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026章(2 / 2)

東宮嬌娥 李息隱 9920 字 5個月前

可如今對象是當朝太子,她父母自然沒這個資格要求。

心裡在意歸在意,但唐細也早做好了與太子的這些女人共享一夫的準備。眼下的境況至少比她之前預料的要好,至少太子尊重她、珍惜她,給了她正妻的名分,她又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做人要知足常樂,她必須時刻清楚認識到,她的夫君、她的男人,是太子,是儲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有了這般心理建設後,唐細麵含三分笑意道:“快讓三位姐姐進來。”

隨後,便有宮婢領著三個宮裝女人走了進來。有兩個模樣十分嬌媚,而另外一個,則姿色略顯平庸了些。

唐細望著那個姿色稍顯平庸的瞧了好一會兒,有些愣住。

還是秋涼在她耳邊悄悄告訴她說:“娘娘,最左邊的這位是郭淑妃的娘家侄女,郭昭訓。右邊的兩位,分彆是高奉儀和林奉儀。”

高林兩位奉儀的背景唐細尚且不知,但郭淑妃娘家侄女卻隻得昭訓的位份,卻是低了。郭淑妃雖然出身低,但自從她生了趙王受封妃位,娘家郭家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那麼,這位郭姑娘想來也算是大家閨秀。這般門第的,卻淪落到東宮為低位份侍妾,唐細十分困惑。

瞧著郭淑妃和太子,感情應該還算可以的。

唐細這邊凝神細想,一時間想不明白,而底下的三人卻已經開始給唐細行大禮。

“妾等拜見太子妃娘娘。”三人齊聲,跪了下來,“恭祝娘娘殿下新婚大喜,萬福長壽。”

“諸位姐姐不必客氣,快快請起。”唐細不了解她們的底細,自然十分客氣。

叫她們三個姐姐,除了客氣給她們臉麵外,也是因為三人年紀都比較大。估摸著算,差不多都有二十多歲。

“妾等恭謝太子妃娘娘。”三人起身。

唐細給秋意使眼色,秋意會意,則去挑選了三樣金貴的物什來,唐細給她們送了見麵禮。

送完禮後,也沒有留她們下來的意思,唐細送客道:“今兒是本宮與殿下大婚,想來姐姐們也跟著受累了。無需伺候在我這裡,姐姐們都回去歇著吧。”

高、林二位奉儀似有些心不甘,但那位郭昭訓,倒溫溫柔柔應下了。

兩位奉儀見狀,則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

太子不好女色,平時彆說召她們侍寢了,連個麵都難見得著。今兒太子娶妃,好不易有借著拜見的機會來見一見太子的,誰想到還是沒碰見太子。

幾位侍妾離開後,魏王妃問唐細:“你今兒想必是累著了,眼下也沒什麼事兒了,不若你先好好歇息歇息?”

唐細忙說:“方才多謝有大嫂陪著我,我才不會生了怯意。大嫂今兒想必也累著了,到了擺午宴的時辰,大嫂不如先去坐席。”

魏王妃起身,拍了拍唐細手說:“那我先不打攪你,等午後再來。”

唐細要親自送她出門,卻魏王妃笑著婉拒絕了。

“你是太子妃,我是王妃,哪裡有你送我的道理。”魏王妃始終端貴溫婉,聲音也酥酥軟軟的,十分好聽,“叫你的婢子送一送,也算是給我麵子了。”

唐細便不再強求,差了項摸摸親自送她。

等屋裡剩下來的都是自己人的時候,唐細這才問秋涼:“你是一直伺候在殿下身邊的,可知道為何郭淑妃的侄女入東宮卻隻得昭訓的位份?”

秋涼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這或許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提起皇後來,唐細心中倒明白了幾分。

但就算是皇後想以此來羞辱淑妃,隻要淑妃不答應,難道皇後還能強人所難嗎?想來淑妃軟弱,不願與皇後較勁,便依了皇後。

不等唐細問,秋涼又說:“高奉儀和林奉儀也是皇後娘娘指來東宮的,她們二人跟了太子有數年。”

“可育有子嗣?”唐細問。

秋涼搖頭:“殿下膝下尚無一子半女。”想了想,又說,“殿下勤政愛民,日理萬機,來內殿的次數少之又少。”

尚無子嗣,侍妾不多,位份又皆不高……唐細心中多多少少還是寬慰了些的。

中午也沒敢吃太多,隻吃了兩個白水煮蛋。午間休息了會兒,下午又與魏王妃一處呆著說些家常話,等到了傍晚時分,晚宴開了席魏王妃離開後,唐細則在宮人的引領下去浴池沐浴更衣。

洗下臉上略厚重的妝容,脫下鳳冠霞披,換上輕便的常服後,唐細覺得整個人都鬆弛不少。更衣出來後,外麵天已黑透。正是暮春時節,窗戶開著,外麵暖暖的晚風透過窗棱鑽進殿內來,唐細隻覺得十分舒服。

太子比她預料的要回來的早一些,看著樣子就是飲了不少酒的。但男人比較能隱忍克製,就算醉了,下腳的步子也是穩穩當當的。

隔著老遠唐細就聞到了酒味,她熟絡的過去請安。

太子伸手扶她起來,順勢就握住了她手。牽著人於一邊坐下來後,才問:

“怎麼樣?可習慣?”

飲了酒的騙不了人,再強裝鎮定,可一出口就出賣了他。嗓音略啞,像是被沙子濾過一樣,有幾分乾澀。

唐細聽出來了,一邊貼心的吩咐宮婢去奉茶來,一邊回答太子的話說:“有魏王妃姐姐陪著,我過得很好。感覺在東宮……就和在家的時候一樣。”

太子笑了,黑沉沉的眸子沁著光。

“你習慣就好。”

強撐著就是強撐著的,撐了會兒就撐不下去了。太子先去浴池沐浴了,唐細則一個人坐在床邊等他回來。緊張又有些期待,害羞但卻還是向往的。

那種滋味她嘗過,她心下也是喜歡的。男人的霸氣和力量,讓她既想攀著他,又想逃離,那種矛盾的心情,十分刺激。她素來不是膽子大的人,從小就比較文靜靦腆,可於夫妻行樂之事上,她倒是能在他這個好老師的教導下漸漸放下臉麵,配合著他一起做些動作,說些臉熱心跳的話。

內殿伺候的人早都退去了外殿,太子貪婪卻知道克製,狂霸但也會適時收斂。唐細經了好一番的狂風暴雨、辣手摧花後,方才沉沉睡過去。

次日一早醒來,她是從男人臂彎裡翻身爬起來的。

已經很久沒有同床至天明,乍一睜眼瞧見枕邊睡著他,唐細有些恍惚,還以為這是在榆桐呢。但很快,她就意識清醒了。

太子其實早就醒了,隻是見身邊的人一直睡得沉,這才一直躺著沒動。此番見她也醒了,太子才慢慢睜開雙目,靜靜望著人。

唐細以為自己醒得早呢,正準備小心翼翼從他身上翻過去下床,驀地就看到他黑沉沉的兩隻眼睛突然盯著自己看,她心內陡然一跳。方才還有幾分疲憊困倦之意的,此刻皆被嚇得煙消雲散。

“殿下也醒了?”她爬了一半,又退了回去,小小一團乖巧縮在裡側。

太子依舊沒動,隻側頭打量她。他將被她枕得略有些麻的左臂垂在一邊,他枕著自己右臂,黝黑眸子探著新婦,頗有幾分嬉鬨調侃的意思。

要是以前,唐細就會拿手去捂他眼睛,不給看。但現在,她可不敢,隻能任他打量。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太子先開的口。

“昨夜你氣急了,罵孤什麼來著?”

開口還不如不開口,一開口就是算賬來的,唐細突然腦袋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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