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萊努力想了想,這不就是霍大小姐霍漪沄的心上人嗎?好像,他過府之後,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霍漪沄被他單獨約了出去,結果被勾引到破廟裡XXOO了最新章節。霍漪瀾腦殘的,居然單槍匹馬地去救她,半路上被不知道哪門子冒出來的皇子給劫了色!
她不是腦殘,所以,她是不會去救那腦殘的霍漪沄的!
至於郡主,則是她霍漪瀾的親生母親,她娘親是湘語郡主,隻因為她外祖父徐雲華在皇帝出遊時替他擋刺客,因公殉職了,所以當今皇帝就給他留下的獨女徐湘語封了郡主,保她榮華富貴以示感恩。
“小姐?”清歡在她麵前擺擺手,“你今日怎這般容易走神?”
“哦,剛剛沒睡好。”安錦萊揉揉眼睛,按按太陽穴,洗漱完畢已經被清歡推到了梳妝台前。她瞄了瞄鏡中的人,居然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全文!不過因為霍漪瀾是大家小姐,那皮膚比她可好多了,雪白嫩滑,跟熟了七分的雞蛋白似的。這霍漪瀾和霍漪沄都是大房嫡女,隻是霍漪沄比她大了約莫一歲半。霍漪沄是去年年初及笄的,而她出生在桂花飄香的八月,說起來她今年八月也就及笄了,也就是說霍漪沄可以嫁人了,而她過半年也可以嫁人了!
清歡在她的額角細細地描了花鈿,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偶爾捏一把偶爾摸兩下,不禁失笑:“二小姐確實越長越脫俗了,這眉眼看起來比大小姐還嬌俏些。”
安錦萊頓住了動作,敢情這丫頭以為她正顧影自憐呢,不過她確實在對著鏡子臭美。
“二小姐,宴席就快要開了,快把這水紅拖地繡裙並外裳穿上,披風也備好了,今日就穿寧城的紫色絲錦金籮吧,內裡鮮豔外頭亮麗,對比鮮明,定然不能讓三小姐給比下去了。”進屋來的是薄暮,她喜穿淡黃色夾襖,安錦萊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丫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果然是個潑辣的。
安錦萊沒說一句話,任由丫頭們打扮,肚子裡還在搜刮著關於三小姐的些微信息。三小姐閨名漪沐,是三房的長小姐,前頭還有兩個哥哥。說也奇怪,霍家總共也就三個姑娘,但是每個都是五行缺水,所以名字裡全都帶了三點水。不是說女人是水做的嘛,她們怎麼還缺水呢,真真是好玩。
如若曹公知道安錦萊這沒境界的做這般想,估摸著要爬出來掐她脖子。
不過安錦萊想的還是那三小姐,她最喜歡的就是和她攀比,今日穿個繡裙要跑她麵前轉一圈;明日套個瓔珞圈子,也要跑她這兒顯擺顯擺。霍漪瀾本性也不是軟的,有人挑釁,也不肯相讓。
但是霍漪瀾是大房嫡女,上頭有大爺爹爹和身份尊貴的郡主娘親撐著,哪裡是霍漪沐能比的,所以每每較勁完畢,霍漪沐就要回去對著她的工部侍郎女兒娘親哭一通,然後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繼續比。
安錦萊想著幼稚的兩人就好笑,還真是孩子。她揪了揪身上的披風,對著薄暮笑笑:“薄暮,給我換件素淡的來。”
“啊?”薄暮瞪大了眼,“我剛剛可是遣人打聽了,三小姐今日穿的也是寧城絲錦,不過比這件披風的顏色淺了許多,比不過小姐這件華貴。”
“換那件靛青水煙的吧。”安錦萊看著清歡已經取了她常穿的一件出來,指了指。
“難不成小姐還轉性了。”薄暮扁扁嘴,在她顎下打了梅花扣,又遞了手爐給她,“外麵還下著小雪,可得小心著。不過這靛青色的披風沾了臟汙也顯不出,算得上是一個優點。”
安錦萊抿著唇沒有說話,在鏡子跟前起了起披風,水紅色配靛青色,其實還算不錯,而且脖頸上的兔毛圍脖顯得小臉粉嫩,就是個豆蔻年華的女兒家。
“薄暮姐姐,輦轎已經備好了。”一個小廝在門口畢恭畢敬道。
安錦萊抱著手爐就被清歡和薄暮扶上了輦轎,一顛一顛地往廳堂去。裡可沒這麼詳細地描述霍府生活,而且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大家閨秀的日子是這樣奢侈的,表示非常震驚非常滿意非常喜歡!
“瀾兒,你可來了。”安錦萊的輦轎剛出了霍漪瀾的漪瀾閣就碰上了大姐霍漪沄,她今日這身裝扮是鵝黃係的,配上殷紅的胭脂掃臉,還有腳上的紅色繡鞋,可真是好喜慶,不過她心情更喜慶,那笑意幾乎要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姐姐,你這手上的鐲子可真漂亮。”安錦萊本想說些彆的,但是她的鐲子真心好耀眼,隻一顆藍色寶石就把她身上所有的佩飾都給比了下去。
“嗬嗬。”霍漪沄臉頰突然燒了起來,訕訕地扯扯袖子給遮上了。
安錦萊可不是以前那個腦筋大條的霍漪瀾,一下子就看出貓膩來了,看來是那個表少爺送的罷。她八卦地使使眼色,眼角卻瞄到霍漪沐也坐著輦轎從她的院子過來了。
“瀾姐姐,你今日怎穿得這般黯淡,這靛青色披風你穿了不下三次了吧。”霍漪沐捂著嘴直笑。
安錦萊撇撇嘴:“三妹妹今日穿得比大姐姐還豔麗,堪堪就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隻是妹妹的摘花人還不知在何處呢。”安錦萊可記得她本是有個指腹為婚的對象的,隻不過去歲初得了天花死了,這一點可以說是她的恥辱。
果然,霍漪沐的臉白了白,臉畔咬肌抽搐了幾下,但是隨即眼神越過了她的肩膀,扯了個“誠意十足”的笑容:“裴表哥。”
“三位妹妹怎麼杵在這兒了?”裴曲言淺笑,端的風姿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眼神卻對著沒說話的霍漪沄,霍漪沄被他情意綿綿的眼神看得低下頭去,又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一副心如鹿撞的樣子。
裴曲言表示非常滿意,將大道讓給她們:“剛剛老太君都聽完一出戲曲了,你們再不去可就大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