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思停止掙紮,“哦。”
梁裕白看她:“考得怎麼樣?”
她回:“八十多分吧,我也沒看仔細。”
梁裕白:“結束了,回家?”
陸相思喪氣地說:“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太久沒回去了,再不回去我爸估計得跑到學校來抓我了。”
梁裕白說:“我送你回去。”
車廂裡有音樂聲流淌,陸相思跟著哼。
有東西砸在擋風玻璃上。
一點,兩點。
繼而越來越多。
視線被白色覆蓋。
她驚呼:“梁裕白,下雪了。”
梁裕白平靜回應:“嗯。”
陸相思說:“初雪要許願。”
車子駛入彆墅區。
陸相思拉他下車。
兩個人沿路走回去,梁裕白摟著她腰,一手撐著傘,傘麵向她傾斜。
她口中嗬出霧氣:“每年初雪,我都會許願。”
梁裕白幫她把圍巾往上拉,蓋住大半張臉,配合地說:“願望實現了嗎?”
圍巾包裹下,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眼梢揚起,“都實現了。”
梁裕白:“是嗎?”
她笑的狡黠:“因為我每次都和我爸媽說我許的是什麼願。”
走到她家門口。
她站著不動,雙眼合上,有雪花飄落在她眼睫。
她睜開眼,雪花融化,她眼裡濕漉漉的,莫名勾人。
梁裕白問:“這次許了什麼願?”
她神秘地搖頭:“不告訴你。”
他湊近她,鼻息交融:“你告訴我,我幫你實現。”
陸相思:“不要。”
梁裕白沒什麼表情,灼灼地盯著她。
陸相思拉下圍巾,親了下他嘴角,
“我希望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
他低笑了聲,“會實現的。”
陸相思看著他的臉,稍稍有些失神,尤其是他笑起來時,眼梢挑起的弧度。
她冒出個念頭,問他:“到我家坐坐嗎?”
梁裕白:“方便嗎?”
陸相思:“我家裡沒人。”
他沒有辦法拒絕。
於是就這樣順利進了她家。
而且,還是她的臥室。
少女的房間溫馨,床頭櫃上放著他送她的那隻兔子玩偶。
陸相思打開衣櫃,把脫下的衣服放進去。
櫃門關上的時候,樓下突然響起“滴——”的一聲開門聲。
她的身形頓住。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梁裕白。
梁裕白問:“是有人回來了嗎?”
陸相思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輕拉出門,透過二樓走廊欄杆處的縫隙,隱約看到客廳裡人的模糊身影。
關上門。
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我爸回來了。”
梁裕白麵色從容:“我下去和他打個招呼?”
她連忙攔住,“怎麼可以……”
他沉下臉。
陸相思拉著他,“要不你先藏起來?”
梁裕白突然笑了:“藏起來?”
房間寬敞,但是能藏的地方並不多。
左右張望下,陸相思把還沒合上的衣櫃門打開。
梁裕白有幾分威脅意味地叫她名字:“陸相思。”
比起被他威脅,和他吵架。
顯然,被父親發現她有男朋友這事更有壓迫感。
在二人抗衡之際。
陸宴遲的聲音突然傳來,“相思,是你回來了嗎?”
陸相思瞪大了眼。
腳步聲越發清晰。
越來越近。
陸相思沒有任何猶豫,推搡著梁裕白進了衣櫃裡。
梁裕白黑著臉進衣櫃。
腳步聲停下。
是敲門聲:“相思?”
陸相思張了張口,剛想回應。
有隻手從她身後伸出,捂住她的嘴。
腰上有重力。
她整個人被拖進衣櫃裡。
衣櫃合上的下一秒。
門被打開。
空無一人的房間,陸宴遲默了幾秒,“又跑哪兒去了?”
光從衣櫃門縫裡透進來。
因為太過匆忙,衣櫃狹窄,二人蜷縮在衣櫃裡。
陸宴遲聲音響起。
她全身繃住,緊抿著唇。
梁裕白輕嘖了聲。
房間裡有腳步聲響起。
陸相思緊張不已,忙捂住他的嘴。
影綽光影中,他的眸色深不見底色,眼瞼處有陰鷙戾氣。
她苦著臉求他。
拜托,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梁裕白拉過她的手。
是無法反抗的力氣。
他雙唇翕動。
陸相思徹底失望。
下一秒。
梁裕白的手壓住她後頸,將她整個人往他身上帶。
他無比精準地找到她的唇。
將心裡的不爽與燥意,通過這種方式,發泄。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來不及閉眼。
他眼神清明,卻在逐漸深入的吻中,變得迷離,眼裡逐漸沾染情.欲。
門縫裡那道光落在他臉上。
他的臉上。
沾染了彆的色彩。
狹窄逼仄的環境帶給他的,是刺激。
呼吸漸漸失控。
心臟連同靈魂被埋在泥裡。
隻為了栽種一朵玫瑰。
她的背後,是漆黑。
但他仿佛透過那片漆黑,看到曾經的夢。
夢裡,她在耳邊罵他是瘋子。
而現在。
夢裡這個人笑著。
原來和瘋子在一起,我也會變成瘋子。
上天終於聽到他的願望。
夢裡夢外。
他都得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