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重來一次(1 / 2)

真相有時候永遠都顯得荒謬和可笑。

苗寒池過去曾經聽見過一個笑話:說首都星有一個貴族, 忽然想要體驗一回農家的生活,所以去到了一個農民的田裡, 把人家辛辛苦苦種植的稻苗全部都拔掉了。農民氣得跳腳,要跟他拚命, 那個貴族卻指著田埂邊的野草和拔掉的稻苗反問農民為什麼要生氣。

“難道這些不都是草嗎?”

“白樺樹?”此時,向著苗寒池驚愕反問的黎爍,模樣就和笑話裡的貴族看上去仿佛一模一樣。

“這裡的綠化樹都是白楊樹和白樺樹交替著種的,你一直都不知道嗎?”

苗寒池一邊回答著, 一邊想好了。如果黎爍敢來一句“難道這些不都是樹嗎?”他就上去直接在對方的肚子上狠狠揍一拳,讓他明白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彆。

好在, 黎爍還沒像那個笑話裡的貴族那樣弱智。雖然他的確分不出白楊樹和白樺樹到底有什麼區彆,但還是明白當初是自己鬨了烏龍, 才導致了現在的一切。

“所以說當年你真的去找了……”他神色複雜地看著苗寒池。

而苗寒池則冷冷地說:“我早就說過了。”說完這句話,他剩下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時至今日,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就算現在知道真相又如何?錯過的就是錯過了, 當初的時光回不來, 當初曾經經曆過的那些懷疑、憤怒和難過也抹削不掉。

如果還能繼續埋怨對方還好,真相一解開,隻因為小小的無心之錯而讓誤會在兩個人之間持續這麼多年, 關係回不到從前, 連怒火都不知道還能落到何處去。

“畢業儀式, 為什麼不來?”苗寒池還是想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以為你不想看見我, 畢竟你之前連個好臉色都不給我……”

向來被家裡人批評不會看臉色的二皇子殿下當初第一次“善解人意”, 卻用的不太是地方。

苗寒池徹底啞口無言了。

或許是這種氣氛太難熬, 黎爍乾脆把手中的鐵盒遞向苗寒池:“雖然當初沒有找到……但現在你不想打開嗎?”

苗寒池抿了抿唇:“我還能看嗎?”

“打開吧,裡麵的東西原本就是想送給你的……”

苗寒池伸出手,接過了那個鐵盒。說不上來心中湧出的究竟是一種情緒,是尷尬,是羞恥,還是期待……他打開鐵盒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鐵盒的裡麵不出所料是一封信,因為用了普通人用不了的上好紙張,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依舊潔白如新。苗寒池將這封信拿起來,發現信封的下方還有一個橢圓形的玻璃瓶。上麵沒有任何的標簽,看不出到底裝了什麼。

而除此之外,盒子裡就沒有了其他東西。苗寒池先將信封拆開,看了一眼表麵上像是滿不在乎,但雙拳貼在身體兩側肌肉緊繃繃的黎爍,才觀看起裡麵信件的內容來。

說實話,有些平凡無奇。

並不是說寫的不用心。信紙上的字跡,每一筆每一劃都很用力,端正的一看就能感受到書寫人的認真和在意。說它平凡無奇,是說這封感謝信的書寫格式,是那種最規範、最嚴謹普遍——也是黎爍向來最不耐煩去遵守格式的寫法。

“你真是……”苗寒池都遺忘了信件的主人就站在自己麵前,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看見了那個最讓他頭疼至極的搗蛋鬼。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個沒有標簽的玻璃瓶,他已經在信件中得知了這瓶子是什麼:“這個是凍傷膏?”

“是,我偷偷從貢品庫裡偷……拿出來的。”黎爍再看見那個小玻璃瓶,也是唏噓萬分,“不過你現在也用不到了。”

當年苗寒池的異能剛剛晉級,變得有些不穩定,很容易往外擴散寒氣。雖然在他的有意控製下,不會波及到其他人,但他的手指和表麵肌膚之類地方經常容易出現凍傷的痕跡。

黎爍想過很多到底要送自己的教官什麼做畢業禮物,最後想到最實用的,也就是這瓶凍傷膏。為此他不惜被自己父親和親哥追著打的風險溜進了皇宮寶庫,順走了這瓶據說都能讓白骨生肌的特級外傷膏。

“你拿回去吧。”苗寒池把這個玻璃瓶遞還給黎爍,但黎爍沒有去接:“你就算現在不需要了,也不用退給我……這本來就是送你的。”

苗寒池搖了搖頭,既在回答他,也像是在暗示自己:“錯過的就錯過了。”

看著他的樣子,黎爍心頭冒出一股火。

“既然這樣,那就重來一次算了。”他忽然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願意收下了?”

“重來?”苗寒池又在為黎爍的這種“奇思妙想”頭疼,“彆鬨了……”

“你忘了你欠著我一個要求?”黎爍打斷了苗寒池,“現在我要求你兌現它,陪我再來一次當年的畢業儀式,這就是我的要求。”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在直播節目?”苗寒池問。

黎爍不理會他的提醒,反問道:“你想賴賬?”

對方油鹽不進的姿態讓苗寒池深吸一口氣,壓住額頭上不斷跳動的血管。

“行!”一旦下了決心,剩下的事情仿佛也變得順理成章,苗寒池的內心裡竟也隱隱升起一股期待感來,“我就陪你‘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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