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床上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對於他的靠近沒有半分反應。

景鬱半蹲在病床前,看著顧雲舟露出來的雪白後頸,他的喉嚨緊了緊。

源源不斷的信息素,從纖細修長的脖頸散出,驅趕了其他氣味,也屏蔽了很多聲音。

明明應該很舒服的景鬱,卻因為長時間積攢的思念無處發泄,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橫衝直闖。

像一頭戾氣的凶獸,野蠻又狂躁。

景鬱幽深的眼瞳縮成一條尖銳的線,眼尾猩紅。

輪廓高大的Alpha霍然俯下身,如同壓來的一座山峰,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被籠罩在陰影裡的顧雲舟不動聲色,他的呼吸綿長平和。

身後的Alpha已經靠近了他的腺體,像緝毒犬一樣,不停嗅來嗅去。

好聞的信息素並沒有緩解暴躁,反而讓景鬱更加焦灼。

但他不知道怎麼壓下這種情緒,隻能拚命接收Omega的信息素。

嗅了好半天也沒什麼作用,景鬱沮喪地躺回到了沙發上。

低落的心情讓Alpha的五感越發敏銳,外界那些噪音,如同削尖的竹子,刺激著他的耳膜。

他再一次忍不住,起身走到了病床,低頭看著熟睡的顧雲舟。

景鬱用視線描摹著顧雲舟的五官,從他雋長清秀的眉眼,一路向下,最後落到了他的唇。

顧雲舟的唇色很淺,唇紋極細,抿唇時線條冷冽,但實際接觸起來卻很柔軟。

景鬱忍不住想吻他。

他慢慢地湊近,但在即將碰到顧雲舟時,又猛地起身避開了。

心臟狠狠鼓動著,包裹在裡麵的思念,像海嘯似的席卷而來,景鬱的唇病態般地顫著。

他再次俯身想要親吻顧雲舟,猶猶豫豫地換了好幾個角度,可始終沒下去嘴。

景鬱焦灼的在病房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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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裡,景鬱從沙發到病床來來回回十幾趟,有時候會聞一聞顧雲舟的信息素,有時候單純就是看著他,有時候是想吻他。

顧雲舟沒睡著,他看著糾結的Alpha,從生氣到無奈,最後哭笑不得。

景鬱是一個既笨又聽話,還格外有原則的人。

他們倆剛認識的時候,顧雲舟曾經跟景鬱訂過兩條規則。

其中一條是,他沒說可以之前,景鬱不能碰他。

那時他對景鬱是充滿惡意的,而且還很厭惡經常崩潰的景鬱。

所以很吝嗇的不願意讓景鬱聞他的信息素,更不想景鬱靠近他。

後來他共情了景鬱的痛苦,慢慢喜歡上他後,真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待在他身邊,緩解他的精神壓力。

顧雲舟訂下的那兩條規則自然也就廢除了,景鬱暴躁焦慮時也會下意識找他。

但顧雲舟這次讀書回來,對景鬱的態度一直很冷淡。

不跟他回景家,不接受他的臨時標記,甚至還說他們倆不可能一輩子綁一塊。

這些舉動無一例外地向景鬱透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不可以。

所以在顧雲舟沒主動跟景鬱親近之前,景鬱不會碰他。

即便顧雲舟‘睡著了’,不會知道他的舉動,景鬱也會把這個原則遵守到底。

當然,他現在也是在鬨脾氣。

就像四年前顧雲舟要走的那個晚上,他不留下來,就算景鬱精神狀態不好,寧可忍著也不碰顧雲舟。

顧雲舟簡直要氣笑了,沒見過這麼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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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Omega故意忽視的Alpha焦躁難眠。

他很想顧雲舟,想睡在他旁邊,想親一親他,蹭一蹭他。

在沙發沒躺五分鐘,景鬱又控製不住蹲到了顧雲舟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