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周父又與柏知寒稍作寒暄,這才將人客客氣氣地送到門口。周父搖頭晃腦地感慨道:“小小年紀就這麼沉穩,以後肯定不簡單。”
周母端著水果拚盤從他身邊走過,涼涼地覷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地說:“是啊,不像慫慫,被我慣出了一身壞毛病,嬌氣得很。”
周父摸了摸鼻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討好道:“你端著水果做什麼?快來這裡坐著,好好休息休息。”
周母沒理他,自己上了樓。
這時候鶴歲正趴在桌子上玩遊戲,周母把水果拚盤放到一邊,笑著說:“容秋告訴我們,你要在學校的校慶上表演話劇,到時候我和你爸一定得去給你捧捧場。”
鶴歲咕噥著抱怨:“小表哥的話真多。”
“他也是怕我們擔心你。”周母對沈容秋這個侄兒除了血緣上的親近外,還充滿了感激,畢竟沈容秋從小就陪著鶴歲玩,也總在學著照顧他。不過這些周母並不準備說,她問鶴歲:“最近身上還有沒有哪裡疼?”
鶴歲抬起白淨的手腕給周母看,“這裡已經不腫了,就是偶爾會疼。腳踝也是,還害得我老站不穩。”
周母皺了皺眉,當機立斷道:“明天給學校請個假,我們再去醫院看看。”
鶴歲巴不得可以好好睡個懶覺,立馬乖巧地點了點頭。
係統可瞧不上他這懶勁兒了,無比嫌棄地說:“睡睡睡,除了吃就知道睡。你就不能讓自己活得有意義一點嗎,比如早日完成任務。”
鶴歲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怎麼沒有意義了,我現在睡多了以後就可以少睡點,多活幾年。”
係統無言以對,“你開心就好。”
其實周父也沒有說錯,周母就是那種多敗兒的慈母,她對鶴歲的縱容幾乎是無限度的。就好比她要帶鶴歲去醫院,但是又怕去得太早,看完醫生後再回來鶴歲會睡不著,就乾脆等著鶴歲自然醒過來。
再一次被生物鐘支配,鶴歲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哭唧唧地問係統:“我是不是發燒了?”
係統給他檢測了一下體溫,一點問題也沒有,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煩人,“你彆吵,我在更新程序。”
鶴歲好奇地問:“更新什麼程序?”
“我也得有我的娛樂生活。”係統含糊不清地說。為了防止鶴歲再問下去,它又補充了一句:“你彆和我說話,我的數據要是不小心丟失了,你就彆想從這幾個虛擬世界裡回去了。”
不回去就……當然不行!
鶴歲從床上坐起來,不說話就不說話。他換好衣服噔噔噔地跑下樓,周母正倚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響聲了還有點驚訝。她讓正在掃地的阿姨先把牛奶給鶴歲熱一下,這才轉過頭來和鶴歲說話,“怎麼不再睡一會兒?”
“一到七點就自己醒了過來。”鶴歲悶聲道:“然後怎麼也睡不著了。”
周母心疼不已,“你鬨著要去學校就算了,你爸也跟著一起胡來。”
“怎麼不是。”鶴歲和周母同仇敵愾,他皺著一張臉,落井下石道:“他還在彆人麵前說我的壞話。等我爸晚上回來了,你一定得再好好說說他。不行,光說不夠,還得讓他接著睡一個月的書房。”
“你呀。”
周母被鶴歲逗笑了,她捏了捏鶴歲的臉,說:“先去吃飯。早點去醫院也好,過一會兒天熱起來你會受不了的。”
吃過飯又磨蹭了一會兒,鶴歲才跟著周母去醫院。醫院還是周父打點好的那一家,護士們看見鶴歲了還會熱情地打一聲招呼。周母輕車熟路地帶著鶴歲去找江醫生,做完一係列的檢查後,江醫生問道:“有沒有按時喝藥?”
至少鶴歲喝藥是很老實的,周母肯定地說:“按時喝了。”
江醫生又看了眼鶴歲的腳踝,那裡紅腫得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因為過於白皙的膚色,以至於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他說:“紅腫應該會慢慢消退。至於疼痛……應該是關節內出血導致的,而且暫時還不能排除他已經對藥物產生了抗藥性的可能性。”
周母抿了抿唇,追問道:“如果產生抗體了怎麼辦?”
“會很危險。”江醫生安慰周母道:“不過不用太過擔心,就算真的產生抗體了,我們也可以通過彆的治療手段來控製出血,你們平時隻要多加注意一下,儘量避免外傷就可以了。而且現在也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性,檢查結果我還沒能全部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