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2 / 2)

毓敏以往在現代的時候,也抱過家裡的孩子,因而此時也並不生疏,抱著他顛了顛,又摸了摸他的後背和腦門,感覺都乾乾爽爽的,這才對著乳母點了點頭:“你把阿哥照顧得很好。”

乳母誠惶誠恐的行了一禮,口中連道這是奴才的本分。

而小玄燁也在此時咧著嘴對毓敏露出一個笑來,毓敏不由一笑,拿起帕子給玄燁擦了擦流出來的口水。

逗了一會兒孩子之後,毓敏隱隱覺得有些壓手,就把玄燁放到了一邊的榻上,轉過頭問起了一邊的香萍。

“這幾日宮裡的情形如何?”

以往原主是自來不問這話的,隻顧自己悶頭過日子,但是毓敏和原主不同,她來一個地方,首先就得先搞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和將要麵對的狀況,否則她睡覺都睡不踏實。

香萍這幾日也是被毓敏明裡暗裡的鍛煉出來了,聽了這話,也沒有遲疑,立刻道:“科爾沁來的那兩位已經安置下了,都安置在了慈寧宮。”

毓敏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倒是不出她的預料。

香萍口裡科爾沁來的那兩位,正是孝莊皇太後的娘家侄孫女,若是不出預料的話,其中一個定會是日後的繼後。

沒錯,毓敏來的這個時機,正是順治帝廢後的這個空檔上。

此時原先那位皇後已經被降為靜妃,住在側宮了。

而新的皇後也已經被迎入宮中,就等冊封。

想著這些,毓敏麵上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淡淡道:“既如此,這段時間便讓宮裡的人都警醒著些,不要犯了忌諱。”

香萍一聽這話,心裡也明白了些許,立刻乖巧的點了點頭。

說完了正事兒之後,香萍也說了說宮裡其他妃嬪的一些事情。

比如筆什赫額捏福晉已經顯懷了,這幾日在宮裡走路都帶風,大家都傳,她這一胎仿佛是個男胎呢。

毓敏聽了這話掐指算了算,順治皇帝的兒子除了玄燁福全幾個有名的,她雖然了解的也不多,但是第四個兒子的話,若是她沒記錯,應當就是大名鼎鼎的董鄂妃生的榮親王,如今董鄂妃都還沒入宮呢,筆什赫額捏福晉可能要失望了。

說完這事兒,香萍又接著說了件事兒:“還有一樁事,就是阿格福晉,被皇太後罰了抄經。”

毓敏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回過神來。

這位阿格福晉,應當就是當時在慈寧宮外為難原主的那位蒙古福晉,浩齊特博爾濟吉特氏,那位可是正經八百的大福晉,教訓原主幾句,原本應當也是沒人敢說什麼的。

不過原主因為這事兒病了一場,以皇太後這樣的心胸和城府,確實得做出一個姿態來。

毓敏沉吟了片刻,終於道:“你去將我之前寫的經書送一份到鹹福宮,就說此事我也有錯,這些經書隻當是賠罪。”

香萍聽了這話有些不解:“福晉受了委屈,太後娘娘為福晉做主,福晉又何必給人賠罪呢?而且以阿格福晉的性子,隻怕也不會領您的好意。”

毓敏卻隻是笑了笑:“我送經書過去,倒不是為了讓阿格福晉領情,而是做給太後看的,阿格福晉不管怎麼說,也是蒙古福晉,在太後心裡的份量,定是比我重的,如今太後做出了公正的姿態,若是我卻沒有任何表示,豈不是太不識趣?”

香萍這才明白了其中深意,立刻點了點頭,便下去安排了。

看著宮女離開的背影,毓敏心下點了點頭,這個宮女,雖說也是個老實的性子,但是卻也不笨,日後倒是可以好好培養培養。

這個念頭很快從毓敏心頭劃過,之後她又低下頭拿著撥浪鼓逗小玄燁了。

小玄燁的一雙眼睛極為明亮,烏溜溜的十分有神,也很愛笑,是個十分討喜的孩子,毓敏心裡也是越發喜歡他了,又抱著他哄了哄,這才讓乳母抱了下去。

沒一會兒,去送經書的香萍也終於回來了,她麵上的神色看著有些不好。

如此情形倒是沒有出乎毓敏的預料,她柔聲道:“怎麼了,受委屈了?”

香萍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阿格福晉差點把奴才趕出來呢。”

毓敏聽了這話卻是一笑:“差點趕出來,可見是沒有趕出來,可是有旁人攔了?”

香萍還是有些不忿:“正是呢,多虧了太後跟前的烏雅嬤嬤在,這才勸住了阿格福晉,烏雅嬤嬤還讓奴才和您說,此事與您無關,讓您安心養病才是,皇太後那邊也操心著您的身子呢。”

說完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道:“烏雅嬤嬤還賞了奴才一個荷包。”

毓敏聽了笑著點點頭:“既然賞你了,那你拿著便是,這回也是委屈你了,不過這宮裡的情勢便是如此,你日後隻需記住一點,在這後宮之中,旁的福晉格格什麼態度不重要,皇太後的態度才是最要緊的。”

香萍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又有些羞澀的道:“奴才倒不覺得委屈,隻是為主子屈得慌。”

毓敏麵上卻依舊四平八穩:“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什麼屈不屈的。”

不過這句話後頭還有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日子可還長著呢,毓敏麵上但笑不語,隻要自己穩穩當當的活著,那就是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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