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光影交替那瞬,慕歌突然想起為什麼覺得蘇雲景眼熟了。

因為這件事,她昨天晚上一晚都沒睡好,佳寶一直陪著她,自己卻不小心發燒了。

十年前,慕歌的媽媽還沒查出癌症,家裡也沒欠下這麼多外債。

五一的時候,慕歌拿著家裡的錢跟同學一塊去旅遊,沒想到就看見那場車禍。

慕歌把昏迷中的少年救出來後,正打算跟其他人救被困的蘇雲景,汽車突然著火了。

大家都不敢上前,怕油箱泄露會爆炸。

慕歌於心不忍,但被同伴拉著,再加上她本身的確害怕,那麼一猶豫,火勢就更大了。

火勢越大,大家越是不敢去救。

後來那個漂亮的少年從昏迷中醒了,他硬生生把人從車裡拖了出來。

但蘇雲景燒傷嚴重,肺部進了濃煙,已經窒息死亡。

慕歌隻看了一眼,就嚇得彆開了視線。

那個少年卻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不停給他做人工呼吸,心肺複蘇。

看見他這樣,慕歌很難受,也很後悔自己剛才的猶豫。

對她來說,那隻是一個陌生人意外離世,但對他的家人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那次事後,慕歌受到不小的驚嚇,連著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她媽媽甚至還帶她看了幾次心理醫生。

她本來就因為這件事,良心上很過意不去,現在又知道那個去世的少年是聞辭,慕歌就更難受了。

“我不建議你說。”李隨安開口。

慕歌看向他,“為什麼?”

雖然李隨安很不靠譜,但上次的事發生後,慕歌發現他正經起來,人也不錯,甚至還會給她一些啟示。

“那個時候你才多大?就算你在車禍現場,你救不了人也很正常。”

李隨安先是開導慕歌,之後條理清晰的給她分析。

“但人性是複雜的,有些事一旦摻雜了感情,就容易情緒化,你們關係好的時候,她可能不在乎。”

“一旦有分歧,她就會想起這件事,你們的隔閡可能會加深。”

“從法律層麵來講,車禍不是你造成的,你也沒有主動害過人,從道德層麵說,你試圖救過他。”

“於情於理都沒有你的責任,說了反而會影響你們的關係,何必要說呢?”

慕歌歎了口氣,好像是這個道理。

可她總覺得過不了良心這關,畢竟聞燕來對她那麼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聞姨似乎還誤會聞辭的死跟傅寒舟有關。

其實不僅沒有關係,他反而不顧大火,把聞辭從車裡拖出來,用儘辦法的嘗試救他。

她媽查出癌症之後,慕歌有好幾次都熬不下去了,家裡的債越欠越多,她媽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

慕歌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就會想起當年傅寒舟救蘇雲景那幕。

即便她已經忘記傅寒舟的長相,但還記得對方失去家人痛苦絕望的樣子。

所以不管是冬天下水,還是替人拍裸背的戲份,哪怕再委屈的事,慕歌都咬牙挺過來了。

因為慕歌不想像那個人一樣留下遺憾。

在她媽媽活著的時候,她是真的拚儘了全力,這份全力有一半的信念,是來源於傅寒舟。

見慕歌不說話了,李隨安從內視鏡看了一眼。

她靠在車玻璃上,小小的一團影子,神情落寞,看起來格外可憐。

李隨安的視線頓了下,開口說,“這樣吧,你給自己三天冷靜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你想告訴她,那就彆違心。”

慕歌鼻翼小小翕動了一下,嗓音乾乾的,“那萬一她要是因為這件事怪我呢?”

“那就讓她怪,但凡一個正常人,就不會責怪到你身上。既然她都不正常了,你還搭理她乾什麼?”

前麵正好是紅燈,李隨安停了下來,溫柔摸了一下慕歌的腦袋,“放心,以後哥哥會罩你的。”

慕歌被他這句‘哥哥’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臉醜拒地看著他,“你能不能做個正常人?”

李隨安被她生動形象的嫌棄逗笑了。

他唇角微翹,桃花眼裡似乎深情款款,又似乎是一貫的浪蕩,“怕是不能。”

-

圍場狩獵的戲份是《水逆》的第一個大**,導演很重視,反反複複地拍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不滿意。

他這麼摳細節,搞得演員怨聲哀道。

但第一部就是在這種專業精益求精的打磨下,才票房口碑雙豐收,一舉斬獲無數大獎。

主演服著太太口服液,勸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就連一向能經受各類導演磋磨的傅寒舟,喝著蘇雲景給他的涼茶,在房車裡直磨牙。

傅寒舟體質特殊,到了夏天身體也清清爽爽的。

所以蘇雲景開空調的時候,都會在舒適的溫度上再調高一度,他要是熱了,挨著小酷嬌,心靜就自然涼了。

傅寒舟一心想著回京都,但導演還在這裡磨洋工。

因為是實實在在的上火了,蘇雲景最近才給他喝涼茶敗火。

蘇雲景哄著他,“好了好了,還剩下最後一點點戲份,拍完這點就能回去了。”

雖然說是隻有最後這麼一點點戲份,但導演已經拍了好幾天。

不怪小酷嬌暴躁,蘇雲景也覺得拍戲這活太磨人心性了,小酷嬌能參演這麼多佳片,也真是不容易。

對於蘇雲景的寬慰,傅寒舟的心情不僅沒有好,反而越發暴躁。

他把蘇雲景摁在餐桌上,狠狠吻著。

蘇雲景剛喝過奶茶,唇齒間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傅寒舟不斷深入,吮吸。

蘇雲景舌頭開始發麻。現在他總算深切感受出,小酷嬌有多暴躁了。

繼而開始為自己擔心。

他這明顯是欲求不滿,蘇雲景想想就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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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了兩天,導演總算滿意了,大手筆地給傅寒舟放了五天假調整身體。

不知道劇組哪個工作人員曝光了傅寒舟的行程,本來打算當天晚上坐飛機回京都。

但江初年收到消息,怕粉絲會在機場堵截,他跟兩個助理先回去了。

蘇雲景和傅寒舟又在酒店套房住了一晚。

最近這幾天,小酷嬌的情緒起起伏伏伏伏,蘇雲景這麼好脾氣的人,都要被他弄焦慮了。

在鬆口氣的同時,蘇雲景還隱隱為自己能不能下床擔憂。

洗完澡,蘇雲景正收拾的時候,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小酷嬌不知道去哪兒了。

蘇雲景起初沒太在意,頭發吹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

雖然他情緒慢慢變好了,但黏人的習慣還是沒變,而且現在越來越粘蘇雲景,去洗手間恨不得跟他麵對麵的解決。

這麼黏糊的一個人,莫名不在身後了,蘇雲景放下手裡的吹風機,去浴室外找小酷嬌。

為了采光好,酒店套房的會客廳設計了一個天窗。

傅寒舟不知道怎麼打開了那個天窗,蘇雲景找過去時,就見他半截身子都探在天窗外。

看見這幕,蘇雲景的心臟險些停擺。

像小酷嬌這種精神疾病,總是反反複複,以前他病的沒那麼嚴重時,他都會在很高興時,情緒會突然陷入低迷。

蘇雲景語言功能喪失,他滾著喉嚨,半天發不出一個聲音。

“寒舟。”

許久蘇雲景才開口了,像怕驚嚇到傅寒舟,他的聲音很輕。

傅寒舟眼上的絲紗已經被他摘了下來,聽見蘇雲景叫他,他回頭看他。

那雙漂亮的眼睛黑黢黢的,映著蘇雲景的模樣。

“那裡很危險。”蘇雲景慢慢挪步靠近他,“你先下來,好不好?有什麼事,下來再說。”

雖然蘇雲景臉上不像之前那麼瘮人,但傅寒舟還是費了一些力氣,才分辨出他現在的表情。

看出他臉上的表情是擔憂,傅寒舟自己從天窗下來了。

“你放心,我不會跳下去的。”傅寒舟反過來安慰蘇雲景。

看著他平和的眉目,蘇雲景仍舊因為剛才那幕而心悸,但麵上卻很鎮定。

“那為什麼要站在那個地方?”蘇雲景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手,口氣沒有任何責怪,隻有擔心,“很危險的。”

傅寒舟垂下眼睛,神情寡淡,“因為剛才有人在叫我。”

蘇雲景知道他又出現幻覺了,耐心地問他,“什麼人在叫你?”

“你。”

“我?”

“嗯。”傅寒舟傾低身子,抱住了蘇雲景,“你的聲音在叫我,叫我去另個世界陪你,說現在的你是假的。”

他說的很平靜,聽在蘇雲景耳裡卻驚心動魄。

“彆信他,他才是假的。”

“我沒信。”傅寒舟抱緊了蘇雲景。

就算眼前這個人是假的,傅寒舟也願意把這個夢做下去。

所以他不會跳下去,他會留在這裡陪著蘇雲景。

似乎知道傅寒舟在想什麼,蘇雲景聲音乾啞,“寒舟,這裡才是真實的世界,我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你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蠱惑你,讓你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陪我。”

“如果我說了這種話,那他肯定不是我,他是幻覺,他在騙你離開我。”

他捧著傅寒舟的臉,抵著傅寒舟的額間,“你聽到了嗎?”

“嗯。”

蘇雲景不斷跟他強調,“我有體溫,有心跳,而他隻有我的聲音,彆信他。”

“你摸摸我。”蘇雲景拉著傅寒舟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臟上,“聽到這裡有聲音嗎?”

傅寒舟感受著手掌下麵強而有力的跳動後,他的長睫抖動了起來。

蘇雲景吻著他,“我是真的,你感受到了嗎?”

傅寒舟顫抖著扣住蘇雲景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他聽到了。

他感受到了。

他喜歡的人就在他眼前。

傅寒舟幾近虔誠地吻著蘇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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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景任由他吻了一會兒,才摁住了傅寒舟,拉著他的手進了浴室。

浴室裡有橄欖精油,蘇雲景拿上精油,又拉著傅寒舟回了臥室。

重新找了條絲帶給傅寒舟蒙上了眼睛,蘇雲景吻著他的眼。

“你現在想想我好看的樣子,我就跟你做,你一直想做的事。”

蘇雲景將他額前的碎發推到腦後,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傅寒舟麵頰。

他的聲音低低淺淺,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船船。”

傅寒舟齒頰咬緊,他猛地吻住了蘇雲景,將他壓到了床上。

這次跟上次不同,傅寒舟能感受蘇雲景的呼吸,心跳,溫度,以及身體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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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景看過很多**帶顏色的,裡麵活色生香的描寫,他其實是不太相信的。

是,而是還是純燉肉的,這種文就看個情趣而已。

直到今晚某個時刻,蘇雲景終於意識到一件要命的事。

他似乎就書穿到了裡。

小酷嬌雖然是男二,但也繼承了‘優良傳統’,連蘇雲景這個炮灰都沒幸免於難的套上了設定。

他跟小酷嬌完美演繹了,你一夜七次,我天賦異稟。

如果蘇雲景早經曆了今晚這遭,上次和小酷嬌那啥時,一定會察覺出對方的異常。

因為這兩次,體驗感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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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吻著身下**的人,聲音軟乎乎的,像那個小嬌嬌,完全沒有剛才的悍然。

他問,“疼嗎?”

蘇雲景累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他搖了搖頭。

“那舒服嗎?”

問題過於尷尬,蘇雲景臊得慌,耳根燒了個通紅。

但轉念一想,他說了又不會少塊肉,而且還會讓小酷嬌開心。

蘇雲景點了一下頭。

“嗯。”忍下心裡的羞恥,又補了一句,“我很喜歡這樣跟你親密。”

果然,小酷嬌被哄的很高興,低頭去吻蘇雲景。

吻著吻著,蘇雲景感覺走向又朝不對勁的發展了,他心裡叫苦不迭。

“明天,明天-行不行?”蘇雲景連忙叫停了他,“真的累了。”

好吧。

傅寒舟雖然不太滿足,但手摸到蘇雲景皺緊的眉頭,也隻能老實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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