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泰坦尼克號⑸(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9007 字 3個月前

泰坦尼克號即將抵達美國紐約。

代理船長布魯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次的航行真是有驚無險。

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找到將布魯斯先生打暈的凶手,幸運的是,這位船東先生出事的那天,泰坦尼克號上當值的是那位剛停止腹瀉的老船長,而不是自己。就算伊斯梅先生要遷怒,也牽連不到自己身上。

當遊輪即將抵達港口的消息被船員通知下去後,三個艙次的賓客們都沸騰了起來。

或許人們在出海的前一兩天,還對這次海上之旅興致勃勃,但這一成不變的碧海藍天終究有欣賞夠了的一天。許多天之後,同樣的碧藍色海水,在人們眼裡卻不再如同最初那般神秘美麗,反而讓人心生焦躁。

而現在,他們馬上就能離開甲板,讓雙腳再次踩到貨真價實的土地上了。

輪船上的一位神父忍不住念頌上帝之名,感謝上帝保佑他安全度過了這次的海上旅程。

泰坦尼克號囂張地鳴著震耳欲聾的汽笛,駛入了紐約港口。

紐約港口早已擠滿了人,有來接人的,有純粹是為了見識一下泰坦尼克號的,還有報社的記者早早的在港口立好了相機。

有不少站在甲板上的船客與港口上的人們互相招著手、搖著自己的帽子,雖然他們彼此都不相識。

頭等艙的船客可以優先下船。

在這次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海上旅程中,這些起居於頭等艙的先生女士們都趁機擴大了一下自己的關係網。在下船前的那一小段時間內,他們忙著與自己新結識的朋友話彆,並試圖邀請對方有時間到自己家做客。

喬衡站在甲板上,他戴著一頂此時最為流行的寬沿紳士帽,手裡拿著一根黑色手杖,最是肅整卻常見的打扮。

他麵前站著一位身材高大,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他指著不遠處的一群年輕人對喬衡說道:“年輕人就該該打扮得像他們一樣。”

“像孔雀一樣。”

聽到這個評價,中年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中年男子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他道:“我去找蒂娜了,再見。”

喬衡輕輕抬了一下自己的禮帽,“再見。”

剛才與他交談的男士是本傑明·古根海姆,這是一位聲名掃地的先生,他風/流成性,投資眼光極差,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產,曾被他由於投資失誤而打了水漂。

但他有一個足夠耀眼的姓氏:古根海姆。

古根海姆家族作為美國著名的一個家族,名下有著聞名全球的采礦業與冶煉業。任何一個鋼鐵大亨都很難不去關注這個家族。

不過,即使拋卻掉這個姓氏,他仍然是一位值得一交的朋友。

另一段真實的曆史上,在遊輪即將沉沒時,他曾說過——

“這條船不會有任何一個女性因為我搶占了救生艇的位置,而剩在甲板上。我不會死得像一個畜/生,會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與這樣一個能夠在生命關頭留下這種遺言,並讓自己的行為嚴格地貫徹了這兩句話的男子成為朋友,你至少不用擔心在日後的某一天會被他從背後捅刀子。

一個人若是連個不會在危難時刻反水的朋友都沒有,那也未免太可悲了。而若是擁有一個這樣的朋友,那無疑是人生中一處值得珍藏的寶藏。

鋪著紅地毯的船梯向著岸邊延伸鋪展開來,已經有頭等艙的船客率先下了船。

布克特夫人急匆匆地趕到喬衡身邊,她問:“卡爾,蘿絲又不見了,她跑哪裡去了?怎麼沒跟著你?”

她記著卡爾曾跟她說過,他有派保鏢跟著蘿絲,所以她在蘿絲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時,並沒有費力去找她,而是直接找到卡爾,向他詢問蘿絲的蹤跡。

她卻不曾想到,這一次,這個一向彬彬有禮的青年,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說道:“這就要問您的女兒了。”

布克特夫人愣了一下,她看向卡爾身後,當初跟著他一起登上遊輪的幾位保鏢和助理都呆在這裡,沒有任何一人空缺。

“夫人,借光,我要下船了。”

布克特夫人大為惱火,她剛想說什麼,保鏢的一隻胳膊恰好攔到她身前。喬衡踩著船梯走下了泰坦尼克號。

三等艙的船客最後下船。

傑克拉著一名少女的手,這隻手的皮膚是如此的細膩,也至於他都不敢使勁,生怕弄傷手的主人。

那少女有著一頭紅褐色的大/波浪卷發,以及一雙美麗的湖綠色眼睛,她戴著一頂做工粗糙的草帽,身上穿著傑克從三等艙的一個女人那裡借來的一套裙子。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眾人,下了泰坦尼克號,然後一路狂奔。

蘿絲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要飛起來了,她這不是在逃離泰坦尼克號,而是在奔往更為光明而自由的未來。

她終於脫離了那個鳥籠!

她終於解脫了!

離開港口後,蘿絲拍著自己胸脯,氣喘籲籲道:“我們……沒被人……發現吧?”

傑克看了一眼四周,“放心,沒人發現你。”

他癡迷地看著蘿絲,然後扭過頭看向一旁的樹木,訥訥地問:“你……真的不後悔?我給不了你太多的東西,也無法維持你以前那種生活。”

蘿絲打斷他的話,“這些你之前就跟我說過了,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仿佛提線木偶一樣的生活了。”

她雙手捧著傑克的臉,讓他直視著自己,她柔聲道:“我愛你,傑克。”

……

三年。

三年間能發生些什麼呢?

在這三年間,斐迪南大公被刺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槍聲已經打響,戰火的硝煙逐漸向世界各地蔓延。德軍直逼巴黎,東普魯士被俄軍進攻,英法聯軍共創馬恩河奇跡,德軍“速戰速決”政策破產。

同樣的三年的時間,足夠一個曾揮霍掉父輩遺產的浪/蕩子重現父輩輝煌。

古根海姆家族欲在這場戰爭結束後,賣掉所有的采礦業。在本傑明·古根海姆的牽橋搭線下,喬衡提前從古根海姆家族手中預訂下了幾處礦點。

然後他創立了一個風險投資公司,目前為止,這還是世界上第一家風險投資公司,他一不小心就搶走了原本在未來屬於勞倫斯·洛克菲勒的“風險投資之父”這個稱號。

曾有對喬衡說過,當人們在外麵提到你的家族和你的姓氏時,第一個想到的不再是你的父親,而是你自己的時候,你就可以擔得上一句真正功成名就了。如果按照這個標準來形容的話,喬衡自然是再出色不過的。

三年,也足夠一對曾經熱戀的情侶彼此麵對麵時,大腦不再下達分泌愛情荷爾蒙的指令。

當初,蘿絲和傑克離開港口後,選擇在紐約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住了下來。

她不敢對人說起自己繼承自父親的姓氏,她既怕被母親或霍克力找來,也不希望自己和傑克寧靜的生活,被父親遺留下來的債主打破。

當時走得急,連點首飾都能捎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