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1 / 2)

林列接到電話來接唐衛時,人已經喝的找不到北了,橫陳在沙發上,眼睛燒得發亮。

見林列來了,原本亂糟糟的包廂頓時雅雀無聲。

一個跟林列認識的人,尷尬地說了句,“唐哥今天開心就多喝了點,不知道怎麼就喝成這樣了。”

“我先帶他走了。”林列架起了沙發上的人。

唐衛不安分地嚷著,“誰喝多了?你他媽才喝多了,唐爺活這麼大就不知道什麼叫醉,有本事再拚一輪。”

林列神情冰冷地把人帶出了包廂,塞進副駕駛座,係上了安全帶。

車門被林列甩上之後,耷拉著眼皮的唐衛壞笑了一下。

其實他沒醉,他裝醉去洗手間給林列打的電話。

唐衛跟林列初中就在一所學校了,從那個時候林列就開始管著他,一直到現在唐衛身邊那些狐朋狗友提起林列,就會故意拉長聲音調侃。

那哪兒是列哥?怕不是咱唐爺的半個爹,俗稱小爹。

以前上學讀書,林列管他抽煙打架逃課,偶爾還會盯梢他理科成績。

現在雖然沒以前那麼嚴格了,但也方方麵麵滲透進了他的生活,搞得唐衛非常煩躁。

偏偏林列整人花樣多,尤其是擅長折騰他。

記得上高中的時候,他添了個新的壞毛病,一吃燙食兒就不自覺嗦筷子。

唐衛自己都沒發現這個毛病,還是有一天他在林列家蹭飯,對方突然扣住他的下頜,掰開他的嘴,把自己剛含過的筷子塞他嘴裡,還攪合了兩下。

“靠,你惡心不惡心?”唐衛臉色如同吞了翔一樣難看,吐著舌頭,連著呸了呸好幾下。

林列倒是一臉淡然,平靜地提醒他,“彆嗦筷子。”

唐衛由衷地罵了句艸,不讓嗦,他不嗦就是了,至於搞這麼一出嗎?

林列就是這樣一個心黑手恨的人,不怪唐衛試圖反擊一直不成功,實在是這人太他媽操蛋了,比他壞多了。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終於讓他想到一招能惡心林列的辦法了。

林列開車把唐衛帶了回去,下了車,唐衛故意將全身的力氣壓在林列身上,一路跌跌撞撞,不勝酒力的樣子。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這次要新仇舊恨地把賬都算清,好好整林列一回。

但實操起來,唐衛多少還是有點犯難,畢竟這事他沒經驗,也不知道能不能裝得像那麼一回事。

前幾天他生日,林列請了傅哥還有一個跟聞辭很像的人,吃飯的時候他還意外知道傅哥居然喜歡男人。

而且還喜歡上跟自己兄弟很像的人,這簡直顛覆了唐衛的三觀。

不過他也因為這件事,得到了一些靈感----這世上還有比‘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還操蛋的事嗎?

反正唐衛不能接受。

如果林列喜歡他,還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光是想想唐衛就覺得毛骨悚然,任何一個直男都受不了自己兄弟看上自己這種事。

他是這樣,林列百分之百也是。

唐衛想玩一把大的,假裝喜歡林列,讓他嘗嘗毛骨悚然的滋味。

這一路上唐衛都在想,要是林列當場翻臉了,他是立刻‘表白’,還是‘黯然離開’,哪個才能突顯他對他‘深沉愛意’?

電梯到了七樓,林列將唐衛架了出來。

林列家是電子門,解開密碼,推門剛進去,唐衛的胳膊就搭了過來。

唐衛壓在林列後背上,他豁出去似的,猛地將林列整個耳廓都含到了嘴裡。

這麼做夠明顯了吧?

唐衛沒敢太作妖,怕惹急了林列,對方會拿皮帶抽他。

所以吻了一下,就很慫的趕緊鬆開,假裝喝醉的把腦袋滑到他肩上。

唐衛表麵醉著,實際蓄著全身肌肉,隨時準備跑路,畢竟林列真要發火了,他沒什麼好果子吃。

等了一會兒,林列什麼反應也沒有,停在原地沒動。

察覺到不對勁,唐衛剛要支開眼皮,想悄摸看一下目前的形式,對方卻關上房門,扶著他回了房間。

嗯?

被林列放到次臥的床上時,唐衛滿頭黑人問號。

林列有很嚴重的潔癖,不喜歡彆人穿著外衣坐他床上。

哪怕次臥已經算是唐衛半個臥室了,林列都會要求他換上家居服才能躺。

以唐衛對林列的了解,他敢這麼咬林列的耳朵,就算不拿皮帶追著他抽,至少也會一腳踹開他,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可現在不僅沒抽他,還讓他直接上了床,唐衛感覺自己可能真喝多了,才出現了幻覺。

林列扒了唐衛那一身煙酒混雜的衣服,拉過一旁的夏涼被給他蓋上了。

正要抽身離開時,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

唐衛骨子裡天生有種欠兒欠兒的勁兒,林列難得這麼好說話,就忍不住蹬鼻子上臉,在作死的邊緣開始反複橫跳。

趁著林列愣神的功夫,唐衛心一橫,啃上了他的下頜。

本來是想親個嘴,但唐衛實在下不去口。

明顯感覺林列身體僵了一下,唐衛心裡嘿嘿賊笑。

雖然一會兒他可能會挨揍,但陷入糾結的人卻是林列。

唐衛正為自己的計劃暗自得意時,林列突然將他摁到床上,俯身壓下一個洶湧的深吻。

一路攻城略地。

舌根被攪弄的發麻,肺裡的空氣也一點點被壓榨。

唐衛大腦一片空白,被徹底嚇傻了。

這個吻凶悍又綿長,唐衛從來沒給人這麼吻過,缺氧讓他本來就亂糟糟的腦子就更亂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列才放開了他。

唐衛勉強喘勻了一口氣,下巴又被捏住,柔軟的舌尖頂開他的唇,又吻了過來。

艸艸艸!

這他媽什麼情況?

難道林列發現他是裝醉,反過來給他下套?

唐衛不是一個藏得住事的人,以往林列要反過來這麼整他,他絕對炸了渾身的毛。

但現在眼睛閉得很緊,下意識不敢跟林列當麵對峙,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哪怕是傅寒舟,唐衛都得跟他拚了。

唐衛安靜的像個鵪鶉一樣,被林列這麼摁在床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從未生出這種‘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心理。

唐衛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雖然神經大條,但這種本能也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衛感覺自己快被憋死的時候,林列才放開了他。

起身給唐衛又蓋了蓋被子,林列離開了房間。

直到他走了很久,唐衛仍舊挺著身子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生怕他殺個回馬槍。

唐衛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聽見林列回房關門的聲音,確定他不會再來了,才拽過被子將自己裹成了蠶蛹。

現在他不僅舌頭麻,整個人都是麻的。

林列肯定是看出他的目的,所以才會這麼整他的。

唐衛安慰自己,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讓他一下子遇見倆兒喜歡同性的朋友。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剛為林列的行為找到了理由,閉上眼睛準備睡時,柔軟又強悍的觸感驀地在腦海裡炸開。

艸!

唐衛被踩中三寸似的彈坐了起來,他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林列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是不是?

唐衛一夜沒合眼,早上聽見客廳的動靜,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想出去問問,但又不敢。

最後唐衛覺得自己太娘們墨跡了,掀開被子出了房間。

林列在廚房做早餐,看見唐衛出來了,他閒閒掃了一眼,就繼續煎雞蛋。

唐衛滿肚子火氣,被林列輕飄飄的眼神瞬間秒殺。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想開口,但打從心底發怵。

唐衛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怕過林列,以前雖然被他掐著脖管得死死的,嘴上卻從來不饒人,背地也會暗搓搓搞事。

今天他是真不敢惹林列,默默地去了洗手間。

林列這裡是二居室,隻有一個洗手間,因為唐衛時不時來這裡蹭吃蹭喝蹭睡,盥盆上方的櫃子裡放著他的牙具。

唐衛看著鏡子裡精神不濟,臉色青白的自己,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唇不僅腫了,還破了皮。

自己這副被人日了又日的衰兒樣,唐衛的眼皮狂跳,他忍無可忍地衝出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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