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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出了春暉堂之後,心跳的飛快,她急匆匆的就趕回了她和胤祚的住所,幸好這個時間點胤祚正好在家,她也顧不得禮節,直接就闖進了書房。
進去的時候胤祚正看看書,見她進來了,也驚了一下:“福晉怎麼來了,你不是陪祖母說話去了嗎?”
富察氏兩三步走上前來,也不等行禮,就低聲道:“爺,我剛剛看到惠額娘去了春暉堂,一臉急切,仿佛是出了什麼大事!”
胤祚雖然隻是太子黨的邊緣人物,可是他親哥卻是太子黨的核心,因此他對於一些事情,還是知道一二的。
一聽到這話心裡也是咯噔一下,能讓惠妃如此失色的,那除了三哥不做他想,可是三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
難道是那件事,事發了?
胤祚的心怦怦亂跳,他也來不及和自己福晉交代什麼,將手裡的書一扔,急聲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家裡。”
富察氏見他這般重視,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濃厚,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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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胤祚這邊的操作,隻說毓敏這邊,此時她已經聽完了惠妃的哭訴。
其實核心思想就是一點。
胤禔搞饜鎮的事情,果然事發了。
不過和曆史上不同的是,這次不是胤祉揭發,而是皇帝自己發現的。
這段時日以來,胤禔總是往廟裡去,去的有些太頻繁了,因此皇帝也起了疑慮,他就想要派人盯著胤禔到底想要乾什麼。
結果陰差陽錯的,就發現了這事兒。
現在胤禔已經被拿住了,伊爾根覺羅氏一看情況不妙,就撐著病體,給惠妃送了信,惠妃則是迅速跑來毓敏這兒求情。
此時惠妃已是哭成了個淚人:“太後娘娘,胤禔這孩子,也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性格,您是知道的,這孩子性子直,人又魯莽,若說他脾氣不好惹出什麼事端我是信的,可是饜鎮之事,實屬是無稽之談啊,定是那喇嘛為了討好他,私底下自己做出來的。”
她倒也明白,這會兒是不敢攀扯其他阿哥,畢竟毓敏也是其他阿哥的祖母,因此隻能一股腦的把事兒往那個喇嘛身上推。
可是即便如此,毓敏聽到這事兒,也是氣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她萬萬沒想到,重來一世,胤禔也能做出此等糊塗之事,她雖然知道搞什麼饜鎮根本無用,可是胤禔自己,卻是真的信了的,他做出這些,心中到底是有多恨他的兄弟們啊!
見著毓敏氣成這樣,香萍急忙撲了上來給毓敏順氣,她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一邊順氣一邊和惠妃道:“惠主子,您先彆說這事兒了,太後娘娘她如今還病著,隻怕聽不得這些啊!”
惠妃也被太後這架勢給嚇住了。
之前她聽說太後病了,可是這病了已經好幾個月了,往日裡見著又都看著好好的,她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此時看著太後的狀態,惠妃整個人都懵了。
她手抖得十分厲害,若是,若是讓皇上知道,太後是被她氣病的,那她,還有她的胤禔隻怕會……
惠妃頓時臉色慘白。
那邊的香萍和香蘭已經開始讓人去傳太醫了,而毓敏也在香萍的安撫下,暫時先緩過一口氣來。
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拉住了香萍的手:“去,去叫皇帝過來。”
香萍流著淚勸毓敏:“娘娘,這事兒皇上自會做主,您就彆管了。”
毓敏卻隻是搖頭:“去叫他,叫他過來!”
香萍見她堅持,再不敢違背,隻能流著淚吩咐人去給皇上報信。
而毓敏說完這話,卻仿佛像是用儘了渾身力氣,立刻委頓下來。
這一下也嚇著了周圍的人,毓敏在失去意識之前,隻聽到周圍人一片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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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或許也不能說是睡覺,應當是昏迷。
反正等她清醒的時候,屋裡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她抬了抬沉重的眉眼,隻看到一絲亮光。
她的唇角是濕潤的,看樣子是一直有人在跟前伺候。
毓敏想要清一清嗓子,最後卻隻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但是就是這聲微弱的聲音,卻也驚動了外頭伺候的香萍,她立刻一臉驚喜的湊了上來:“娘娘您醒了嗎?”
毓敏含混的應了一個嗯。
香萍的眼圈立時紅了,急忙湊上來將帳子打了起來,又點著了屋裡的蠟燭。
“娘娘餓了嗎?可要用膳?”
毓敏搖了搖頭:“扶我起身吧。”
香萍搖了搖頭,低聲道:“太醫不讓您久坐呢。”
毓敏咳嗽了一聲,香萍嚇了一跳,急忙就要出去傳太醫,毓敏卻拉住了她,低聲道:“不必大驚小怪,皇帝呢?”
香萍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皇上在前頭用膳呢,您中午的時候暈了過去,皇上就來了,一直到現在也沒走。”
毓敏扯了扯嘴角,仿佛是想要露出個笑來,但是到底也沒成功,隻低聲道:“叫他過來。”
香萍嗯了一聲,從屋裡退了出去。
毓敏躺在榻上,看著昏暗的帳子頂,心中思慮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