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你怎麼敢這麼跟老夫說話!”
坐在最前方的老頭子瞬間便惱羞成怒,因為他竟然在被他們輕易操控的夏油傑身上看到了反抗的成分。
更何況他剛剛還暢想著讓夏油傑交出技術,躺著賺錢。
那種做美夢的突然被打斷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讓他瞬間惱火,忍不住出聲怒斥。
“真不知道夜蛾正道是怎麼教學生的,還是你覺得評上特級,就可以在我們麵前就高人一等了?”
透過黑暗,一個個陰狠的視線在站在大廳最中央的咒靈操使身上掃描,這群老頭子在夏油傑身上發現了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東西。
這種東西隻是在隱忍,接下來會挑戰世家的權威,也會掀翻他們的統治地位,更會動搖被統治了千年的咒術界。
這間密閉的會議室有咒力的限製,站在眾多屏風中央的夏油傑的視線被黑暗阻隔,看不清這些老橘子的臉和具體位置。
但躲在華麗而又淳樸屏風後的老橘子們卻仍然可以互相窺伺——這是上位者的特權。
遍布著皺紋、老態橫生的臉上遍布著狡詐,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有陰謀在眼中醞釀。
“夏油傑,必須除掉!”膽小一些、生怕夏油傑能威脅到他的老橘子率先提出。
“但他的背後有那個明神結衣和還有條悟的支持,不好搞呀!”這是反駁。
正是因為政府大張旗鼓地宣布:界多了一個超越者,禦龍使明神結衣。而他們為了能穩壓一頭,才將夏油傑壓了許久的評級提上了日程。
但誰能想象到,夏油傑乾脆就是和明神結衣一夥的,還真是引狼入窩了。
“但是,新咒具技術我們一定要拿到手,不然今天這個會議老夫不就是白來了嗎?”最重要的問題被提了出來。
夏油傑想要反抗,還想推翻他們的統治?
看似緊張,但實際上這些高高在上的老橘子們在心中也就把夏油傑當成了一個跳梁小醜,真正的笑話。
讓他們今天一齊坐在這裡的原因,也就是為了他手中的技術!
那都是真金白銀呀!
如果他們也能製造新咒具,一定不會像夏油傑一樣,賤賣給低級咒術師。
那群低等咒術師怎麼會有資格用這麼方便高效的東西呢?好東西一定要先從咒術世家開始了!
先供給禦三家,然後以低一點的價格賣給總督部的在職人員,最後再如果還能有剩餘,才能輪到底層咒術師。
到時候咒具的價格又重新上浮——畢竟物以稀為貴,能賣給他們的少了,那低級咒術師花更多的錢來搶購不是很正常的嗎?
僅僅是想到這裡,一群腦洞大開的咒術界上層都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歡快的笑意。
真是一件美事呀!
如果不是夏油傑他們搞出來的東西防-盜措施做得太好,那麼,今天流通在市場上的新咒具一定隻能來自於禦三家的仿製!
可如今,如果想得到夢寐以求的技術,那麼夏油傑就必死不可了。
如果他能乖乖順服,咒術界上層還能留他一線生機。
夏油傑仗著自己特級咒術師的身份,連自己的地位都擺不清,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瘋了!
處死夏油傑成了現在最好的選擇。
雖然一個成長性很高的特級咒術師對咒術上層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筆很寶貴的財富,但咒術界也不隻有一個特級。
他們還有號稱最強的五條悟,足以利用用六眼和持有明神結衣這個超越者當擋箭牌的政府對峙。
不與他們站在一個陣營的夏油傑手中還持有如此龐大的財富,死亡才是應該他應該走向的結局。
他們用越發貪婪粘稠的眼神交流中下定了決心,再次和心中認定的死-人開口時,也是分外不客氣。
“夏油傑,你是不是太不把咒術界放在眼裡了!”
“我們得到了你私通超越者明神結衣資料,盤星教還有新型咒具,說!到底是不是都和明神結衣有關係!”
蒼老的聲音無能狂怒,接近氣急敗壞。
隱藏在暗處的腦花眉頭一挑,嘴角裂開了陰鬱的笑——雖然夏油傑今天的表現沒有按著他的想法發展,但是這群老頭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掌控。
夏油傑嗆了他們一句後便一言不發,隻是深吸一口煙,雙唇中吐出慘白的濃霧。
眼看著那抹紅光就要燒到夏油傑夾著煙的兩根手指,他才將煙梗無所謂地扔在地上,還用皮鞋碾了碾。
“啊......無所謂你們怎麼想,我和結衣之間是清白的。”
清清白白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唯一可惜的是目前還沒有按照夏油傑的心願發展。
“你!你!”
對麵顯然被夏油傑粗魯的動作氣岔氣了,哽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提到了明神結衣,又有腦袋不清楚的老頭子接話:“夏油傑,你回去通知明神結衣,讓她老實一點,這樣還有機會給我兒子當一個妾室的機會。”
“嗐,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要求第一點,如果是超越者的話,當個正妻也是沒關係的!”緊貼著她的話,又有老橘子舔著臉說道。
他的聲音充斥著洋洋得意,就好像讓一位咒力稀少,但是在異能界被評價為超越者的明神結衣嫁給他的兒子是一件殊榮一般。
夏油傑深吸了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拳頭突然握緊,還算平靜的臉色也變得危險起來。
有淩冽的光在暗紫色的眼中閃爍,他的咒力雖然被會議室中的咒具所影響,但仍在不斷沸騰,燃燒,伴隨著夏油傑逐漸增加的陰暗情緒,即將突破限製。
他的視線穿過了周圍厚重的黑暗,甚至隱約透過了屏風,觀察到對方說話時洋洋自得的醜態。
記得,讓他這麼自豪的兒子起碼有二百斤吧。
夏油傑試圖努力回憶,但卻隻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就連胃部也隱隱傳來了些不適,夏油傑隻能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試圖緩解一陣陣的嘔吐感。
“彆再自說自話了。”冷淡的男聲在偌大的會議室中回蕩,雖然音量不大,但卻瞬間讓整個空間都寂靜下來。
角落處,頭頂縫合線的男人突然睜大了眼睛,在遠處觀察夏油傑臉上逐漸帶著不耐和痛苦的表情。
雖然夏油傑看起來真的挺難受的,但腦花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對。
出於謹慎,腦花還是將偷偷帶進來的能夠調控情緒的咒具收了起來,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況下秘密藏好。
今天的一切本都應該在腦花的預料之中——通過各種任務的折磨,夏油傑肯定會懷疑世界。
再經過他手中,可以催化勾起心中陰暗麵情緒的咒具,也許就是能夠壓倒夏油傑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外,這個咒具還能催化在場所有咒術界高層的負麵情緒,這也是今天這些咒術高層口無遮攔,將心中想說出的話都坦白在外的原因。
雖然腦花已經很謹慎了,但當夏油傑敏銳地向他投過視線的那一刻,腦花還是不免心驚。
他下意識地垂下了頭,直直地盯著腳下,一動不敢動,生怕夏油傑發現了自己。
黑發的少年蹙著眉頭,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周,沒有找到那個讓他汗毛立起的視線。
“不管你們今天想對我說什麼,”咒靈操使冷漠地轉過頭,沉聲回答。
“也不管你們想從我
這裡得到什麼。”
他一字一頓,伴隨著每一個尾音,周身的咒力都在暴漲,向上不斷攀升。
“既然你們非要說出這麼惡心的話,”夏油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雖然嘴角是笑著的,但瘋狂無序的憤怒仍在夏油傑的周身浮動。
黑發的特級咒術師輕聲發誓:“那麼,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回音仍在空蕩的會議室流動,但夏油傑的咒力暴動已經達到了頂峰。龐大的能量波動震懾了在場所有故步自封的老橘子。
夏油傑這麼變得這麼強了?
躲起來的腦花眯起眼睛,默默坐直,時刻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不妙,不妙,不妙!
怎麼劇情發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夏油傑不是應該心灰意冷,然後被咒術界高層道德綁架嗎?
現在怎麼看起來——
沒有道德的是這位在校DK,這些腐爛發臭的咒術高層和他比起來,似乎道德水平高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