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憐星畢竟還是有點毛病,哪怕他走的時候背脊挺的再直,步伐也不可能和正常人完全一樣。風秋在他身後看了兩眼,哪怕和自己說上一萬遍“這人心理不太健康”也還是沒忍住,快兩步走到了他旁邊遞出了手,悶聲說:“你剛在門口站了那麼久,現在走累不累,要不要幫忙?”
說完之後,風秋好似又有些懊惱。她飛快的想要把手縮回去,卻被憐星先一步握住了。
說句良心話,風秋雖頂著“江楓”的設定,樣貌好到哪怕是京城的花魁站在她身邊也會黯然失色,但憐星此刻抓住她的手,伸出的指節修長、膚如白玉,也絲毫未顯出半點不配來。甚至於他含著笑的樣貌——風秋要說良心話,他和他哥哥,也確實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性了。
“原著”的設定嘛……絕色美人。
風秋順著憐星的樣貌不免就要想到原著裡很多不好的事情,潛意識地就要把手抽回來。憐星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簾微垂。他的手指起先想要用力握住,其後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反而略鬆了力,讓風秋成功的收回了手。
他瞧著風秋有些不安焦躁的動作,微微笑了笑,也未回答風秋最初的問題,隻是說起了當年。憐星道:“楓娘還是一點未變,善心熱忱。”
風秋嘀咕了一句:“你不如直接說我好騙。”
憐星笑了笑,隻說:“楓娘,站那麼久其實是有些累的,畢竟我不知道你會什麼時候來。若是來錯了時候,你此刻怕便已在回程的路上了。”
風秋被他說的一怔,心裡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愧疚。用另一個世界可能發生的事情來揣度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想好像都有一點點的過分。畢竟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換了性彆這麼簡單,原著世界的江楓,也不會武功更不是金風細雨樓的少樓主,被移花宮盯上了也隻能跑呀?
風秋有些天真的想,那好像,順著蘇夢枕的意思,稍微維持下明麵上的往來也不是不可以哦。
風秋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伸手攙住了憐星,對她說:“我扶你一會兒?”
憐星彎著眼說:“以前你還會背我呢。”
風秋黑了臉,看周圍沒有金風細雨樓的弟子跟著,方壓低了聲音惡聲道:“不要蹬鼻子上臉。”
憐星噗地笑了一聲,忍住了笑後,方才又點了點頭,說:“好。”
他這麼配合,這麼好脾氣,反而讓風秋不好再借機發什麼火了。憐星似乎也是真的有點累,被她攙著走了一會兒後,便放開了她自己接著行路了。路上他簡單將移花宮準備的賀禮同風秋說了,並表示這次移花宮宮主可能去不了京城。
憐星道:“師父最近身體不太好,不宜舟車勞頓。本是說讓哥哥去的,但哥哥過兩天就要閉關,也去不成。我又不太合適出遠門,所以這次就隻備了禮。”
“希望蘇樓主不要介意才好。”
風秋搖頭道:“師父不會介意的,倒是江師伯他,他的身體要緊嗎?我知道他自己就是很好的大夫,但都說醫者不自醫,需不需要金風細雨樓的醫生來幫忙?”
憐星提到這猶豫了一瞬,又搖了搖頭:“師父有自己的打算。”
畢竟是彆人的家事,風秋也不好過問太多。她跟著憐星進到了移花宮內,便熟門熟路地找去了正殿先去拜見移花宮的宮主。江宮主瞧著氣色確實有些不好,但他還是見了她。同她說了些長輩同小輩的關照後,便吩咐她在穀內住兩天,等賀禮都備好了再離開。
長輩發話,風秋自然不好多說什麼,隻得答應。江宮主看起來身體確實抱恙,也未留她一起吃頓飯,便讓她自由去了。風秋看了看對方的狀態,覺得最好還是將移花宮宮主的情況知會一聲蘇夢枕比較好。
見完移花宮的宮主,風秋便算是自由了,隻需過完兩天便能離開。賀禮的事情是憐星在安排,所以在江宮主離開後,他也離開了。離開前還笑眯眯地囑咐風秋有事就去找他哥,反正他哥再沒閉關前都是比較閒的。
風秋:“……”我是瘋了沒事找你哥嗎?
——不對,好像還真有件事。
風秋想起蘇夢枕的交代,瞧了正殿裡還未離開,像座冰雕似的邀月。這人在原著裡的形容是“白衣勝雪、長發如雲”,其實這話用在這版本的身上也毫無問題。女版的邀月號稱第一絕色,風秋琢磨著,現在雙玉的玉郎已經沒有了,江湖的第一美男子是不是就要是邀月了——哦不,這還要看玉娘子。
……說起玉娘子,她是不是要比燕南天好找多了?
邀月本已意欲離開,卻因發現風秋一直站在殿內閃閃爍爍地盯著他,方才停下了腳步。他忍了一會兒,見風秋還是這麼光看沒有動作,又忍了忍,開口問:“你有事嗎?”
風秋下意識:“沒!……呃,不是,有。”
邀月蹙眉,冷聲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風秋一個激靈,秒答:“有!”
邀月:“……”
邀月看著仿佛聽訓學生似的風秋,稍微緩了點語調,變成了沒什麼情緒地問:“什麼事情?”
風秋:“呃,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邀月見風秋不說重點,忍不住蹙眉。風秋一瞧他這樣,立刻道:“對不起師兄。”
邀月:“……?”他的麵容上有那麼極短一刻露出了迷茫,他很快的收了回去,沉默地看了會兒風秋:“……什麼意思。”
風秋硬著頭皮:“就是對不起的意思。”她想著既然都開了這口了,不說透也沒什麼意思,便老實道:“這幾年師兄其實挺照顧我的,但我對師兄的態度一直不太好,對不起。”
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