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江初年無比希望蘇雲景就是聞辭, 就是能讓傅寒舟精神穩定下來的聞辭。

但他不是。

他隻是長得像,他的長相還可能會刺激到傅寒舟,讓傅寒舟病情加重。

所以江初年不能跟這樣一個人牽扯太深。

壓下千頭萬緒的心思, 江初年冷硬地拒絕了蘇雲景,“我不能幫你,也沒理由幫你,你彆再來找我了。”

蘇雲景愣了一下, 眼睜睜看著江初年走了,他也沒再追過去。

幫是情分,不幫也正常。

畢竟他現在對江初年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不過這個陌生人跟昔日朋友長的像,上次才伸了一把援手。

蘇雲景微微一歎。

等江初年走出了飛機場,蘇雲景才想起忘記告訴對方,有人在賣傅寒舟的行程。

他本來想著跟江初年見麵時,把賣消息那人的微信號給江初年,讓他查一下是誰透露出來的。

蘇雲景猶豫了一下, 走出飛機場, 掃視了一圈沒看見江初年,也隻能放棄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 蘇雲景幾乎餓了一天,準備去附近吃一碗麵就回公司宿舍。

見地上不知道誰扔的礦泉水瓶,蘇雲景順手撿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一抬頭,正好看見一輛行駛的黑色商務車。

黑色的車窗降了下來, 露出一張稠麗驚豔的臉。

幽邃的鳳眸看著蘇雲景, 目光的黑沉沉, 讓人窺探不出喜怒。

蘇雲景瞳孔微微放大。

匆匆對視了一眼,商務車飛馳而過。

蘇雲景的目光忍不住追逐著那輛車,直到汽車消失在他的視野裡,才惆悵收回了視線。

以前覺得小酷嬌太黏人,現在不粘人了,又覺得不習慣。

人呐,就是這麼永遠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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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傅寒舟跟江初年的計劃泡湯,這打擊到了蘇雲景,他覺得這件事先拖一拖,實在不行再去找聞燕來。

《花樣少年團》馬上就要錄製了,嚴偉給蘇雲景報了名。

但蘇雲景說什麼也不去,還找借口說自己練舞的時候腰受傷了,無法參加比賽。

蘇雲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把嚴偉氣的肝疼,三天兩頭給他電話。

一開始嚴偉給蘇雲景畫大餅,表示公司會砸重金將蘇雲景捧成頂流,到時候還會重新跟他簽一份勞務合同。

見蘇雲景油鹽不進,嚴偉恢複了本性威脅蘇雲景,這麼鬨騰如果是為了攀高枝,那他絕不放蘇雲景的合同,要雪藏蘇雲景。

蘇雲景對紅沒什麼期待,雪藏他也不怕,直接把嚴偉給拉黑了。

所以陌生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蘇雲景以為是嚴偉,瀏覽著網上的招聘信息,語氣冷漠。

“我已經跟你說了,我現在沒有明星夢,也不會再參加《花樣少年團》。”

那邊等蘇雲景說完,才開口,“是我,我是江初年。”

蘇雲景握著鼠標手的微頓,沒想到江初年會給他電話。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的經紀人。”蘇雲景解釋了一句,才問江初年,“江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

江初年:“你上次不是想問我跟公司解約的事?最近我有時間,我們可以見一麵,詳細談一談解約的流程。”

蘇雲景雲裡霧裡的答應了下來,跟江初年約好明天下午見麵。

掛了電話,蘇雲景納悶地想,怎麼小江同學又突然要幫他了,難道是因為他這張臉?

隔天下午,蘇雲景倒了兩次地鐵,按照江初年約定的時間,準時到了咖啡廳。

江初年在二樓隔間等他,蘇雲景被服務生帶了過去。

推開門,就見坐在窗邊,穿著銀灰色馬甲跟白色襯衫的江初年。

完全褪去年少稚氣的男人,已經不像過去那麼靦腆自卑,身上有一種從容不迫的精英範。

見蘇雲景進來了,江初年讓他坐。

蘇雲景拉開麵前的藤椅,坐了下來。

江初年看著坐對麵的清雋青年,目光有一瞬的失神。

雖然原主今年已經二十歲,但長相比實際要年輕很多,像十七八的少年,也就是聞辭去世的年紀。

江初年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垂眸喝了口咖啡。

“把你約到這裡,是因為隱秘性好。要是讓你的經紀人知道,還以為我們倆再談以後的合作,對你解約更不利。”

再抬頭時,江初年眸裡的情緒散開了,“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解約的來龍去脈跟我講一遍。”

蘇雲景自然是相信江初年的,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想找他。

隻不過這裡的事有點複雜,牽扯到許淮跟聞燕來的恩怨,蘇雲景不好說出來,隻能含糊過去,說自己不知道因為什麼得罪了許淮。

把原主答應潛規則這事,也儘量淡化,畢竟他的最終目標是回小酷嬌身邊,總不能讓他們以為他是利益熏心的人。

聽完蘇雲景美化版本的解約經過,江初年給的建議就一個字,耗。

耗到《花樣少年團》開始錄製,嚴偉在蘇雲景身上壓榨不出價值。看不到蘇雲景成名的潛質,他會主動將蘇雲景踢出公司。

江初年囑咐蘇雲景,最近不要跟任何經紀公司有接觸,也不要急於找其他工作。

要是被嚴偉抓到把柄,可能會被訛一筆解約費。

像他們這種訓練生跟公司簽訂的合同,條約都是十分苛刻的,訓練生是弱勢那方。

平時私下接個活沒事,但公司要是想追究起來,一抓一個準兒。

江初年還看了蘇雲景的合同,特意提醒他合同幾條深坑。

江初年前後態度差太多,在飛機場還讓蘇雲景不要找他,今天就細致耐心地跟他說了這麼多解約事項。

蘇雲景忍不住心裡的疑惑,開口問江初年,“能不能多問一句,你為什麼突然又想幫我了?”

不是江初年想幫蘇雲景,是傅寒舟突然想要幫他了。

江初年不清楚原因,傅寒舟沒跟他解釋,也不準備露麵,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江初年抿了片刻唇,半真半假,“因為你跟我一個朋友長的有點像,我回去想想,還是覺得拉你一把。”

其實就算傅寒舟沒開口,要是聽見蘇雲景處境很慘,他也會忍不住伸援手。

隻是希望蘇雲景能長個教訓,知道娛樂圈不好混就彆趟這個渾水,找個適合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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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正經事,江初年沒跟蘇雲景閒聊,離開了咖啡廳。

一輛低調的黑色輝騰停在路邊,江初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旁邊的人說。

“嚴偉好解決,就是許淮攪在裡麵有點麻煩,短時間內解不了約,要是一分解約費都不出,這事估計要耗一年左右。”

這是江初年依照自己對嚴偉,以及經紀公司的做派,得出來的結論。

傅寒舟沒有說話。

他的眉眼明明很豔,但隱在黑暗時,卻沾著孤絕冷意。

江初年不由看了傅寒舟一眼,見他垂著眸,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近這兩年,傅寒舟越來越沉默,除了拍戲說台詞的時候,大多時候都一個人安靜待在。

江初年知道他很孤獨,也很想他走出來。

但他自己跟自己較勁,江初年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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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景跟江初年見了一麵,心裡有譜多了,隻不過他能耗下去,身上的錢耗不起。

蘇雲景身上隻有不到兩千了,原主還欠著花唄一萬多,借唄三千。

現在他不能出去打工掙錢,嚴偉為了逼蘇雲景乖乖就範,肯定也不會再給他介紹戲拍的活兒。

蘇雲景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為了能還花唄借唄,他把原主的奢侈品拾掇了出來,掛鹹魚網上賣。

宿舍有鍋有灶,買點米麵油就能自給自足,這樣能省一筆吃飯的錢。

《花樣少年團》馬上就要開拍了,蘇雲景這邊一點都不鬆口,來公司訓練室也是劃水混日子。

嚴偉也不知道蘇雲景是真想退圈,還是找到了新的下家,他找人跟其他公司打聽的同時,還讓袁明他們盯著蘇雲景在宿舍有沒有異常。

袁明或明或暗地問了蘇雲景好幾遍,跟公司鬨這麼僵,是不是真的打算回老家種地了?

無論跟誰,蘇雲景都是那套,他想回老家找個安穩工作。

不管公司安排什麼,蘇雲景照做,但就是做不好。

問就是業務能力差。

原主公司每個月都有練習生考核,不達標的練習生會直接解約。

當初嚴偉看蘇雲景長的不錯,雖然唱跳沒一樣能拿出手,但還是留下了他,簽了個長期的合同。

現在蘇雲景劃水嚴重,訓練不積極,沒上進心,還不服從管教。

最令嚴偉頭疼的是,如今聯係不上許淮,聽說許淮跟人合開的公司出了點事,正在被有關部門調查。

明星藝人公司的運作非常複雜,真要認真調查起來,無論是誰都會被扒下一層皮。

雖然許淮出了點麻煩,但《花樣少年團》照常錄製,蘇雲景找各種病由不去,嚴偉隻能臨時換了個新人上。

現在許淮正值水逆,無暇顧及蘇雲景,嚴偉徹底放棄這灘扶上牆的爛泥,準備跟蘇雲景解約。

哪怕走到解約這步了,還處處都是坑。

要不是江初年在背後指點,蘇雲景就一腳踩進去了,弄到最後約是解了,但他要是再進娛樂圈,還得吃一腦門官司。

蘇雲景對成名出道沒興趣,可他也不想被人這麼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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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這個約解了,蘇雲景大鬆一口氣。

要是再拖下去,他可真就彈儘糧絕了,蘇雲景卡裡現在就隻剩下幾百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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