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許淮坐酒店電梯直接到了負一層停車場。

解了車鎖,打開門剛坐進去,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許淮拿出手機,淡淡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並沒有著急接通電話,先點了根煙。

在鈴聲即將要停時,許淮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立刻響起一個焦頭爛額的男聲,“許爺,許爺爺,雲景的到底哪惹您不高興了,您要這麼整他?”

許淮從衣領抽出了領帶,順手解開了兩顆襯衫扣,露出了線條清晰的鎖骨。

他嘴裡叼著煙,眼神漫不經心,說話聲音也散漫,“怎麼,心疼你手下這個藝人?”

懶散微涼的語調,讓電話那邊的嚴偉覺察了幾分微妙,趕緊賠上了笑臉。

“咱倆這關係,我哪兒能呢?我這不是想問問你,蘇雲景是不是有做錯的地兒,改天讓他給你親自道個歉。”

許淮在圈子人脈很廣,正兒八經的電影學院導演係畢業。

手上不僅有親爹留下來的京都電影圈人脈,這麼多年靠著自己爭氣,也跟許多新派圈內大佬有過硬的交情。

去年火爆全網的《花樣少年團》就是經他手製作,開啟了流量愛豆的時代,一下子捧紅了很多人。

流量小生早七八年前就有這個說法,但偶像愛豆時代是許淮推火的,讓這個詞徹底出圈全民化,他也把《花樣少年團》做成了現象級綜藝節目。

今年嚴偉他們公司就瞄上了《花樣少年團》,打算往裡麵輸送自己公司的藝人。

嚴偉精挑細選了六個小鮮肉,其中就有蘇雲景。

上周他三請四請,終於把許淮約出來吃飯,順便讓他把把眼,看這六個人行不行,能不能留兩個成團?

在飯桌上許淮總是打量蘇雲景,嚴偉有點驚訝。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許淮好這口,但還是暗示許淮,如果真想嘗個新鮮,他可以跟蘇雲景說說。

據嚴偉所知,蘇雲景是個異性戀。

但這個圈子嘛,能爬多高全看自己能不能在關鍵時候,能不能幫自己抓緊往上爬的梯-子。

許淮也是個老狐狸,聽懂了嚴偉的暗示,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笑了笑,似乎當成了一個玩笑。

沒明確拒絕,其實也是一種同意。

嚴偉好不容易把蘇雲景的思想工作做通了,轉頭給許淮寄了一張房卡,發過去酒店的房間號。

許淮在圈裡工作上的評價褒貶不一,但私生活很乾淨,據說愛乾淨,沒傳出過什麼不太好的傳聞。

嚴偉想著蘇雲景第一次給他也不虧,畢竟人家有錢有顏,還有人脈。

如果蘇雲景聰明,把許淮哄好了,搞不好能多分點鏡頭,真的成團出道了。

誰知道許淮轉手送人了,他自己沒去酒店,把房卡給了李國中。

李國中是出了名的生冷不忌,而且還有特殊癖好,被他折騰進醫院的都大幾個人。

人雖然大方,但下手是真的狠。

也不知道許淮是怎麼跟李國中說的,蘇雲景從酒店跑了之後,李國中就把電話打嚴偉這兒。

嚴偉還一頭霧水呢,就被李國中臭罵了一頓,許淮倒是一點腥都沒沾。

即便被擺了一道,嚴偉也不敢得罪許淮,畢竟還指望著人家給自家藝人多分點鏡頭,安排個好人設,一炮而紅。

他也隻敢罵罵蘇雲景不懂事,惹誰不好,惹到了這個心狠手辣的笑麵虎。

-

蘇雲景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今晚折騰了半天,他難受地靠車裡睡著了。

江初年剛打完電話,就見旁邊的蘇雲景雙眼緊閉。

他似乎開始發燒了,眼角都燒得通紅,擰著長眉,偶爾從嘴裡發出幾個不舒服的聲音。

江初年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用力地抿了抿唇。

從醫藥箱拿出電子溫度計,在蘇雲景手腕側了一下溫度。

是有點燒。

這輛車經常接送傅寒舟,裡麵常備著毛毯,江初年拿出一條毛毯剛給蘇雲景蓋上了,電話又打了過來。

蘇雲景迷迷糊糊中聽見江初年叫了一聲‘傅哥’,他對這個稱呼很敏感,勉強撐起眼皮。

見江初年果然是在講電話,蘇雲景頭暈的厲害,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沒聽幾句對話,蘇雲景又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喊蘇雲景的名字。

已經很久沒人叫他‘蘇雲景’,蘇雲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這次書穿隻是他晚上做的一個荒誕的夢。

第二天醒過來,他照常去沒有多大前景的公司上班,拿著普普通通的薪水,將來找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組建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

見叫不醒蘇雲景,江初年隻好讓司機把他背到樓上。

原本是不想把蘇雲景帶回家的,給他訂個酒店已經夠仁至義儘了。

但不管這人人品怎麼樣,光是這張臉,江初年就沒辦法把燒起來的人,隨便扔酒店房間。

被人背上樓的蘇雲景極其不舒服,腦袋好像有無數根銀針,隨著走路的顛簸,一根根戳著他的神經。

躺到床上後,還在有人折騰他。

“張嘴,吃藥。”

“彆亂動,退燒貼都要掉下來了。”

好不容易喂蘇雲景吃了藥,給他貼了退燒貼,在手腕,手足心,脖頸兩側抹了酒精,江初年才坐回了輪椅。

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江初年歎了口氣,沒辦法抗拒這張臉的給他掖了一下被子。

蘇雲景跟聞辭太像太像了,讓江初年恍惚著回到了當年。

他走的時候也才十七八歲……

江初年不敢再想下去,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

蘇雲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房間拉著厚厚的窗簾,光線還有點暗淡,讓蘇雲景產生了一種自己沒睡多久的錯覺。

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蘇雲景還是有點乏力。

但情況比昨天好太多了,起碼現在能下床走路。

這裡不是酒店,難道昨晚江初年帶他回家了?

蘇雲景發現床頭櫃有一張紙,上麵有江初年給他留的言。

大概是他電視劇看多了,還以為小江像過去那樣真善美,把陌生人留家裡,還會貼心告訴對方,冰箱有早餐之類的話。

蘇雲景拿過來一看,兩行話。

【房間有監控,醒了就趕緊離開,我家少一樣東西到時候警局見。】

【給你留了100打車費,不用還。】

蘇雲景看到這兩行話,忍不住感歎,看來小江同學這些年經曆了社會的毒打,知道了人心險惡呐。

床旁給蘇雲景留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他穿上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間,並沒有多留,乖乖拿上那100塊離開了。

按照原主記憶,蘇雲景回了公司宿舍。

他們公司專門培養像原主這樣長相不錯,有潛質的訓練生,請專業老師教他們唱跳。

原主是唱也一般,跳也一般,能留下來完全是臉好看,再加上性格油滑。

愛豆文化火爆之後,很多經紀公司都在趕浪潮掙快錢。

在一部分大佬眼裡,愛豆業務實力強是加分項,關健還要看臉,看際遇,看人設,看你有沒有紅的命。

所以原主這種什麼都一般的人留了下來,跟公司簽了苛刻的勞務合同。

公司宿舍在一棟居民樓裡,這裡有很多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

像原主這種最底層的練習生,四個高大的男孩擠在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房子。

為了節省空間也是上下鋪,不過床板的質量可沒他跟傅寒舟那張床好。

蘇雲景洗了個澡,打算再補一覺的時候,一個叫袁明的練習生回來了。

看見蘇雲景在宿舍,袁明皺眉,“你怎麼在這兒?嚴哥一直找你呢,把我們都罵了一遍,嫌你不回宿舍,我們沒打電話跟他報備。”

“他媽的,他是更年期了吧,平時嫌我們小屁事都要跟他報告……”

一米八五的高個少年脫了帶汗的t恤,嘴裡罵著臟話進了衛生間,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袁明說的嚴哥是原主的經紀人,也是他在中間牽線搭橋,說服原主為了紅賣身。

蘇雲景的手機丟酒店房間了,想弄清楚情況的嚴偉昨晚瘋狂找蘇雲景,卻一直聯係不上,才跟袁明他們發了火。

蘇雲景站在洗手間門口,對衝涼的袁明說,“我能借你手機用一下嗎?我手機丟了,我給嚴哥打個電話。”

裡麵的水流停了,傳來了袁明的聲音,“你把我手機拿過來,就在床鋪上。”

原主跟袁明來的晚,他們倆睡客廳,一個上鋪一個下鋪。

蘇雲景把手機給袁明拿了過去,對方開了一條門縫,給蘇雲景解了鎖,翻出了嚴偉的電話。

袁明不放心地叮囑蘇雲景,“我可跟你說,你電話就打電話,彆亂點我手機軟件。”

蘇雲景說了一聲好,然後給嚴偉撥了過去。

袁明去浴室洗澡了,蘇雲景走到陽台打這個電話。

聽見蘇雲景的聲音,嚴偉先劈頭蓋臉先是一頓罵。

一直聽說訓練生的日子很慘,蘇雲景今天才終於見識了,他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

難怪那些愛豆總崩人設,天天在這種辱罵下,要還是個真善美的小羔羊那真是見鬼了。

蘇雲景聽不下去,打斷了嚴偉的謾罵,“嚴哥,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你他媽還問什麼事?屁本事都沒有,得罪人倒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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