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射雕英雄傳十一(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10326 字 3個月前

自段天德把喬衡擄上船起,喬衡就被人翻過來複過去的折騰。

那段天德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他自不會多麼恭敬有加,但為了不讓人多嘴,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於是在迎接金國欽使前,段天德特意讓他“洗漱”了一番,當然,這隻是美其名曰,事實上不過是半強迫性質的讓他進了浴桶,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一桶水接一桶水的澆了過來。

假若換做常人,怕是要當場發作。就連喬衡也是愣了一下,幸好這番作踐羞辱在他的以往的經曆中隻能是說是開胃小菜,他沉著一顆心任其折騰完,沉默著換上給他備好的新衣,又聽其任其的讓他人給他戴上了鎖鏈。

牢獄用具上多藏著磋磨人的手段,就像這副長鏈,也不知他是用什麼金屬打造的,極沉極重,喬衡毫不懷疑這鎖鏈他要是戴上大半月,他的手腕基本能因此給廢了,彆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隻能說是他經驗豐富。也彆說大半月了,他這才戴了一晚上,就已經覺得手腕酸疼不已。

在喬衡知道那個抓到自己的人是段天德後,他可以說是立刻就想明白了段天德的心思。

他在怕自己因牛家村一事報複他!

就算自己不打算認下楊鐵心,但隻要自己回到完顏洪烈身邊,身居高位,若是自己哪一天突發奇想,想要為母報仇,段天德也唯有一死。而若自己認下了楊鐵心,複仇一事更成必然。

段天德既不敢殺了自己,也不敢不聽完顏洪烈的命令不抓自己,他乾脆狠下心賭一把,直接暗地裡廢了自己。就算完顏洪烈與他之間父子之情未了,但一個王府哪需要一個殘廢世子,又有包惜弱潛逃之事在中間膈應著,父子之情定會逐漸消磨乾淨,屆時自己於他而言也沒有威脅了。

喬衡覺得段天德差不多就是這樣想的,然而事情顯然沒如他預想的那樣發展。

段天德與喬衡都被陸冠英帶回了歸雲莊。

陸冠英為防兩人串通口信,就把兩人分開來關押。段天德那裡由他的手下審問,而他則親自審問這位金國小王爺。

陸冠英雖是一方水匪之首,統領節製各寨水盜,但歸雲莊大名在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正經江湖人家,這位少莊主更是師從枯木和尚,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所以彆看他水匪頭領的名頭凶狠可怖,但其為人可以說是再正派不過。

他見喬衡手戴鐵鐐,卻舉止從容,眼神清明坦蕩,雖被段天德叫做小王爺,可一點也不像個作奸犯科、心思狡詐之人。完顏洪烈為人心思深沉,老謀深算,這小王爺怎麼看都不像他那個父親。

而且他貴為小王爺,怎麼被段天德戴上了長鐐?

反正段天德說的那一通話他是分毫不信,當著金國欽使的麵抓金國六王爺的兒子,虧他想得出這謊話。

他猜這父子倆鬨矛盾了,而且這矛盾還不小。

陸冠英讓人搬了個凳子,說:“坐。”

喬衡沒有推辭地坐了下來,禮貌地說:“多謝。”

與陸冠英打交道的一般都是江湖人士,少見這麼客氣的。他開口道:“你這王孫貴公子,放著好好的金國世子不當,怎麼跑到太湖來了?而且還被段天德給鐵鐐給鎖住了?”

“我算什麼王孫公子,不過是段天德怕死,想要把我當做投名狀送出去,看看能不能逃得一命,就算活不下來,他也能帶著個給他陪葬的一起下地獄。”

陸冠英:“那他為何把你認作小王爺?”

喬衡絲毫沒有隱瞞地打算,他說:“因為我的確當了完顏洪烈十八年的世子。”

青年的語氣一片坦然,毫無掖藏之感,尋常人到了這地步,大都想儘辦法與女真人撇清關係,他倒是正兒八經的認下了。

陸冠英對這人更加好奇了。他道:“可你剛才不是還說自己不是什麼王孫公子嗎?”

“因為我並不是他親子,我母親在懷著孕時被他擄到王府。而今,我已帶著母親與我親父相認並逃離了金國,那段天德抓我,不過是受了完顏洪烈的命令。”

這短短的幾句話,比話本上的故事還要精彩。陸冠英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一問,竟問出了金國王府裡的陰私。

“我知道我的話很難讓人相信,若可以,還請少莊主給我一份紙筆。我書信一封,少莊主可以派人送信給全真掌教丹陽子真人或是長春子真人,以驗明我的話。”

全真七子之名天下誰人不知?昔年王重陽華山論劍奪魁,闖下偌大名號!這全真七子就是他留下的七位弟子。全真教更是少有的可以與少林並稱的名門大派。

陸冠英暗暗驚奇,這小王爺怎麼又和全真教扯上關係了,他問:“不知小王爺與全真教是何關係?”

喬衡回答:“擔不上小王爺的稱呼,在下師承長春子真人,道號誌康,為丘道長座下大弟子,曾僥幸得到機會,常伴掌教大師伯身側聽他講道授課。”

這個時候,陸冠英已是對他說的話信了□□分,這全真教的名頭可不是誰都敢借的,而且一借就借了全真掌教馬鈺的名號,這可不是膽子大小的問題了。

他本身是少林俗家弟子,若是他遇到這種弄情況,也隻敢提提歸雲莊的名頭看看對方能不能給三分薄麵,再說說雲棲寺的枯木和尚的名字,至於少林派主持的名頭,那是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拿來用的。

青年與他說話時,神情一直無悲無喜,不卑不亢。

陸冠英沉思少頃,然後對此時在場的其餘人等吩咐道:“今日之事,諸位務必要守口如瓶,如有人膽敢外傳,就彆怪我不顧兄弟情麵了!”

眾人紛紛稱是。

接著,他話鋒一轉,對著眾人繼續說:“好好招待這位小兄弟,不要怠慢了他。”

他看著喬衡手上的鐵鐐,他也能看出這玩意的陰損歹毒之意。他皺了皺眉:“這鐵鐐整日帶著也不像回事,來,兄台你把手敞開,我試試能不能直接斷開它。”

他走到喬衡麵前,抽/出自己的長劍,劍身上灌上內力,發出嗡的一聲劍鳴。他向下一揮,劍光一閃,劍刃與鎖鏈摩擦產生星星火花,他移開劍,見他這一劍下去居然隻在鎖鏈上留了一道手指就可抹去的淺痕,不禁說道:“好鏈子!”

他帶著歉意地看了一眼喬衡,說:“恕我無能,無法斷開這鐵鐐,兄台莫急,等我去向那段天德要來鑰匙。”

喬衡道了聲謝:“少莊主有心了。

陸冠英的手指撫摸了一會這鐵鐐,慨歎道:“這等好鋼好鐵,不用作正途,怎麼偏用來打造這等陰損折磨人的玩意。”

話說另一邊——

郭靖和黃蓉當日偷偷跟著陸冠英離開歸雲莊,聽到他一步步吩咐下去圍劫金國官兵,而後兩人又坐在橫桁上,見到陸冠英從大船上帶下了喬衡和段天德兩人。

郭靖瞧著那個與一身官衣的宋人走在一起的年輕人有些眼熟,但又因著這是在一片夜色之下,雖有火把照明,他又身負武功,但畢竟不如白日裡瞧得分明,於是他也沒怎麼在意。

可是等他和黃蓉回到歸雲莊後,郭靖卻是怎麼也放不下這件事了。

與原著中不同,郭靖此時還不曾與喬衡結識,不過他見過楊鐵心,雖然喬衡與楊鐵心長得並不十分相像,可是他們兩人畢竟是父子,眉眼間還是有那麼三分像的。

郭靖越來越覺得那個青年自己在哪裡見過,又實在想不起自己何曾認識過這麼一個人物。而且那人身上還戴著鐵鐐,看起來不像壞人,如果自己真的與他相識,總要想辦法救他出來。

黃蓉聰穎機敏,她一眼就看出郭靖有心事。她微微歪頭,問:“靖哥哥怎麼了?”

郭靖心道蓉兒比自己聰明多了,不如說出來讓她為自己出出主意,他說:“蓉兒,昨夜我們見到的年輕人,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他,心裡很是在意,又怎麼也想不起他是誰,我心裡難受得很。”

黃蓉噗的一聲笑出來,她秀眉微揚,說:“我當是什麼事,既然靖哥哥這般在意,我們再去見見他可好?”

被陸老莊主邀請來到莊裡做客,卻幾番逾矩打探,郭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想到那人手上戴著的鐵鐐,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這歸雲莊內各條道路都按奇門八卦而建,按理來說,如果沒有熟知解法的人領路,進入這陣法裡唯有暈頭轉向一個結局。但黃蓉在這歸雲莊內就如同回到了桃花島上一樣,隻覺得這陣法異常熟悉,彆說沒人給她領路,想來就是有仆役為她帶路,也還不如她對這陣法知根知底呢。

她帶著郭靖三轉兩轉,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喬衡在歸雲莊暫居的地方。

“靖哥哥,你看他住的地方好著呢,不像是被關押起來的模樣,現在你放心了吧?”

郭靖點了點頭:“陸少莊主年少有為,一定是看出這位兄台是個好人來了。”

喬衡在房間裡打坐,繼續嘗試著突破被封住的內力。他聽到兩人的說話聲,一句靖哥哥就讓他對這兩人的身份心下了然。

他整理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說:“來者皆是客,兩位不妨進來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