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看著有趣,笑著逗弄了兒子幾下。
這下子可把沒睡飽的小玄燁給惹著了,小嘴巴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了,而順治還一無所覺,繼續笑著逗兒子。
毓敏心裡十分無語,心說這順治帝年齡像是個高中生,這行為舉止可能還不如高中生。
她急忙從乳母手裡接過孩子,不等他哭出來,就溫聲細氣的哄了他幾句。
小玄燁聞到了母親的味道,原本癟起來的小嘴終於緩了緩,抽泣了幾聲,湊到了毓敏的頸窩裡。
感受著嬰兒細嫩的肌膚,毓敏的心一下子就軟成了一灘水,抱著孩子的手,都溫柔了許多。
順治看著毓敏滿臉慈愛的哄孩子,一時間倒是失了逗兒子的興致了,隻是眼睛卻不願意離開毓敏母子,自顧自走到軟塌上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看著他們娘倆。
毓敏哄了好一會兒,這才把小玄燁哄睡著,看著他有些泛紅的眼圈,毓敏心裡有些心疼,又忍不住在心裡罵了順治一回,但是麵上卻依舊不露聲色,目送著乳母將玄燁抱走,這才滿臉歉意的回頭看向順治。
“這孩子剛剛正在午睡,起床氣大,鬨著皇上了。”
順治聽了卻隻是笑笑:“我哪裡會和孩子計較,我看玄燁能吃能睡,想來身體定然康健,也是你養得好的緣故。”
毓敏抿著唇笑了笑:“皇上謬讚了。”
看著她淺笑的樣子,順治心裡又是一動,倒是生出了許多綺思來。
但是顧忌著如今還是青天白日的,順治到底還是壓下了心裡的念頭,猛喝了一大口茶,索性拉著毓敏的手去了邊上小書房讀書寫字。
最近毓敏背詩的功夫長進不小,但是寫字上就差的有些遠了,那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一根毛筆,握在她手裡,卻是格外的不聽話,寫出來的字也歪七扭八的,被順治好一通嘲笑。
不過順治這人也有些好為人師的脾氣,看著毓敏那一手爛字許久,最後著實有些看不過眼了,便挑了許多帖子,親自教毓敏寫字。
這一來一回的,倒是教出了許多趣味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比之前親近了許多,因此每次順治來毓敏這兒,都要拉著她考較一番。
毓敏雖然不大喜歡這個環節,可是誰讓人家是皇帝呢,隻能老老實實拿起筆,聽他裝模作樣的指點江山了。
這一晚,順治歇在了毓敏宮裡,第二日早起離開的時候,毓敏都沒有察覺,等她醒來的時候,獨留一室的空寂,還有幾箱子的賞賜。
看著跟前宮女一臉的高興自豪,毓敏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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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七月十七,福全的周歲宴。
整個宮廷一下子就熱鬨了起來,尤其是董鄂氏的永和宮,更是熱鬨的不成樣子。
毓敏去的時候,隻覺得永和宮裡的宮女太監都比往常多了許多,董鄂氏更是忙的腳不沾地,隻將毓敏迎了進去,兩人說了幾句話,便又被人叫走了。
索性她們兩人這般相熟,因此倒是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毓敏笑著目送再三致歉的董鄂氏離開,一轉頭,卻看見筆什赫額捏福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毓敏微微蹙眉,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姐姐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筆什赫額捏福晉撫了撫自己已經十分明顯的肚子,麵上笑容有些神秘:“好妹妹,不是姐姐說你,你這日子也過得太糊塗了些,前兒皇上去了你那兒一趟,轉手就給你宮裡賞賜了幾箱東西,如此出風頭的事兒,好懸壓過二阿哥的周歲宴,也就怪不得董鄂福晉今日這般慢待你了,你竟還和沒事人一樣。”
說著倒像是有些怒其不爭似得嘖嘖了幾聲。
毓敏麵上神色不變,隻淡淡道:“姐姐這話說的奇怪,我並不覺得董鄂福晉慢待了我,今兒二阿哥周歲,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哪能各個都能顧上,若是按著姐姐這麼說,那豈不是姐姐也覺得董鄂福晉慢待了你?”
這話說出來,筆什赫額捏福晉的臉立時僵住了,有些惱怒的咬了咬牙:“你這人,我說這話也是向著你的,你如今反倒說起了我,真是不識好人心。”
毓敏笑著端起了桌上的茶碗,淺淺的酌了一口:“姐姐要真是為了我好,那日後還是少說些這樣沒頭沒尾的話。”
筆什赫額捏福晉頓時氣的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