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身如流星心似劍(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8756 字 3個月前

喬衡在小廝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他身上餘毒未清,還要再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如常。

他按照原主的習慣,隨手給老伯寫了封信,告知對方自己一切安好,等痊愈後就啟程回孫府。

小廝接過信,立馬傳給專人,令其快馬加鞭呈送至蘇州。

然後他要過大夫留下的處方看了看。為了清除體內餘毒,大夫采用了一種帶著些以毒攻毒意味的法子。

他見上麵的藥方還算合理,就默認了這個治療方法。

在服下藥湯後,在藥效之下他總是全身溫熱。他讓仆役重新給他置辦衣物,乍看過去,還以為他所處的時節與旁人不一樣。

就這樣,他還猶嫌不足,若無要事,他索性鬆鬆地挽起了袖子。

律香川原是個身上衣物始終乾淨得體,連一絲皺紋都不能有的人,可喬衡已經不想再為這點小事委屈自己了,哪會再顧及身體原主的形象。

小廝一直沒能等來公子要求他彙報之前被襲一事詳情的命令,但他心道,自己要是真當作無事發生那就犯忌諱了。

一日,在喬衡坐於案前一手撐頭閉目養神時,小廝見他像是心情還可以,就試著稟告事情處理情況。

去年三月,老伯因名下的一座礦產與陝西那邊的一個幫派發生了衝突。

在老伯看來,你若不願做他的朋友,那就意味著成為他的敵人,而對待敵人,他顯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所以老伯的兒子孫劍前往山西,親自去解決這場爭端。

孫劍的性格非但與心思縝密的律香川截然相反,更與他那位黑/道起家如今洗/白上岸的父親分毫不像,這是一個性烈如火的年輕人。

他疾惡如仇、慷慨好義、武藝高強,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他太容易暴躁了。人一暴躁,就容易出錯,他本該將對方幫派儘數殲滅,卻被對方暗中逃脫了幾人。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喬衡現在肩上的傷勢再一次印證了這個觀點。

“有三人當場死亡,還剩下兩個活口仍被關押著,老伯的意思是把他們留著,等公子您發落。”

小廝不摻雜任何個人情緒地把話說完,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說白了,律公子如今遭遇的這一場血災,無非是少爺他辦事疏忽導致的苦果。

雖然在這事上,斷然不用擔心老伯會偏袒其中一方。

誰都能看得出來老伯對律公子信任無比,這兩年更是開始逐漸下放權力,讓對方代為做出決策,並令眾人多多聽他安排。

而且老伯向來是個公正的人,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犯了錯誤,也絕對不會輕拿輕放,隻會罰得更狠。

但是……

叫小廝來說,由他人施以懲罰,與自己親手報複回來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九死一生地掙出一條命,本想要好好回敬過去,結果被告知罪魁禍首是自己人,而且已經給予懲罰了,這種感覺豈不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裡。

“公子打算怎麼處理那兩人?”小廝問道。

老伯暫時留著那兩人性命,無疑是用來給律公子出氣的。

“按規矩料理就好,此事不用再問我。”

喬衡不是第一次接手被人殺死的身體,他沒有什麼必須為身體原主報仇的癖好,他還不想因為過於深刻的代入身體原主的愛恨情仇,從而讓自己陷入迷失自我的境地。

小廝簡短利落地回答:“遵命。”

……

林家——

這幾日,林家氣氛凝重。

林家的兩位當家兄弟,整日在書房內不知在討論些什麼。主人都如此,下人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小丫鬟疾步從外麵走進來,對著自家小姐說道:“小姐,二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正在描眉的林秀,手中動作一頓。她勉強勾起一個笑容:“好,我這就過去。”

應聲之人是一位無比符合人們想象的傳統江南美人,纖細的彎眉好似被溫柔的春風細心裁剪而出,溫婉的相貌有如一朵半開未開的木蓮。她美得並不明媚,但韻味流長。

林秀當然知道二叔把她叫過去是為了什麼,無非是為了她的婚事。

也許有人會奇怪,事關子女的婚事,怎麼不是父親出麵來管,反而是當叔叔的橫插一手。

其中內情就有的說道了。

杭州多富戶,林家更是城中有名的富商。而自從二三十年前林家把家中子弟送入少林南宗門下後,林家在江湖上也漸漸打開了名聲。

兄長林中煙留在家中操持家業,二弟林中鶴則一直投身江湖,二人共同支撐著林家。

然而彆看如今林家明麵上是林中煙掌家,其實知情人都知曉,真正說了算的,是他那手段、武功、名聲皆更勝一籌的二弟。

林秀作為林家這一代唯一的小輩,她的婚事少不了要由當家作主的叔叔過目。

林中鶴端坐在書房內的太師椅上,少林出身的他哪怕一言不發都一身威勢,強烈地彰顯著存在感。

如今有關律香川的消息在杭州城內傳得滿城風雨,幸而那些外人並不知道他們林家與律公子之間的關係,否則他們林家少不了也要在各路傳聞中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林中鶴至今想起來還有些不可思議。

那是律公子還未遇刺之前的事情了,忽有一日,有少林故人上門拜訪。

對方來到林家不是為了敘舊,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出來意,稱自己是受人所托過來當個媒人。

他那侄女生得標致,論年齡的確到了該親的時候,事情發展到這裡還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

然而當他問及對方是受了哪戶人家的委托過來的時候,他那故人露出一個複雜的眼神。那裡麵有著真摯的道喜,又有著無法忽視的豔羨。

對方說:“林家弟好福氣啊,都到這時候了還對兄弟我瞞著嗎?”

但林中鶴是真的猜不到那人是誰,更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故人搖搖頭,說:“托我過來提親的那位公子,你定然聽說過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