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說，人會無意識捕捉親近、信賴之人的說話聲。
比如說現在。
他聽到了生淵的聲音。軟軟的，像奶貓。
生淵奶聲奶氣道：“把靈魂交給我，我讓你，成神！”
司辰：“……”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智障根本說不出這麼有文化的話。
他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可能斧也沒想過，司辰最信賴的人居然是智障。
這把斧上的紅光瞬間隱沒，而司辰也終結束了令人窒息的死亡循環。
他的世界有瞬間，是血紅色的。
司辰回憶起了季元吉的話，緩緩回答：“我沒事。”
他剛才的狀態很特殊，有點類似活死人。能感覺到外界，卻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季元吉小聲詢問：“司辰哥。我不是在機械副本嗎，怎麼下切片場了？”
植入天輝程序後，他的記憶裡，有大段都是空白的。
司辰從床櫃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對季元吉道：“你季家求助熱線是少？”
求助熱線是個籠統的說法，但季元吉應該能理解。
他不覺當地安管局能解決這件事。
季元吉報出了串數字。
片刻後，電話接通，男人的聲音傳來：“您好。”
司辰道：“季元吉季楚堯都在我手上。”
電話裡的人聲音頓時格外禮貌：“您要少錢？有事好商量。”
說著說著，核彈已經開啟了定位。
司辰：“……我道你可以定位，派人過來接下。我在地下九樓。”
司辰靠著床坐下，摸著冷冰冰的斧，補充：“還有，這裡有鬼，級很高。”
男人糾正：“是靈能類高維生物，不是鬼，請不要製造恐慌情緒。我馬上就到。”
季家的行動力驚人。
從最近的銅石區來礦區，開車需要天夜。
然而，司辰電話剛打完十分鐘，折疊區上空就傳來了戰鬥機的轟鳴。
空間躍遷技術還不太穩定，很容易把人送走，般情況下，季家是不會使用的。
護衛隊的數名高階進化者從上空跳傘降落，讓正在地麵進行災後建的安管局員工大驚：“……這，這不是2a級災區嗎。怎麼上還派人來？”
“機械核搜救隊。”領的隊掏出證件，嘴裡叼著根電雪茄，“沒事，我不搶生意，來接人。”
機械核搜救隊的用處，蛇杖基生產部差不。
不過就像是生產部分級，搜救隊也樣。
今天趕來的就是核中的核，雛蜂小隊。
隊是六階機械改造人，戰鬥經驗豐富。是季思成的嫡係部隊。
說著，隊轉：“先把少爺季元吉救出來，讓技術部進行高維生物檢測。少爺的命第，自己的命第二。其他都不要，行動！”
……
……
季家的搜救隊是順著電梯井降落下來的。
隊吸了口煙，強光手電照到了天花板上的大洞：“怪不要求救。這東西，氣息很強啊。”
他高維生物打交道上百年。
閉著眼睛都能聞出來，是什麼高維生物的味兒。
“隊，要上去看看嗎？”有人問。
隊瞪了他眼：“看什麼看？又不加錢。這層樓裡有隻，先想辦法關上。”
司辰拿手機玩著俄羅斯方塊，免自己昏迷過去。
季元吉在他背後看，有些手癢癢，也想玩，可惜沒有手。
打著打著，門外終傳來了腳步聲。是那種故意發出來的聲音，大概是不想讓裡麵的人受驚。
擴音器裡傳來聲音：“報告少爺，雛蜂小隊報道。”
季元吉抬，驚喜道：“叔！我在這！”
說話的人沒好氣地說著：“沒叫你。”
司辰放下手機，有氣無力地回答：“……他昏迷了。”
先是有生淵進化冬眠，後來又遭遇到了斧的精神攻擊，他是真的很累。
能以意誌力支撐到這個地步，已經算奇跡。
幾乎是雛蜂小隊的人剛進來，司辰就睡了過去。
順手帶出去的，還有在2樓的李平安楚玲瓏。
但也隻是順手帶出去了而已，楚玲瓏都還沒來及說聲謝謝，麵前的隊員已經轉身離去。
他製服上，機械核的標誌很是顯眼。但除了這個標誌外，胳膊處還繡著雛蜂的隊徽。
楚玲瓏看著抱上飛機的司辰，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原來早就是彆人的夜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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