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1 / 2)

之後太後又與他說了幾句有的沒的,順治帝原本想要趕緊回乾清宮歇息呢,也一時半會兒走不脫。

眼看著天都黑透了,太後這才笑著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皇帝,我看你也不必回前頭去了,就去坤寧宮歇著吧,跑來跑去的,沒得累得慌。”

這話說出來,殿中頓時靜的落針可聞。

皇後死死低著頭,手裡的帕子都快揉攔了,但是卻沒有勇氣抬起頭看對麵一眼。

而順治此時麵上早是一片冷凝,冷冷的望著自己的親生母親。

太後被皇帝這樣看著,卻分毫不覺得不自在,也笑眯眯的回望著他,語氣溫柔:“你如今大了,許多事也用不到我一一細細叮囑你了,隻是有些事兒,我身為你額娘,還是要提醒你幾句,皇後賢惠,也並無過錯,多少也該給她留些臉麵,否則她日後又怎麼在六宮麵前立足呢?而且你如今子嗣上也單薄,不要因為一時鬥氣,耽誤了正事。”

雖然隻是溫溫柔柔的幾句話,一點指責的意思也不帶,可是聽在耳裡,卻讓人格外的不舒服。

順治依舊冷冷的看著太後,一句話也不說。

殿中的氛圍變得有些冷凝,許久,順治終於開了口:“兒臣不孝,讓額娘為兒臣費心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卻異常的冷淡。

可是太後卻仿佛沒聽出來似得,麵上依舊笑意吟吟:“你我母子,何必說這些外道話。”

順治仿佛是冷笑了一聲,他垂下眸,許久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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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順治到底還是和皇後一起回了坤寧宮。

太後坐在殿中,看著兒子兒媳離開,原本麵上時時刻刻都掛著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轉而換上了一副憂慮的神色。

許久,她長長歎了口氣,低聲呢喃道:“也不知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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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是對是錯沒人知道,但是毓敏第二天早起之後,接到坤寧宮那邊的消息,說是皇後病了,不必過去請安了,倒是著實愣了許久。

不過她又很快回過神來,神色自然的應對了過去,又讓香萍親自送了來傳話的人離開。

等人出去了,她這才皺起了眉,仿佛是在思索什麼。

一邊的香草看著,小聲道:“娘娘可是在憂心坤寧宮那邊?”

毓敏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我更擔心皇上那邊可是出了什麼事兒,畢竟昨個皇上可是在坤寧宮歇著的。”

香草一聽正是這個道理,心中也恍然,不過想著皇上和皇後的關係,她倒也不覺得驚訝,隻小聲道:“無論如何,也怪不到娘娘頭上。”

毓敏聽了這話忍不住苦笑,的確怪不到她頭上,可是皇帝要是不高興了,這後宮哪個人又能得著好處去呢,更何況,她還得思索出一套應對皇帝的策略來。

想著這個,毓敏心裡有些鬱悶,自己這個妃嬪當得,比二十一世紀的社畜還勞心勞力。

不過想再多也無用,眼前這個事態,毓敏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不去請安也有好處,她總算能踏踏實實吃一頓正兒八經的早膳了。

吃完早膳之後,她還睡了個回籠覺,整個人過得十分愜意。

等回籠覺起來之後,毓敏都在考慮,要是以後能天天這樣,那麼承受皇帝不高興的餘波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這些想法也不過是做夢罷了,一覺醒來,該乾嘛還得乾嘛。

毓敏簡單洗漱了一下,看著外頭天氣不錯,就讓人抱了玄燁出去走走,走了一圈,剛好走到永和宮門口,正好看見董鄂福晉正坐在院裡和宮女說話,見她路過,笑著將她叫了進去說話。

因著流言的事情解決了,董鄂氏的氣色也比以往好了許多,兩人先是說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董鄂氏這才切入正題。

“我聽人說,昨個坤寧宮那邊,動靜不小,皇上就沒進後殿的門,直接在前殿歇了。”

毓敏都驚住了,這樣隱秘的事兒,董鄂氏都能打探得到,這人脈可夠廣的。

不過同時也能理解皇後為啥今兒稱病了,這臉直接讓皇帝扔到地上踩了,但凡有些氣性的,誰不生氣。

毓敏咂摸了一下,輕聲道:“皇上這麼做,隻怕太後那邊也不會高興。”

“誰說不是呢。”董鄂氏一邊說話一邊逗懷裡的福全:“太後今兒早上也稱病了,皇上過去請安,太後都沒讓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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