代表著異能力的紅光覆蓋了整個車身。
少年嘴角揚起了狂妄的笑容,碧藍色的瞳孔燃燒著火焰,充斥著對敵人的憤怒。
因為擁擠的交通,他的車不打算走已經堵住的車道,摩托車車頭高高昂起,馬達瞬間轟動。
下一秒,摩托車如同離弦之箭,呈九十度夾角奔馳在各個大樓之間,完全無視地心引力。
橫濱各大組織紛紛選擇臣服於明神結衣,他們為了表示自己的立場,同樣派出了數量龐大的隊伍。
他們不得不擁擠在了街道上——因為主道上日常負責交通的暴力“交通警察”不見了蹤影。
黑發白發尾的少年穿著黑大衣,身後帶著他的人,擅自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他的眼中閃過瘋狂,垂在了小腿間的柔軟衣角順應他的心情泛起猩紅的光,化為可以刺傷敵人的利刃。
他捂著幾乎要炸開的胸口,堅定而執著地加快了腳步。
絕對......絕對......不能讓明神小姐受傷!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輛在路上被堵住的警車內,金黃色黑皮膚的實習警-察有些疑惑:“我以為今天晚上已經沒有任務了。”
降穀零才被分配到橫濱警-署實習不超過兩天,但像這樣全員出動的大場麵他還真沒見過。
他望向窗外,下一秒,一輛閃爍著紅光的摩托車幾乎平行於地麵,從他的眼前飛過。
降穀零:“......”哈哈!
可能是晚上太困,看錯了吧!
隨後,他又看見一個站在造型詭異的魚上,有著奇怪劉海的蒙麵長發男從上空呼嘯而過。
而其它組織也似乎是受到了他的啟發。
意識到路可能已經被堵死了的黑手黨們緊隨其後,不甘示弱。
他們派出了戰鬥機。
飛機的轟鳴震撼了從“普通”警校來的“普通”實習生。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在橫濱乾了很多年的老警員經驗豐富,淡定道:“我們都被堵在這裡了,估計是去不了了。”
“是要去剿滅黑手黨嗎?”降穀零用力咬緊牙槽,冷靜對比地方和己方的戰力,道:“我們的警-力對抗不了這麼多的黑手黨吧!”
他又往車外看了一眼,感歎地問道:“前輩,橫濱人都是黑手黨嗎?”
怎麼會這麼多!
是人均黑手黨的程度嗎?
老前輩依舊淡定:“想太多了年輕人,我們當然不是去抓黑手黨,是去救黑手黨。”
降穀零:“......”
“雖然我們的職責是去救人,但我覺得黑手黨其實不需要我們救。”他指了指外麵堵塞的大場麵,無奈又樂觀地開了個玩笑。
沒想到老警員笑了一下,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這麼多人,我們當然不用衝到前線。”
正巧,他的電話響起,老警員順勢接電話。
“不用趕到了,我們的一部分人已經到了,”上級下達了新的命令:“現在,你們去指揮交通。”
老警員把電話掛掉,無奈地聳了聳肩:“看吧!我們的作用是幫助這些黑手黨順利到達,他們才是需要表現自己的主角。”
於是,還是剛實習的降穀零成功地站在了交警的崗位上。
據說他的上司對這項任務非常看重——他聲稱如果有一個組織因為堵車無法順利到達,明天降穀零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說實話,這也是降穀零第一次聽到這麼奇葩的威脅。
但一旦正式站在了擁擠的車道上,你就能看到橫濱物種的多樣性。
從他麵前淡定路過的商務車中,黑手黨在裡麵淡定地擦拭著各種武器,完全無視滿街的交警。
起碼降穀零來到橫濱之前,絕對想不到自己有指揮坦克上路的機會。
降穀零站在崗位上,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目送一排坦克排隊離開。
就在他以為世界上不會再有什麼能讓他震驚的東西了,一頭巨大的白狼從他麵前以極快的跑過。
更可怕的是,它踩過的一路都是凝結出的冰霜。
降穀零:“......”
坦克在市區街道上跑還算科學,坦克大的狼在街道上跑可太不合理了!
真的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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