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40(1 / 2)

“我殺的。”

“是我殺的。”

上?將看?著異口同聲的顧斂和休,陷入頭疼之中。眼前的兩隻蟲身?上?都沾著血跡,但一隻表情擔憂,另一隻把玩著匕首冷淡漠然。

“雄主!”休不敢置信,顧斂居然想擔下殺死賽因的罪責。

“已經沒有呼吸了,初步看?致命傷口是匕首造成的。”查看?完情況後,軍雌湊到上?將身?旁彙報。

休聽?到了這一句,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上?將道,“上?將,賽因是我殺死的。殺死賽因的匕首也是我的。”

上?將的視線滑過那把匕首,那是把軍用匕首。但此刻卻滴答著血跡,在?雄蟲修長手指間被?把玩著,泛著寒光。

休一直以為顧斂拿走匕首隻是隨意為之,可現在?看?來……他?想不通顧斂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無論是哪種?原因,他?都不能再讓對方陷入危險之中。

“匕首是雄主剛從我手中拿過去的。”

“雄主,您不用這麼做的。”休看?向顧斂,希望顧斂能開口。

顧斂卻沒有理會他?,忽然嗤笑了聲。

“真是蠢。”

帶著“羞辱”和“貶低”意味的話在?上?將的眼裡?,是顧斂在?罵休主動擔罪的行為愚蠢。他?皺了眉,接著又聽?到這隻不識好歹的雄蟲嘲諷道:

“你認為像他?這種?精神能量創傷的廢物軍雌能殺死能量暴漲到S級的雄蟲?”

雄蟲的黑眸中血色殺意還未退卻,叫與他?對視的上?將都不禁警備起?來。

怎麼看?,這隻S級的雄蟲都更?像凶手。

但上?將警覺到了一點,“S級?”

如果他?沒記錯,賽因的能量等級隻是A級。

上?將沉了眸子,目光死鎖著顧斂。

雄主似乎有意無意地在?誘導著上?將他?們相信是他?自己?殺死了賽因。

“上?將,賽因的死與顧斂並沒有關係。”休再一次試圖解釋。

“啊。”詹姆斯忽然感歎了句,他?掃視著四周,像是琢磨道,“地上?避難所沒有監控,現場著沒有證蟲,要?證明起?來可有點難啊……”

“說不定是共犯!“皮爾斯冷嘲了聲,目光掃過顧

斂和休,“彆以為你們這樣就能混淆視聽?,爭取給?同夥脫罪。一個都彆想跑!”

他?指揮著,“諾林上?將,還不將他?們帶回軍部審問!”

事關變異蟲,上?將盯著顧斂冷肅道,“顧斂閣下,請。”

顧斂沒有異議,走到上?將麵前隻說了一句話。

“把一隻姓衛的小亞雌帶走。”

這是第二次,顧斂坐在?審訊室內。

“你說賽因是喝了藥劑後能量暴漲到S級的?”上?將坐在?審訊桌的另一端,親自審問著顧斂。

“是。”顧斂淡淡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上?將的食指無意識點了點桌麵,的確,他?們找到了顧斂所謂的藥劑瓶的碎片。而碎片也拿給?化驗部門化驗去了。

如果照顧斂所說,賽因是喝了藥劑後能量暴漲蓄謀殺害他?和休,他?才反殺賽因的。那他?的行為可以被?鑒定為自衛。

上?將沒有再問,兩分鐘後,一名軍雌走進來遞給?了他?另一份審訊口供。

審訊室內沉靜,隻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顧斂不語,目光落在?上?將手中的那份審訊口供上?。直到上?將合了資料,眉皺了起?來。他?看?向眼前這隻雄蟲,雄蟲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是冷淡,冷淡到近似冷血。

“我不明白休為什麼要?替你頂罪。”上?將撐著下顎,盯著顧斂。休和顧斂的口供前邊基本一致,但隻有最後一點。

誰拿了匕首殺了賽因。

“他?或許是怕你被?霍華德家族追責?”上?將揣測道。

他?設身?處地想了下,如果他?是休。自己?冷血又絕情的雄主被?軍部定罪,被?本家追殺。就算對方能為軍部做出貢獻,但私心地講他?也會因此鬆了口氣?,期盼這隻雄蟲直接被?殺死。

上?將搞不懂休,“雄蟲自衛殺蟲,在?《雄蟲保護法》中並不構成犯罪。但雌蟲不同,尤其是雌奴。”

“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都隻有死路一條。”

“顧斂閣下,您覺得您哪一點能讓休為您付出生命?”

顧斂淡淡嗤笑了聲,回望著上?將,“大概是蛋的雄父?”

他?的姿態、言語都顯得滿不在?乎,上?將眼中逐漸泛起?冷意

。儘管他?很?欣賞這隻雄蟲的能力,但對方對待自己?的雌蟲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反感。

為了蛋,聽?起?來多麼合情合理。

上?將壓下冷意,雙手交叉直視著顧斂道,“目前來看?,口供對休很?不利。如果他?一直堅持自己?的供詞,將要?麵是無休止的精神審訊。”

不斷地被?撬開防線,入侵精神海域。

“希望您也還記得,他?是您的蛋的雌父。”

考慮到孕期的雌蟲的狀況,顧斂被?允許帶去給?剛接受完第二輪審訊的休做精神安撫。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休便警覺地抬頭望去。瞬間,對上?了顧斂的眼睛。

“雄主,您沒事吧?”蔫在?審訊椅上?的休,艱難地起?身?。

他?已經接受了一輪精神審訊,精神海域被?入侵的劇痛讓他?到現在?還太陽穴尖銳地刺疼。腦子嗡嗡的,疼得四肢無力。

顧斂表情有些難看?,但再難看?的表情也比不上?現在?這隻蟲子的臉色難看?。

“您要?坐嗎?”蟲子臉色蒼白地望著他?。

顧斂掃視著眼審訊室,就連審訊室,雌蟲和雄蟲的也天差地彆。休所在?的審訊室,隻有一張簡陋的審訊桌和一把審訊椅。

顧斂坐了下去,冰冷金屬製作的審訊椅讓整間審訊室變得更?加窒息和陰冷起?來。

“坐上?來。”他?皺起?眉,看?著這隻蟲子。

休掃了眼顧斂的腿,張口就是,“雄主,沒事的。”

“閉嘴。”

顧斂感到煩躁,審訊不過一個小時。這隻蟲子也隻不過離開他?視線一個小時,就被?用上?了精神刑罰。

“我在?和你商量嗎?”顧斂低氣?壓地問。

休頓了下,最終還是選擇順從地坐在?顧斂的腿上?。剛觸碰到,無力的雙腿便癱軟下來。

顧斂托著他?的腰,不至於讓他?掉下去。睥睨的視線落了下來,顧斂在?打量著休。

蟲子的衣裳整齊,但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顧斂去觸碰他?的額頭,更?是一片濕冷。他?擰著眉,將精神觸角伸了過去。伸過去的瞬間,休便像應激反應般猛地開啟防禦。

“放鬆。”顧斂說了句。

語氣?很?淡,休卻莫

名地感受到點溫柔。他?覺得自己?腦子大概是被?疼得混沌不清了,咬了把牙,聽?著顧斂話將防禦卸除。

精神觸角治愈著休的精神海域,溫暖得休忍不住蜷縮起?來。他?忽然變得擔心起?來,忍不住問顧斂,“雄主,蛋它不動了。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

自從蛋抵擋住賽因的攻擊後,休便逐漸感受不到蛋的精神觸角。即便感受到了,也是若有若無的,讓他?慌張。

顧斂聽?了休的話,將精神觸角探向蛋。往日隻要?他?一觸碰,黏糊糊的小觸角就會纏上?來。而現在?,小觸角縮在?蛋殼裡?邊一動不動。

“雄主,怎麼樣了?”見顧斂不說話,休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沒事的。”儘管蛋不動,但氣?息依舊存在?。顧斂猜測蛋估計是消耗了太多的能量,進入了休眠期。

休聽?了顧斂的話,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我沒有把蛋的事告訴軍部。”一枚殼都沒破的蛋能夠抵擋住S級的能量攻擊如此駭蟲聽?聞的事,要?是被?蟲發現了,他?們的蛋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應該是隻小雄蟲吧?”畢竟雌蟲的精神能量極其暴動,很?難外?化出來作戰。

不,應該是雌蟲。

顧斂沒回答,但直覺卻這樣告訴他?。

一隻能夠自如運用強大精神能量的雌蟲,或許能夠通過這枚蛋完全修複休的創傷,甚至改變體質。

治愈和安撫的工作同時進行,休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在?溫暖的安撫下,半夢半醒。但心中被?吊起?的大石頭時刻提醒著,讓他?在?歇息中驚醒,抓住顧斂的胸前的衣服。

問,“您為什麼要?認下殺死賽因的罪名?迪文?和衛冕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您的。更?何況明明不是您的錯,也不是您殺的。”

冰藍色的眼底波濤洶湧。

顧斂不回答休,但他?自己?很?清楚。就算沒有休,他?也會殺死賽因。暗色淤積在?顧斂的眸子,這件事的起?源隻是因為他?放任自己?的錯誤判斷,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還讓這種?蟲子單獨過去。

“雄主,讓我保護您一次吧。”

像顧斂好幾?次將他?從死亡的

邊緣拉回來一樣,這一次也讓他?將顧斂從危險中徹底摘出去。

顧斂垂著眸注視著那雙滿是希冀,冰藍色的眸子,問,“想帶著蛋一起?死嗎?”

“根據《蟲權法》,就算是執行死刑,也是在?孕期的雌蟲生下蛋後。”休冷靜分析道,“您放心,蛋是無罪的。”

蟲子似乎很?了解這一套操作,也試圖說服他?。

顧斂看?著他?。

愚蠢純澈的眼睛映入顧斂的眼簾,汪洋的藍色像海浪湧動拍打著顧斂那顆冷漠堅固的心。他?似乎都聽?到了浪潮的回音,以及細微的破裂聲。

“閉上?你的眼睛。”

“雄……”

顧斂打斷,“和嘴。”

上?方的雄蟲的情緒有些陰暗,休隻能順從地閉上?眼睛和嘴。室內無聲,休安靜地倚在?顧斂身?上?。

好半響,他?才又聽?到顧斂的聲音。

“霍華德還不足畏懼,這件事我來處理。”顧斂貼在?休的耳邊,平靜道,“賽因我殺的,懂了?”

他?不給?休出聲的機會,補充,“如果你還想要?這顆蛋,還想在?我眼前晃蕩,就老實聽?話。”

休陷入沉默,而外?邊卻傳來吵鬨聲。

“大人,您不能硬闖審訊室。”軍雌們的阻擋沒有起?絲毫作用,審訊室的門被?狠狠踹開。

麵目猙獰,滿目通紅的迪文?和衛冕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抱著休的顧斂。

“賤雌賤雄!你們殺了賽因!”迪文?和衛冕聽?到賽因被?殺死的消息後,差點沒暈了過去。尤其是衛冕悲痛憤怒得幾?欲泣血,說著便猙獰地朝顧斂撲了過去。

“雜種?蟲!我要?殺了你,我要?你為我的賽因償命!”衛冕簡直像瘋了,張牙舞爪到朝顧斂和休攻擊過去。

顧斂眼神淩冽,護住了休,精神觸角一伸開就將衛冕給?摔了出去。但衛冕卻又立即爬起?來,不死不休地糾纏過來。

“你們這群歹毒的蟲子,把你們抽筋拔骨都還不回我的兒子……”衛冕尖叫著。

兩隻碾不死的蟲子沒完沒了。

顧斂躁動的殺意外?漏,賽因那隻雄蟲不過是死有餘辜。何況,“在?想殺人前先做好被?殺的準備。”

弱小的蟲子根本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