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懲戒(2 / 2)

內務府那邊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也不敢怠慢,繼續去查證了。

而皇後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將宜妃姐妹叫過去問了一回話,聽說不止是宜妃姐妹去了,伺候兩人的宮女也儘數被叫了去,足足問了一個多時辰的話,這才被放出來,而且坤寧宮已經下了令,近一段時間暫且停了宜妃姐妹的綠頭牌,讓兩人無事不要外出。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了,一時間宮裡人心思浮動,許多人都在猜測,這是真的確定是宜妃姐妹乾的,還是皇後想要借此打擊報複。

大家一邊看著宜妃姐妹的反應,一邊也等著皇上對此事會如何處置。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讓她們失望了,皇帝對皇後所為毫無反應,好似他是真的將此事完完全全的交到了皇後手上,自己就不插手了一樣。

而宜妃姐妹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老實,打從坤寧宮出來,就回了翊坤宮,關了宮門開始低調度日。

大家沒看著熱鬨,一時間都有些失望,不過此時的敬嬪卻難免生出些許不安。

這一招禍水東引,她也是費儘了心思才做出來的,到底效果如何,她其實心裡也沒數,隻盼著老天爺垂憐,最好能讓她得償所願,若是事情敗露了,也能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是現在事情雖然按著自己預演的開始了,但是她心理卻並不安寧,總覺得仿佛要出什麼大事兒一般。

敬嬪想了想自己前後所做的事兒。

和那個宮女接觸,自己做的很隱秘,幾乎沒有直接和她見過麵,都是自己的貼身大宮女代替自己和那人聯係的,而她的大宮女,也在東西到手之後,被自己第一時間處置了,現在就算皇後猜出來背後之人是自己,也無憑無據。

在這宮裡,好歹自己也是個嬪,想要無憑無據的將自己處置了,隻怕是不能夠!

敬嬪想著這些,心裡到底安穩了一些,不過還是吩咐了一句底下奴才,盯緊了坤寧宮那邊。

因著宮裡的這件大事兒,現在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緊了坤寧宮,自己的這個命令倒也不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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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敬嬪怡然自得自己行事周密之時,玄燁這兒,卻已經將事情的原委了解的差不多了。

聽著梁九功一五一十的回報,他點了點頭:“將那個宮女送到皇後處去吧,讓皇後看著處置,隻一句話,要謹慎一些,不要鬨得滿城風雨。”

說完又頓了頓道:“不要叫太後知道內情,她心腸軟,聽不得這些醃臢事兒。”

梁九功恭敬的應了一聲,這才退了出去。

玄燁眯了眯眼,心中滿是冰冷,他倒是不知道,如今在他的後宮中,竟也有如此大膽的人了,看起來還是得給她們一些教訓才成,否則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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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很快就收到了梁九功送來的這個宮女,看著那嚇的戰戰兢兢的宮女,皇後一時間也有些沉默。

這個宮女,不是說已經生了一場急病沒了嗎?怎麼竟還活著。

或許梁九功也看出了皇後的疑問,急忙笑著道:“也是這奴才命大,生了一場風寒,連著燒了幾天,本來是神仙難救,但是沒成想我那小徒弟剛好過去辦差,遇上了,就請了個醫女給她看了看,就救下了她,後來她說有要事要稟報,皇上便讓奴才將人給您送過來。”

皇後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話,卻是一個字都不信的,說什麼正巧遇上了,隻怕一直都盯著後宮這攤子的事兒呢吧。

敬嬪行事不乾淨,露出了端倪,梁九功的徒弟估計也是怕有個萬一,摻和進什麼陰私裡,這才救了這奴才一命,沒想到拔出蘿卜帶出泥,還真讓他救著了。

果真是挖到了大事兒。

皇後的這些心思不過是一閃而過,她麵上依舊是一派平靜,隻是笑了笑道:“沒想到竟是這樣巧,也好,就先放在我這兒,我問問再說。”

梁九功眯著眼睛笑了笑,很快告辭離開了。

梁九功一走,皇後的眼神變得冷凝,她掃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宮女,隻淡淡對跟前的嬤嬤說了一句話:“拉下去審問吧。”

嬤嬤應了一聲,立刻有兩人站了出來,拖著宮女下去了。

宮女掙紮著想要說話,卻被汗巾子堵住了口,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這麼被人像是死豬一樣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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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敬嬪洗漱準備好之後,就往坤寧宮去了,今兒是皇後回來的第一次請安,雖然如今宮裡氛圍緊張,可是皇後也沒說免了請安,所以他們還是得照常過去。

敬嬪心裡生出抱怨,六月裡一大早的,已經開始熱了,還要走著去坤寧宮,她好不容易養的雪白的皮子,隻怕又要被曬紅了。

可惜心裡再不情願,該去還得去,敬嬪拖拖拉拉的出了門,剛一出來,卻看見正殿的安嬪也出來了,兩人正好遇上。

敬嬪看見安嬪心裡難免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這回這麼搞,還是安嬪給她的靈感,也不知道安嬪看出來沒有。

安嬪當然看出來了,因此見著敬嬪她隻是冷笑一聲,一句話都沒說。

這個蠢貨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這滿宮上下哪個不比她聰明,隻怕大家夥兒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早就有了計較。

敬嬪見著安嬪到了現在還如此高傲,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不敢招惹安嬪,隻能當沒看見,低著頭跟在安嬪身後往坤寧宮去了。

今兒坤寧宮裡來的請安的人可不少。

裡裡外外幾把椅子都坐滿了,哪怕德妃和宜妃沒來,人數依舊十分可觀。

不過這麼多人坐在屋裡,卻沒一個人說話,每個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老實的和鵪鶉一樣。

敬嬪受了環境的影響,心中也難免生出忐忑。

她低著頭,隻是揉弄手裡的帕子,心裡還在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事的,她已經處置完了所有的隱患,一定不會出事的。

可是越這麼想,敬嬪心裡卻越不安,她並沒有看著那宮女死在眼前,隻是聽底下人稟報,那個宮女病死在辛者庫了。

她喂了她一副啞藥,又特意給辛者庫的嬤嬤塞了錢,讓她好好教訓那狗奴才,而且那人被抬到辛者庫的時候,本身也就剩一口氣了,應當翻不起什麼風浪。

敬嬪強行壓下不安,努力做出鎮定的模樣,生怕被人看出一絲半毫的不妥來。

可惜,她的這個念頭,到底是沒能成事,很快的,皇後從裡屋走了出來,她今兒穿了一身淺紅色的旗裝,看著並不十分端莊肅穆,卻也彆有一分居家的溫柔典雅。

她出來之後,很快免了各個妃嬪的禮數,然後又柔聲垂問了一下大家這幾日的飲食起居。

和藹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國之母。

敬嬪的心態漸漸沉穩了許多,皇後這般溫和,想來是沒查出什麼問題的。

她鬆了半口氣,捏著帕子的手也緩和了下來。

可是這半口氣還沒鬆完,卻見皇後卻是神色一轉,冷冷的看向敬嬪,語調冰冷:“敬嬪,你可知罪!”

敬嬪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整個人都渾身發軟,可是想著自己做的事的後果,她還是強撐著鎮定,做出一副驚訝神色看向皇後:“嬪妾,嬪妾實不知……”

“住口!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還可以推諉演戲嗎?”皇後一抬手,一個宮女就被人架了進來。

敬嬪一看著那人,整個人都蒙了,她,她竟然還活著!

敬嬪隻覺得寒毛直豎,十亭氣頓時去了九亭半。

她麵色慘白,嘴唇顫抖,頓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後冷冷的看著她:“看來你是想起來了。”

敬嬪驚恐的看向皇後,說不出話來。

皇後此時卻並沒有在眾人麵前審問那宮女的意思,隻淡淡道:“敬嬪,你所為之事,我與皇上儘都知道了,你也莫要想著可以推諉耍賴,今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你說這個,也是不想日後處置你時,旁人不知你的罪過,敬嬪,到了如今地步,是我說,還是你自己說?”

敬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她死死盯著地麵,許久終於咬了咬牙道:“嬪妾,嬪妾實不知娘娘所為何事,這奴才之前曾經偷盜過嬪妾的東西,嬪妾便下令懲處了她,許是這人暗藏禍心,在娘娘麵前汙蔑嬪妾也未可知。”

皇後聽了這話隻是冷笑,倒也不出預料。

“真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好,我這回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說完她一招手,立刻有人陸陸續續的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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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這一天起得有點晚了,等聽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在用早膳。

然後香萍就進來稟報:“娘娘,皇後娘娘好似正在處置德妃娘娘早產一事。”

毓敏捏著的筷子立刻停頓了一下,不過又很快恢複了自如,淡淡道:“可查出來是誰了?”

香萍看著太後的神色,心裡約莫覺著,太後應當是知道這個答案的,不過她還是按著太後的問話回答道:“正是敬嬪娘娘。”

“唔……”毓敏點了點頭:“既如此就盯著點消息,看看此事到底如何處置。”

香萍又點頭應了,然後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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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此時的敬嬪,看著眼前一項項證據,整個人都是懵的,這裡頭的確有真的,但是也有許多自己早早就處置過得證據,可是這些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敬嬪心下寒意頓起,整個人都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她抬起頭看向皇後,依舊是那一副慈悲的麵孔,可是此時卻顯得陰冷冰涼,讓人心中生畏。

她如此行事,就不怕皇上問罪嗎?

不,不對。

敬嬪自己很快否定了這句話,以皇後的謹慎,若不是皇上暗示,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敬嬪一想到這個,整個人都凝固住了,自己這回,果真是,果真是要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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