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可醫(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8955 字 3個月前

華山派——

嶽不群的手上拿著一封信, 早在一刻鐘前他就已經將信內的所有內容都收於眼底了,但他並沒有就此將信收起來。

他像是在沉思, 又像是在出神,他的視線聚焦在信紙上, 良久都沒有移動半分。

寧中則知道這封信是嵩山派左冷禪派人送過來的,她見嶽不群這副姿態, 就知那信裡之事是憂非喜。

“左冷禪怎麼把信寄到華山了?”

她為人體貼,但性子卻與柔弱無關。出嫁前江湖人尊稱其“寧女俠”,為人心地善良、光明磊落。她心知左冷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此她提起左冷禪的時候, 語氣比她往常要冷淡多了。

嶽不群的思路被寧中則打斷,他捏了捏鼻梁。

“還不是為了五嶽並派的事情。”嶽不群說。

寧中則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她道:“他癡心妄想。”

“他是癡心妄想不假,但我們卻不得不認真對待。”嶽不群說。

“隻可恨我華山自劍氣之爭後,人才凋敝。若非如此, 哪容得它嵩山派在這猖狂。”寧中則說。

嶽不群把手中的信收好, 然後隨手擲在桌麵上, 他道:“要是林鏢頭肯借出他家的《辟邪劍譜》讓華山弟子學一學, 倒也不是不能與嵩山拚一拚。”

如果隻有林震南活下來,華山派便是他報仇的唯一希望。嶽不群有不少把握, 能從他手裡得到《辟邪劍譜》。而如果隻有林平之一人活下來,麵對這麼一位經此大變無依無靠的年輕人,從他手裡得到劍譜其實也問題不大。

然而壞就壞在這兩人都活下來了。

對他們彼此來說,對方才是支撐著自己走下去的希望。

親人, 既是軟肋,又是盔甲。

他再想趁虛而入,已經沒有多少指望了。

《辟邪劍譜》如今眼見著與華山派無緣,而他座下的大弟子令狐衝,又不願交出他手中那部不知從何得來的高絕劍法。麵對嵩山派的步步緊逼,他該如何增強華山派的實力?

在找到方法之前,他不得不與左冷禪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然而左冷禪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必須要再找個事情轉移一下左冷禪的注意力。

寧中則聽嶽不群提起辟邪劍譜,以為他是在說笑。她笑了一下,說:“你就異想天開吧,人家祖傳的秘籍,哪肯借給外人?這事可不能在林鏢頭在麵前提起,若不然,保不準就要讓人以為咱們是在挾恩圖報。”

“這我當然知道,人家又不是沒有親兒子傳承劍法,咱們華山摻和進去做什麼。”嶽不群搖了搖頭。

他這話寧中則聽了覺得奇怪,她當然知道林震南是有親兒子的,但是對方不是早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嗎?莫非找到那林家小公子的蹤跡了?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珊兒當初沒有看走眼,京城那人就是林平之,林鏢頭怕是把我們都騙人。”嶽不群見寧中則聽出他的話外音,就解釋了一句。

“二師兄,你怎麼不進去?”嶽靈珊見勞德諾站在房間外,便問道。

勞德諾說:“師父師娘在裡麵商談事情呢,我不好意思進去。唉,這幾日師父一直在為嵩山派的事情發愁,小師妹你等會進去了可要好好陪陪師父。”

嶽靈珊聽他這麼一說,決定也在外麵等一會兒。

房間裡的嶽不群如何會聽不到這兩人的說話聲,他提高聲音道:“你們兩人都進來吧。”

待勞德諾走進房間後,嶽不群的視線狀似無意的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

近來江湖上風起雲湧,不,或者該說,江湖上就從來都沒有真正風平浪靜過。相繼發生的福威鏢局與衡山劉家滅門慘案,無不彰顯著這一點。

而任我行重出江湖一事,不過是徹底撕開了這片暴風雨前寧靜的假幕。日月神教妄想一統江湖,其蓬勃野心如今連民間百姓都無法忽視。嵩山派則企圖吞並華山、泰山、衡山、恒山,與武當少林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動靜之大,令人無法忽視。

這幾日,金柝在客棧茶館裡休憩時,總能聽到不少人對這些事情議論紛紛。

不過很多時候,他聽著他人的言論難免覺得有些好笑。

那些遊商以及江湖散客也就罷了,一些普通百姓居然同樣跟著湊熱鬨,明明這輩子許是連京城都沒出去過,竟仍然能將那些不知源頭的傳聞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他向來對江湖事既好奇又敬畏,有時他也會想著,等阿兄身體變好後,他就去江湖上闖蕩一番,效仿那些武林豪傑策馬揚鞭,行俠仗義。

隻是每當這時,他就不禁想起阿兄自身的經曆。十省鏢局儘數覆滅,滿門被戮。

……這也是江湖。

自從得知了阿兄就是林平之,他就不太敢向阿兄追問江湖中事了。

所以江湖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小二給金柝端上來了一大碗酸梅湯,金柝捧著碗,等著說書先生上台接著昨日的故事說下去。

周圍人話語聲不斷。

“林家還有人活下來?不可能吧?”

“不是說一直沒找到屍體嗎,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說他一定死了。也不知道他們林家明明有著那麼高深的劍法,怎麼還落得個這種下場。”

金柝不知怎麼又有人提起福威鏢局一事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往這群人說話的方向多留意了幾分。

“我外甥是嵩山那邊的,他跟我說,那福威鏢局是少鏢頭是真的沒有死,還有人在京城見到他了。”

“什麼,他就在京城?”

聽到這裡金柝一驚,隨及冷汗順著背流了下來。

他手裡仍捧著酸梅湯,但一點都沒心思喝一口了。他又聽了一會兒,當他再也聽不到任何有用信息的時候,他飛快的往桌子上丟下銅錢,然後往家趕去。

……

“他們是這樣說的?”喬衡聽了金柝的話後,安撫性地摸了一下金柝的頭發,讓少年人不要慌。

他早在小皇帝那裡打好預防針了,對這件事是絲毫不懼。

“對,我從頭聽到尾,他們就是這樣說的。”

青城派知道這消息了嗎?他們會殺過來嗎?

“阿兄,我們該怎麼辦?”

喬衡說:“以前如何,現在就如何。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和劉芹近期不妨減少外出的次數。你彆怕,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