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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語菲覺得自己特彆特彆疲憊,疲憊得仿佛願意就此睡死過去一樣,等到家裡的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起初她以為是在夢裡,後來,終於被吵醒了。

“誰啊?”她掙紮著起來,迷迷糊糊地走過去打開門。

“菲菲,你沒事吧?”斐鈞站在外麵,神色有些焦急,“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啊?我睡覺啊!”

“這都幾點了,你還睡覺?”斐鈞輕笑。“昨天你不是說,今天上午要跟我一起預習功課嗎?”

軍訓在下個周一,演練比賽之後就結束了。

周二上午,開始正常上課。

“幾點了?”陳語菲問道。

斐鈞走進去,指了指她家客廳的掛鐘,“你自己看看。”

陳語菲半眯著美眸,抬頭看去,“十……十二點半了?!!”

她竟然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半??!!

斐鈞笑著伸出手,揉了揉她亂的跟雞窩似的頭發,“陳阿姨今天有事情出門了,特地跟我媽說,中午煮上你的飯,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以為你看電視沒聽到,這都快中午了,你還是沒動靜,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竟然是還在睡覺!”

“是啊,我我……我怎麼睡了那麼久?”

昨天出去玩得累,所以,她晚上洗完澡,不到十點半就入睡了。

這前前後後的,竟然睡了十四個小時?

天啊!

她抬起手撓撓頭。“我這也才能睡了吧!”

“可不是……菲菲,你怎麼手上還拿簽字筆畫著什麼呢?”斐鈞說著,伸出手拉過她的手。

手腕上,有距離的兩條橫杆。

兩隻手腕上都有。

斐鈞看著,蹙了下眉頭,伸出手就要幫她擦掉。

“彆動!”陳語菲突然激動地大聲喊道。

斐鈞都嚇了一跳,“怎麼了?”

“彆擦。”陳語菲連忙收回手,可是這時候對上斐鈞疑惑的目光,她連忙笑了笑,說道:“我做個實驗,寫在紙上不好擦,為什麼在肌膚上就好擦一些……嗬嗬,阿鈞,你等我一下,我去刷牙。”

斐鈞一臉無語。

紙和人的肌膚,組織構成不一樣啊!

這個傻丫頭!

陳語菲跑去了洗手間。

她仔細地看著自己的手,左手手腕上的紅線並沒有變化,位置剛好就是在她拿簽字筆畫下橫線的那裡。但是右手手腕上的紅線,真的縮短了。

“縮短了……所以,我昨天也沒有看錯。並且,從位置上來看,它是一天縮短一點?”

難道這救人,還能慢慢的來?

可是,陳語菲想了想,也是,總不能一下子複活(詐屍)吧?

那是怪嚇人的!

她從來不覺得這紅線是一種噩耗,因為自重生以來,她的感覺,並沒有出錯過。

如果它代表不詳,她會有預感。

而紅線出現之後,她的預感是救贖。

……

病房裡。

“閆醫生,您不去休息一下嗎?”護士走進來,“您都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閆闊淡淡地說道:“不睡,如此奇觀,不看就可惜了。”

護士聞言,默默地看向了葉震的心電圖。

跟昨天的一模一樣。

真是神奇!

腦瘤手術的病人,不隻葉震一個人。

但是暈迷之後,心電圖顯示這麼異常的,這個世上恐怕就他一個。

“閆醫生,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葉先生這樣的情況,算怎麼回事?”

沒有死。

可是,也不算度過危險期。

閆闊勾唇,“誰知道。指不定是有什麼神仙在幫他,命大著,彆太擔心!”

護士:擔心的人其實是您啊。

之後,經過他們的觀察,這樣的情況並非是短暫的,而是一天一天,又一天地如此……

等到第七天的時候,心電圖的亂象終於停止了。

不僅如此,葉震原本很羸弱的心跳,竟然已經恢複到很好的狀態了。

雖然葉震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腦瘤這個手術之後,原本就有一定的機率會導致人處於很長的暈迷狀態。

不幸者,會成為植物人。

但是從目前來說,葉震變不變成植物人另說,可已經算是度過生命危險期了。

對於這奇怪的現象,閆闊納悶了許久。

“你們知道葉總的這種情況,叫什麼嗎?”

其他的醫護人員:“嗯?叫什麼?”

“蛇毒不知道被誰吸清了,他終於活命了!”

“……”這個比喻,叼!

之後,葉震出了病危重疾病房,轉入普通重症病房,楊偉接到消息,立馬趕過來。

那會兒,葉震已經做完了一係列的檢查。

“閆醫生,葉總的身體如何了?”

閆闊說道:“度過危險期,按說目前不會死了。但是接下來他什麼時候能醒來,甚至……能不能醒來,還另說。”

楊偉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間就被澆滅一半。

“沒關係,沒關係,好歹是活了,活了……”楊偉覺得現在就是一半一半的希望了,總之之前隨時死亡的好。

閆闊笑了笑,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下楊偉的肩膀,“這麼忠心,葉震給你吃迷藥了吧!”

瞧那天他說手術失敗,楊偉都跪下哭了……

真不該嚇唬他!

可是,當時閆闊也並沒有把握葉震能夠活下來。

說嚇唬也是,說不算嚇唬也是。

“閆醫生您可真愛說笑。這段時間,辛苦閆醫生了。”楊偉笑著撓了撓頭。

雖然葉震沒有對他下迷藥,但是說起來,葉震確實對他有著極大的恩情。

楊偉讀書那會兒恰是八十年代的時候,家裡又是大山裡的,小時候還窮得差點兒餓死。

好不容易挺到大了些,楊偉極愛學習,可是當時村裡隻有小學,家裡隻有他一個兒子,他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全家就想著,怎麼也得有個讀書人出來,就咬緊牙關,送他上學。

初中的時候,他每天淩晨四五點就從村裡走路去縣城上課,每次都是走兩個多小時,每天堅持,來來回回。

三年終於過去。

他考試重點高中。

但是,家裡父親病重,家中一貧如洗。

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學校通知他,有人資助他,繼續讀高中。

這個人原是葉震的父親。

可是,沒兩年,葉老爺就過世了。

但是資助並沒有結束,繼續資助他的人是葉震,後來,他又考了很好的大學,等到他大學之後,大二那一年,葉震突然找到他,問他願意跟他一起出國留學嗎?

之後的幾年,楊偉就一直跟著葉震。

他和葉震之間,是上司和下屬,也是彼此的摯友。

他對葉震忠心耿耿,葉震也對他深信不疑。否則,三個計劃那麼重要的事情,葉震又怎麼可能交給他?

在三個計劃之中,葉震幾乎是將整個葉氏集團,乃至羅清然母女的性命都托付給了楊偉。

“客氣的話不用說,你對葉震忠心,但我跟震哥也是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好哥們。”閆闊又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他最終真的能挺過來……”

手術之後,還是有很長的傷愈期。

這期間會不會有什麼危機情況發現,誰也料不準,包括閆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