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陸小鳳傳奇(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7019 字 3個月前

喬衡在來時的路上,曾分析過葉孤城對他這個徒弟能有多少師徒之情。他想了想,他覺得這要從葉孤城收徒的動機來說。

如果對方是看在他是個可造之材,又不願讓自己一身武功就此沒落下去,如此一來才選擇收的徒弟,他們之間或多或少還是能有些師徒之情的。

然而若是這收徒、拜師的雙方,從一開始時就目的不正,縱然是在師徒如父子的古代,兩人間大概也很難再產生純粹的感情了。

這樣也好,反正他一開始就沒奢望什麼,而且有時候很多事情要是摻上了感情,反而不好處理。時至今日,喬衡早已發現自己更為擅長處理赤/裸/裸的利益關係,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最是乾淨利索不過。

不過不論怎麼說,一向不吝於做表麵功夫的喬衡,是不會主動挑釁彼此間脆弱的師徒關係的。

就連南王,在喬衡來飛仙島之前,也曾叮囑過他一定要尊師重道。

南王知道很多豪紳富商家裡都有為自家的子弟延請江湖人當師父的習慣,江湖上對這些富家子弟一向是毀譽參半。他們家境優越,自幼就有專人為其啟蒙,識字讀書這都是基本功,衣食無憂,身體素質相對來說要也要更為出色,這樣的徒弟教起來自然省心省力。然而其中一部分人,許是矜貴慣了,如何吃得了習武的苦,這一來二去,就難免惹得師父大發雷霆。

他知道自家兒子也是自小嬌生慣養著長大的,習武之人常常天不亮就起身練武,因此他還特意提醒道,這拜師的第一天一定不能遲到。

喬衡轉過身,一位正向自己這邊走來的儀表堂堂的男子映入了他雙眼,對方白衣蕭疎,湛然若神。

“敢問閣下可是葉城主?”

葉孤城看著前方這個周身氣息仿若鬆生空穀的年輕人,回應道:“我是。”

喬衡態度誠摯有禮的說:“在下奉父之命前來拜訪城主,望能拜入城主門下。”

葉孤城說:“你的來意不必多言,我已知曉。”他聲音沉穩,並沒有如喬衡想的那般滿是冰寒逼人。

葉孤城的雙眼帶寒,視線落在喬衡的腰間,道:“你用劍?”

喬衡就知道他腰間纏著的軟劍瞞不過真正的劍客,他語意模糊地說:“既欲拜城主為師,自當用劍。”他會用劍,也會用刀、槍、戟、鞭……對他而來,劍不過是相對來說比較方便攜帶且用的還算順手的兵器之一,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葉孤城說:“拔劍,讓我看看你的劍。”一句話中兩個劍,意義卻不儘相同。

…………

……

近日城主府裡發生了一些變化。

城主府裡鮮少有外人留宿,但是就在前不久,管家居然收拾出了一座小院,沒過多久,一個年輕的公子住了進去。

聽到這位公子稱城主為師父,大家這才知道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城主收下的徒弟。

聽那位公子的口音,他應該是來自中原,後來有人聽到管家尊稱他為世子,眾人這才意識到這位公子是什麼身份。

當朝隻有兩個親王,其一為平南王,其二為太平王,按年齡來看的話,這位客居城主府裡的年輕公子應該就是平南王世子了。

這位公子既是城主的親傳弟子,又是當朝平南王的世子,城主府裡被管家安排來伺候喬衡的侍從知道這些朝廷勳貴子弟家裡的規矩不和江湖人一樣,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好標準。

但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大家才發現這位入住城主府的公子不是那種架子特彆大的人,並沒有多麼難相處。

除了在吃食上特意吩咐了一下要弄些好克化的飯菜,此外竟然再沒有其他的要求。不過負責照顧喬衡起居的侍女細心,看出他喜愛練字,就為他多準備了一些紙筆。

作為城主心腹的管家,倒是看出來了點其他的事情。

那日城主帶著世子從海岸邊歸來,雖然城主沒有多說什麼,但跟在葉孤城身邊已經許久的他,還是看得出城主的視線落在世子身上的時候,像是在想些什麼,遲了半拍才移開視線,這個動作極細微,如果觀察力弱點甚至會完全忽略過去。

管家試探著問起:“可是世子有何不妥?”

葉孤城隻是淡淡地道:“你多慮了。”

事情還是要從葉孤城讓喬衡拔劍的那一天說起。

那一天,葉孤城突然間問了喬衡一個問題:“在你心中,何為劍的精義?”或許他是在以師父的身份認真的對徒弟進行考教,又或許他隻是隨口一問,這個問題他有可能向每一個習劍者都曾發問過,僅觀其神情,旁人很難分辨出他忽然這樣發問的原因。

這個問題有些出乎喬衡的意料,他難得沒有編造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來應付過去,他說:“我不知道。”

對於一個剛要拜師的劍道初學者來說,這個回答其實沒有什麼紕漏。

於是,葉孤城說:“你該誠於你手中的劍。”

喬衡說:“我不明白。”

葉孤城說:“學劍的人理應如此。”

喬衡:“於我而言,劍與刀槍斧戟之輩皆為凶器,無有不同,誠於劍與誠於其他兵器彆無二致,與其誠於劍,何不誠於己?”

葉孤城冷冷地說:“那你本不該拜我為師。”

喬衡搖了搖頭,緩緩地說:“正因此,我才更應該拜入城主門下。那些我已會的、已有的、已明白的,何必再求於人?我既要拜師,自然是要學我不會、不曾擁有、不曾明白的。”為了創造一部完美適合於自己的功法,他不願意放過任何可能對他有利的事物。

葉孤城:“但你也有可能什麼都學不到,徒費功夫。”

喬衡說:“不到最後,誰又能知道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