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蘇雲景刷飯卡打完飯,端著餐盤環顧了一圈食堂。

視線掃到長相矚目的長發少年,目光一頓,接著就轉開了。

坐在傅寒舟對麵的唐衛,看見蘇雲景後,朝他招手。

但對方似乎沒看見,找了空座,坐下了。

唐衛納悶,“這兩天聞辭怎麼回事?怎麼不跟我們一塊坐了,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個替母?”

林列難得沒吐槽唐衛的土味英語,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傅寒舟。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好像沒聽見唐衛剛才的話。

林列隱約察覺到了一絲微妙。

唐衛跟個二傻子似的,還繼續嚷嚷著要把蘇雲景叫過來。

“好好吃你的飯,行嗎!”林列摁住了唐衛,後兩個字加重語氣。

唐衛get到了林列的暗示,他看了看傅寒舟,又朝蘇雲景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無聲詢問林列,他們倆怎麼了?

林列給他一個,我也不知道,但你少惹傅哥的眼神。

唐衛想起傅寒舟那天在小巷子打架的場景,覺得林列這個提議甚秒。

於是跟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批準了他的意見。

唐衛按捺下八卦之心,老實吃飯,不敢觸傅寒舟黴頭。

傅寒舟像是沒有發現他們倆的小動作,從頭到尾都沒個反應。

這兩天,蘇雲景不僅沒跟傅寒舟一塊吃飯,就連上下學都不坐一輛車了。

從私人小島回來,倆個人就沒說過一句話。

與其說他生傅寒舟的氣,倒不如說他震驚傅寒舟這十年的改變。

當年小酷嬌頂多用隻死老鼠嚇唬嚇唬他。

但這次事態要嚴重很多很多。

聞燕來是斐聲國際的影後,雖然不是走流量那掛的,但如果傳出私生子醜聞,也會在娛樂圈掀起軒然大波。

好在聞燕來有先見之明,這次參加婚禮的人,都被要求手機關機。

包括工作人員也是,他們溝通都是用對講機。

因為這個保密措施,這件事才沒有立刻傳開。

但聞燕來還是讓人盯著地涯、花瓣、渣浪這種社交平台防爆。

傅寒舟不想有後媽的心態,蘇雲景可以理解,卻不讚成他用這種辦法。

最令蘇雲景詫異的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他居然沒有看出傅寒舟對沈年蘊的婚事,懷著這麼大的惡意。

也不知道他是這麼討厭他。

蘇雲景甚至還美滋滋的,以為自己跟小酷嬌建立了初步的友誼。

結果打臉了。

臉腫的都沒法看。

-

蘇雲景跟傅寒舟還是同桌,不過即便坐一塊,兩個人也沒什麼交流。

傅寒舟耳機一戴,誰都不愛。

之前蘇雲景讓他少戴耳機,對聽力不好,現在回想起來,他一次都沒聽進他的意見。

蘇雲景摁了摁眉心,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專心聽課。

放學後,蘇雲景又像昨天一樣沒跟傅寒舟坐老吳的車回家。

老吳沒參加婚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雲景不願引起沒必要的麻煩,所以給老吳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自己晚上有點事,讓他帶傅寒舟先回去。

慢吞吞走出學校,蘇雲景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那人白襯衫,牛仔褲,五官輪廓深邃,高眉深目像個混血兒。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蘇雲景,“你就是聞辭?”

蘇雲景心情很不好,麵對這種疑似來挑釁的,口氣也不大美麗,“找我乾什麼?”

許淮壓低聲音,但話裡的惡意怎麼也藏不住,“你媽就是個賤-貨。”

一股火氣直躥頭頂,蘇雲景反唇以譏,“你爸就是個老色胚。”

上來就罵聞燕來的人,除了許弘文的兒子,蘇雲景想不出第二個人。

許淮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要不是你媽這個賤人勾引我爸,怎麼會生出你這個小畜生?”

蘇雲景見他祖安附體,也不想跟他講什麼道理,直接開杠。

“女人被強那是沒辦法,你爸要是自己沒硬,誰還能逼得了他?”

許淮被蘇雲景的胡攪蠻纏狠狠噎了下,好半天才咬著牙說,“誰知道你媽耍了什麼手段?”

蘇雲景嗤笑,“當年他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得多蠢才能被一個十九歲的女孩耍的團團轉?”

“而且你以為你爹什麼好東西呢?他這次想認回我,是打著我給他換骨髓的主意。”

“你給我告訴他,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許弘文骨髓癌變,需要換骨髓。

這種時候他找上蘇雲景,傻子都知道他想乾什麼。

蘇雲景的本意是讓許弘文想都彆想,他是不可能給他換骨髓的。

但這話聽到許淮耳朵裡,就完全變成另一個意思了。

許弘文現在半截腿都快邁進棺材了,哪涼快哪待著去,不就是讓他趁早去死?

許淮眼尾染著戾氣,從牙縫裡陰鷙地擠出一句,“你再給我說一遍!”

蘇雲景涼涼一笑,“就這種爹,隻有傻逼才上趕著。”

他話音剛落,許淮捏著拳就掄了過來。

蘇雲景其實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很少跟人起爭執。

但這兩天,因為傅寒舟的事一直憋著口氣,許淮真是趕槍口上了。

臉上挨了一拳,蘇雲景立刻反擊了回去。

兩個人扭打到了一塊。

蘇雲景不想那麼早回家,一直磨蹭到六點四十才走出校門。

這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走了,零星有幾個學生從學校出來。

見校門口有人在打架,三五個人停下來看熱鬨。

好一會兒保安亭的人聽到動靜,走出倆保安,厲聲嗬斥。

“你們倆乾什麼呢?給我住手!”

這聲斥責讓蘇雲景快速冷靜了下來,他一腳踹開了許淮,拎著單肩包狂奔。

許淮不是南中的學生,他被抓住了不會有什麼事。

但要是蘇雲景被逮了,那就麻煩了。

跑出去很遠之後,蘇雲景才停下來,扶著膝大口喘氣。

路過的行人頻頻朝他看。

緊迫感沒了,蘇雲景才感覺脖子火辣辣的疼,他抬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剛才打架的時候,許淮不知道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蘇雲景耳後劃出一道一寸長的血口。

殷紅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灌了蘇雲景一脖子血。

蘇雲景捂著脖子,就近去了一家診所。

傷口倒是不深,診所醫生也沒給他縫針,隻是上了點藥,就用紗布包起來了。

除了脖子那道小傷口,被許淮撲倒摁在地上時,胳膊肘跟後腰都磨破了皮。

顴骨和眼角也有淤青。

許淮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蘇雲景把他揍破相了。

都不是什麼要緊的傷,醫生給他拿了點消炎藥口服。

打完架,蘇雲景就有點後悔了。

這要怎麼回家?

蘇雲景給聞燕來打了個電話,想看看她在不在家。

從私人小島回來後,聞燕來找他談過一次。

聞燕來似乎還沒有想好怎麼溝通,她隻是想確定蘇雲景的態度。

所以那次他們倆沒有深談,聞燕來也沒談當年那段感情。

這通電話打過去,蘇雲景明顯能感覺出聞燕來的局促跟尷尬。

好在聞燕來不在家裡。

這兩天她很忙,忙著找許弘文算賬,忙著壓下私生子的傳聞,還要處理跟沈年蘊的關係。

其實這些事加起來,都不如聞辭重要。

但在心裡越是分量重,她越是不知道怎麼麵對。

一直拖到了今天,還是不敢跟蘇雲景坦白過去。

知道聞燕來不在家,蘇雲景也就安心回去了。

幸虧她不在,要不然蘇雲景真不知道,頂著這一臉傷怎麼跟聞燕來解釋。

-

回到家時,他們已經吃了晚飯,傭人正在打掃餐廳。

蘇雲景沒打擾任何人,悄然上了樓。

在二樓的走廊,很巧地撞上了從房間出來的傅寒舟。

蘇雲景半邊臉掛了彩,青紫交加。

原本挺括的白襯衫也到處都是褶皺,衣領有大片乾涸的血跡。

修長的側頸被一塊方形紗布包裹。

從領口隱約看見,鎖骨窩沾了不少血。

傅寒舟的目光頓了頓。

蘇雲景看見傅寒舟,也沒心情打招呼,跟他錯身而過,回了自己的房間。

很久沒有打架了,全身上下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

蘇雲景捏了捏眉心,身心俱疲。

現在他跟傅寒舟鬨成這樣,也不知道以後是個什麼走向。

哎。

-

傅寒舟晚上總是睡不好,不是做噩夢,就是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幻覺。

這十年來一直如此。

白天人多吵鬨的地方,他反而能睡著。

今晚他又做夢了。

夢見他跟蘇雲景第一次過生日的場景。

夢裡他們倆剛吹了生日蠟燭,傅寒舟就莫名其妙被鎖進了孤兒院。

隔著一道鐵柵欄,傅寒舟喊著蘇雲景的名字,想讓他帶他回去一塊切蛋糕。

但他喊了很長時間,也沒把蘇雲景喊過來,反而引來了一大群有著醜陋口器的蟲子。

傅寒舟從夢裡驚醒,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

自從那個女人死後,在哪兒生活對傅寒舟來說其實都一樣。

他第一次感覺孤兒院是個牢籠時,就是他們過生日那天,蘇雲景把他送回去。

傅寒舟在柵欄裡麵,蘇雲景在柵欄外麵。

他這天過的很開心,吃了人生中第一塊蛋糕,過了人生中第一個生日。

蘇雲景給他洗了頭發,他還穿上了宋文倩買的新衣服,脖子上裹著蘇雲景送他的圍脖。

結果他又把他送回了孤兒院。

在那個黑漆漆的寒冷夜裡,他看著逐漸遠去的蘇雲景,站在孤兒院的柵欄裡,幾乎是卑微的在心裡哀求著。

“把我帶回去吧。”

蘇雲景似乎聽到了他的哀求,竟然轉身看向他。

那一刻傅寒舟是驚喜的。

但他走過來,隻是給了他一顆糖,讓他早點回去睡覺。

傅寒舟很失望,卻還是聽話了。

後來沈年蘊找了過來,他聽見蘇雲景親口承認,他是想收養他的,傅寒舟才終於安心了。

同時也下決心跟沈年蘊回去。

既然他沒能力養他,那他可以去養他。

可是那個人沒有等他長大,就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這麼多年,傅寒舟知道自己很想他,但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恨他。

直到半個月前,那個叫聞辭的人出現,傅寒舟才發現了心裡的憤怒跟恨意。

恨他沒有說到做到,恨他拋棄了他。

聞辭一些不經意的舉動,總是能讓傅寒舟看到他的影子。

所以傅寒舟格外厭惡這個少年,甚至把這十年來壓抑的狠戾,都遷怒到他身上了。

傅寒舟不在乎沈年蘊娶什麼女人,給他找什麼樣的後媽。

他針對的也不是聞燕來。

傅寒舟隻想讓聞辭滾出這個家,滾出他的視線。

想起這個人,傅寒舟就滿身的戾氣跟煩躁。

他說不清焦慮的原因,隻能歸結為厭惡聞辭。

傅寒舟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麵抖出一根,含到了嘴裡。

正要點火時,餘光瞥見了放在桌子角落那罐大白兔奶糖。

傅寒舟纖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他打開台燈,拉開了第一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封已經泛黃的信。

這封信是蘇雲景最後寄給傅寒舟的。

傅寒舟一直沒有拆開,他不知道裡麵寫了什麼,也不想知道。

反正知道了也沒用,給他寄信的那個人已經走了。

傅寒舟眉眼低垂,指肚摩挲著那封信。

-

蘇雲景晚上那通電話,讓聞燕來下定決心跟他談談。

回到沈家後,她敲開了蘇雲景的房門。

看見他一身的傷,又聽說是許弘文的兒子來找麻煩了,聞燕來當即就怒了。

也顧不上跟蘇雲景徹夜長談,怒氣衝衝回房給許弘文打電話,讓他管好自己的兒子。

蘇雲景臉上掛了彩,不方便上學,聞燕來向學校請了兩天假。

這點小傷不至於在家養兩天,但蘇雲景擔心學校會徹查校門口打架的事,也就乖乖聽聞燕來的話了。

第二天上午聞燕來一直在打電話,似乎在安排什麼事。

到了下午她才騰出時間,走到蘇雲景門外,苦笑了一下。

該來的總會來的,有些事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聞燕來抿著唇,敲了敲蘇雲景的房門。

蘇雲景從裡麵將門打開後,聞燕來輕聲問,“有時間嗎?”

見她一臉凝重,蘇雲景提著心點了點頭。

蘇雲景坐在床上,聞燕來坐在書桌配的那把旋轉椅。

兩人麵對麵,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蘇雲景起了個不太好的頭,“那個,你跟沈叔還好吧?”

他原本是想叫姑父的,但這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遍,愣是沒叫出口。

不要說沈年蘊,他不知道怎麼稱呼。

就連聞燕來,蘇雲景都不知道是叫姑,還是叫媽。

聞燕來搖了搖頭,“沒事。”

沈年蘊結過婚,也有孩子,他自然不會要求37歲的聞燕來一直守身如玉。

如果聞燕來一開始就告訴他,聞辭是她的親生兒子,沈年蘊根本不會說什麼。

但結婚當天冒出私生子,還是跟有婦之夫生的。

沈年蘊心裡多多少少會有疙瘩。

不過他早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乾不出臨時取消婚禮這種事。

聞燕來已經跟他談過了,沈年蘊表示能理解,但需要時間調整一下心態。

蘇雲景心裡鬆了口氣,他們倆的婚事沒黃就好。

聞燕來看著蘇雲景,薄唇蠕動了兩下,眼裡流露出回首往事的難堪。

“我跟許弘文……”

蘇雲景一聽苗頭不對,連忙打斷了聞燕來的話,“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他不想給聞燕來洗白,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她都不該破壞人家家庭。

但即便是錯了,也輪不到他放下碗就罵聞燕來這個廚子。

既然跟他談論當年的事,會讓聞燕來羞愧難堪,蘇雲景覺得沒必要非去揭開這道傷疤。

畢竟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怕聞燕來多想,蘇雲景硬著頭皮說,“有些事……怎麼說呢,我可能現在不理解,但在我心裡,您是我的家人,很親近的家人,我總有一天會釋然的。”

蘇雲景不是原主,他對聞燕來沒有那麼複雜的感情。

他來到這具身體,成為聞辭後,聞燕來對他很不錯,也在嘗試跟他溝通,想彌補這麼多年的虧欠。

如果原主在這裡,他或許不會接受聞燕來遲來的母愛。

但等他再大一點,真正成熟之後,會慢慢釋然,最後跟聞燕來和解。

蘇雲景沒有複雜的心路曆程,他現在就想立刻、馬上跟聞燕來和解。

這樣他們相處時,就不會各自尷尬了。

不過多番考量,蘇雲景決定含蓄矜持點,立刻改口叫媽,也太沒節操了。

矜持歸矜持,還是要安撫好聞燕來,讓她知道,他隻是暫時不能接受,但並沒有恨她。

蘇雲景能說出這番話,聞燕來已經很高興了。

他話音剛落,聞燕來就猛地抱住了蘇雲景,“對不起,對不起。”

她聲音發顫,尾音帶著哭腔。

這兩個對不起,其中一個是為這麼多年生而不養在道歉。

另一個是為她曾經後悔生下他,把他視為人生汙點道歉。

當年她被許弘文的甜言蜜語衝昏頭腦,鬼迷心竅非要生下肚子裡的孩子。

後來等她看清了許弘文的真麵目,就特彆憎惡隻有一個月大的孩子。

他的存在不僅是顆定-時炸-彈,會毀了她的演藝生涯,還時刻提醒著她乾了什麼愚蠢的事。

那幾年裡,聞燕來很少回家,就因為不想看見他。

等他再大一點,那些恨意隨著時間慢慢消失了,但聞燕來還是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成為侄子的親生骨肉。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媽媽。

她虧欠他太多了。

蘇雲景有些無措,他不知道怎麼安慰聞燕來,隻能任由她抱著自己哭了很久。

作為一個外人,他是能共情聞燕來的。

如果原主真是聞燕來的侄子,她可能是好姑姑。

但就是因為母子關係,她才會特彆心虛,不敢跟原主太親近,生怕被媒體挖到真相。

這種擔心,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怕打擾一家人平靜的生活。

可對原主來說,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沒有儘到父母的責任。

雖然錢上麵不缺他,可少了很多關愛跟養育。

聞燕來是個失敗的母親,就算有苦衷,也確確實實傷害到了原主。

蘇雲景不是原主,所以給予了她最大的理解。

-

把話說開後,蘇雲景跟聞燕來各自舒了口氣。

聞燕來的意思是讓蘇雲景搬出沈家,然後回老家讀書。

依照她現在的名氣,蘇雲景的身份一旦曝光,就會受到四麵八方的惡意。

聞燕來是想送蘇雲景出國讀書,避一下風頭,但他不願意留學。

那隻能退而求其次,先暫時離開京都。

等一兩年風頭過去了,再把蘇雲景接來這裡讀大學。

聞燕來是真的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離開她,她這次把人接過來,就是打算緩和他們的關係。

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蘇雲景認真想了想,最後同意了聞燕來的提議。

現在傅寒舟很不待見他跟聞燕來,留在這裡不定還會引起什麼風波。

不如等事情平息,然後再做打算。

而且他的內心,已經有那麼一點點動搖。

或許,小酷嬌根本不需要他。

以前傅寒舟住在孤兒院,吃不飽暖不穿,才會需要人照顧。

現在他妥妥是頂豪富二代,一輩子不用奮鬥都會比99%的人過得好。

躺著就能掙錢,乾什麼還要努力呢?

所以蘇雲景陷入了自我懷疑,他是不是不該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傅寒舟身上?

蘇雲景決定緩兩年,要是傅寒舟就喜歡這種狀態,那他也就不在他身邊添亂了。

至於書穿係統頒布的任務。

蘇雲景還是堅定不移的覺得,傅寒舟隻是占有欲很強的接受不了沈年蘊再娶,所以才這麼乾的。

雖然是很缺德,但跟病嬌也不沾邊。

隻要他不是病嬌,那蘇雲景也算完成任務。

當然,就算他不完成任務,那又怎麼樣呢?

書穿係統沒說獎勵,也沒說懲罰,再加上蘇雲景心態受挫,現在多少有點得過且過了。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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