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貴的西裝(1 / 2)

這是現場錄製, 唐星一哭, 立馬就有鏡頭懟近了她。

和她關係好的選手立馬上前抱住了她:“你表演的真的很好了, 真的,進步特彆大!”

唐星哭著說不出話來,但是眼淚就是一個勁地往下流,顧慮著鏡頭又不敢大聲哭, 隻得小聲嗚咽著。

站在鏡頭後麵的工作人員小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正在安慰唐星的選手和唐星是很好的朋友,她們是素人參加節目的, 兩個人從海選開始一路走過來, 感情十分深厚。她在聽到工作人員詢問的時候, 終於忍不住替好友發聲。

“本來這次的公演舞台就是兩人合作,唐星運氣不好抽到和葉淺淺在一組, 這也就算了。葉淺淺問都沒問她, 就自己決定了要唱自己的原創, 唐星也沒有辦法隻能跟著一起唱。但是這首歌是葉淺淺自己寫的,她自己當然熟悉,還準備拿自己最拿手的吉他彈唱, 唐星卻是隻接觸過一兩次吉他, 根本都不會彈唱。為了這次的表演, 唐星已經好幾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了, 問所有的選手和工作人員都知道,她每天都是最早起來、最晚休息的,她已經竭儘全力做到最好了。再看葉淺淺她做了什麼,她這幾天對合作根本就不上心, 我從來沒見過她在練習室多待,甚至和唐星都沒有對過幾次完整的表演。”

“而且葉淺淺的失誤所有觀眾都能聽出來,就算是這樣葉淺淺還是能獲得這麼高的票數,我就想問問到底為什麼?觀眾都不看實力的嗎?葉淺淺唱成這樣都有人給她投票,但是唐星卻被壓得隻能離開舞台,這樣太不公平了!”

工作人員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鏡頭還懟在這,他們也隻好儘力安撫唐星和不平的選手,將人帶回了後台。

目睹了這一切的其餘選手,麵色都有些不好看,也許她們心裡想的和說話的這位選手一樣,但是都不敢像她這麼直接地就說出來。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小插曲一樣,節目還在繼續進行,下一組表演的選手已經上台,情緒不穩定的唐星也被帶下去安慰了。

等到這一期公演結束,觀眾票數最高的是人氣一直很高的女團顏值之光貝貝,她運氣很好,和一位人氣平平的選手合作,基本上沒有分票的情況,現場觀眾的票數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將她推到了第一。

而安聽和武清的票數,一個是第二一個是第三,葉淺淺則是第五,牢牢地跟在後麵。

結果公布完,就到了導師給前五名戴上徽章的時候。

左佑文自從參加這個節目以來,一直都是主咖,不論是導師席還是出場站位,一直都是最中心的c位。

所以按照規定來的話,是他給第一名的貝貝親自戴上徽章,而林嶽峰、趙曉月兩位前輩給第二第三名戴上徽章,蘇姚和甄率齊給第四第五名戴上徽章。

安聽站在貝貝的身旁,拄著拐杖對著觀眾席裡舉著自己的燈牌的粉絲們拋了一個飛吻。

台下一陣尖叫歡呼。

武清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油膩。”

她說完就小小地衝台下自己的粉絲們比了一個小小的心。

安聽瞅著她那個小小的心,覺得還真含蓄,還得讓眼神好的粉絲自己扣糖。

五位導師很快就離開座位到了舞台上,拿起屬於前五名的徽章準備給選手們佩戴。

趙曉夢剛準備拿起第二名的徽章,就看到左佑文挑剔地在放徽章的台子上看了幾眼,食指和中指隨手就夾起了第二名的徽章。

趙曉夢看了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地拿走了第一名的徽章。

誰給誰戴徽章這件事也沒有特彆嚴格的規定,所以趙曉夢也就當隨手一拿,和左佑文調了一個順序。

左佑文拿著徽章走到安聽麵前,皺眉看著她身上的西裝:“給你彆在哪?”

安聽剛準備說胸口就行,突然想起什麼:“不對,節目組沒有適合我的西裝,這件西裝還是我找導演借的,給它在胸口彆個針眼不好吧?”

左佑文挑眉:“賠唄。”

安聽一臉貧窮:“你看這做工,我像是配得起的樣子嗎?”

左佑文玩著手裡的徽章,看好戲一樣看著她:“你到底彆不彆?現在鏡頭可不在這裡,在主持人那裡,等會兒你要是因為怕賠不起沒彆這個徽章,可沒人幫你解釋你這是怕破壞西裝,到時候一堆人懷疑你是不是因為第一名被奪走了而發脾氣不願意佩戴第二名的徽章。”

現在網上貝貝和她的人氣都很高,關鍵是安聽長得比一直號稱是女團顏值之光的貝貝好看,兩家粉絲經常因為這個撕起來,就算不撕遇到了也是冷嘲熱諷。

安聽偷偷地瞪了左佑文一眼,咬牙:“戴。”

大不了她去跟導演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寬容一點。

如果不能寬容,她就去跟趙林林訴苦,反正她現在一窮二白,賠也賠不起。

左佑文看著她糾結心疼的小表情,見她不開心,自己就開心了。

他哼著歌幫安聽彆上徽章,彆了一次沒彆好,他就又換了一處重新紮了一個針眼。重新紮了一個針眼之後還是沒有彆好,他就又換了一個。

安聽心疼地捂著嘴:“你輕點紮,能不能一次就戴好?多幾個針眼賠了我都賠不起。”

左佑文笑眯眯地又紮了一個針眼:“我在時裝周上見過這件西裝,是一個知名設計師仿照著中世紀歐洲貴族設計的複古西裝,售價68萬。”

安聽愣住了:“導演為什麼會借給我這麼貴的演出服?”

一件西裝68萬,這種衣服就算是導演也得是走紅毯這樣的場合才會去穿的吧?為什麼會借給她?

但比起疑惑,她更多的是心疼,因為胸口的衣料上已經被左佑文紮過好幾次了。

“你抖什麼?”

安聽十五度角凝視著遠方:“我覺得我要傾家蕩產了。”

她太苦了,她懷疑導演是看在邢唐的麵子上才借給她這件西裝的,但是沒想到她剛穿了一次就因為戴徽章紮了好幾個針眼。

左佑文戴了好幾次,終於給她戴好了,退後一步滿意地看了看她胸口上的那個徽章,又看了一眼她的苦瓜臉。

“你心疼什麼?”左佑文無所謂地將自己之前挽上去的襯衣袖口放下來,“68萬而已,我不用你賠。”

安聽:“???”

什麼叫68萬而已??這個價錢果然對於你來說就是個數字嗎??

還有,為什麼會說不用她賠?

“為什麼是你不用我賠?”

“因為這件衣服是我的。”左佑文輕笑一聲,“我買了之後都沒有穿過一次,倒是你穿上了。”

安聽十分驚訝:“等等,這件西裝不是導演的嗎?”

“啊對,他確實給你準備了一件西裝,但是那件西裝穿起來就像是跑銷售的一樣。我隨手給你換了一件,不用謝我。”

這個真相太過驚訝,安聽一時半會兒有些回不了神。

她原本選擇這首歌曲的時候,因為時間很緊,特意找到導演說了一聲想跟他借一件西裝。

當時導演很痛快地同意了,然後她很快就拿到了這件衣服。

她當時看到這件衣服的時候還被驚豔了一下,想著導演就是導演,這些年做選秀節目看來賺了不少,隨手借她的一件西裝都這麼高級。而且她也沒有想到看起來那麼直男的導演,買的西裝顏值會這麼高。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件西裝會是左佑文換給她的。

現在知道了真相之後,之前的想法也能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一直以來夏天穿宅男T恤、冬天穿大棉襖的導演,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西裝,也就隻有左佑文會買這樣的衣服。

還有就算導演看著邢唐的麵子,也不可能為了她的一次演出就借給她這麼貴的衣服。

想通了這些之後,安聽心情就十分複雜,連帶著看左佑文的眼神都複雜起來。

她一直以來對左佑文感激是有的,但是因為他的性格、邢唐的叮囑以及自身的忌憚,是不會輕易從內心上對左佑文產生親近的。

但是今天這件事,讓她沒想到,難不成左佑文也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左佑文眯著眼看她:“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跟你說,我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但是你要是真的不感謝我,那你就給我等著。”

“怎麼會呢!”安聽眼中滿含感動,“我隻是太驚訝了,我沒有想到老師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左佑文嫌棄地掃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沒什麼能報答我的啊。那你還說什麼?”

安聽一噎。

行吧,還是這個人,沒錯了。

鏡頭還在主持人那裡,其他人的徽章早就戴好了,導師們也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也就是左佑文還站在安聽麵前,兩個人在那巴拉巴拉說個沒完。

一旁的貝貝有些尷尬地站在安聽身邊,原本是左佑文給她戴徽章的,她當時還滿帶笑容地等著他過來,卻沒有想到會他徑直走向了安聽。

當時那種尷尬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貝貝神色有些晦暗地看了安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