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第106章

太皇太後在宮裡住了幾十年,熟悉宮裡的一切,培養了自己的一係列人脈,哪怕她為了保沈馨容平安,把手中的那塊兵符給了蕭楚庭,自己安插在宮中的一些人手也被太後清除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太皇太後依然還是那個太皇太後。

在把自己手中的哪塊兵符交給蕭楚庭之後,太皇太後就一直安居後宮,不問閒事,連自己的宮門都基本沒有踏出一步,安靜得仿佛沒有她這一個人一樣。

起初蕭楚庭生病的時候,太皇太後沒有過問一句。

後來太後獨攬大權,想置蕭楚軒於死地,太皇太後也當做不知道。

最後蕭楚軒黃袍加身當了皇帝,帶領大軍攻到京都城外,把整個京都圍了,太皇太後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太後有去找過太皇太後想辦法,太後當時是這麼跟太皇太後說的,“母後年輕的時候跟著先皇打過仗,經曆過許多事,又與蕭楚軒有些祖孫情意,不若太皇太後出城去勸說一下他,讓他退兵如何?”

太皇太後坐在榻上,慢悠悠地道:“哀家已經老了,腿腳也不方便,耳聾眼花,就連手上的兵符也都給你們了,成了一個沒什麼用的老婆子,現在讓哀家去勸他退兵,他如何會聽哀家的?哀家跟他那點兒祖孫情誼,不提也罷。”

“你以前對沈馨容好!”

“哀家對容容好,那是因為容容是哀家的侄孫女兒,可不是因為她嫁給了蕭楚軒。太後你該不會以為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改變他想要圖謀之事吧?”

是的,改變不了。太後太清楚那種感覺了,她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後,如今又做太後,皇家沒有親情可言,上位的路都是無情的,誰擋誰死。

太後在太皇太後那兒沒有撈到半分好處,沉著臉拂袖而去。

如今她隻能期盼著病倒的蕭楚庭快點好起來,還有就是安排更多的人堅守城門和宮門,以求能夠多抵擋蕭楚軒一些時日。

蕭楚軒帶的大軍每日都會攻城,但攻得不是很積極,都是短暫攻打一下就撤退了,要麼就是一會兒宮東門,一會兒攻西門,聲東擊西,讓守城的士兵疲於拚命,幾日下來,把守城的士兵累得夠嗆。

如此這麼反複了幾日,守城的士兵覺得蕭楚軒的兵隻是鬨著玩兒的,沒有要真攻,再加上堅守了那麼幾日,人也累了,就變得懶散起來,就算有人來攻城,他們也要動不動的。

“是時候了。”蕭楚軒騎著駿馬瞭望著城門上的情況,再加上內應傳來的消息,他便知道攻城的最佳時間到了。

一切的變化是在臘月二十八那天晚上,守城的士兵內部忽然起了衝突,起初隻是兩個喝醉了酒的士兵吵架,後來就演變成了流血事件,一隊士兵把對方的人給殺了,然後雙方就打了起來,混亂中有幾個人衝到城門下,把守城門的幾個士兵殺了,打開了城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蕭楚軒帶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勢如破竹一般衝進了城門。

守城的士兵倉惶中拿起武器抵抗,又哪裡是準備充分的蕭楚軒他們的對手,不多時就被清理乾淨,蕭楚軒的大軍順利進入城中,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殺去。

皇宮之中,太後還坐在乾元殿裡,憂心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蕭楚庭,眼淚順著臉龐滾落下來,口中喃喃道:“我兒,你快點好起來,大周的江山還需要你。”

“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才送你坐上這個位置,你就這樣昏迷不醒地躺在這兒,你怎麼對得起我,你快給我好起來!”

“早些年我勸你早日成婚,多納幾個妾室,也好早日生下孩兒,一旦有什麼意外發生,你的皇位也能有兒子繼承。”

“可你當初偏不肯娶,非要等到那賤人,現在好了,她嫁給了蕭楚軒,還跟著蕭楚軒帶著大軍來打我們,真真是惡毒之極。”

“那個女人我早就跟你說過不好,你偏不聽我的,為了一個跟她長得相像的女人,把自己害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下令把他處死了。”

“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母後,我要你起來,我要你起來……”

正在太後哭得傷心的時候,殿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張德全的聲音在殿外喊起來。

“太後,太後,不好了,寧王帶著人馬打進來了!”

張德全聲音裡透著驚慌,跨進殿裡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踉蹌了兩步才穩住。

“你說什麼?”太後噌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似想起什麼一般地叫道:“快,快去叫他們把人攔住,把蕭楚軒他們攔住!”

太後想要人去把蕭楚軒他們攔住,但那也隻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攔得住,沒人能攔得住。

“你想攔住誰啊!”太皇太後帶著人推開乾元殿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太後望著精神抖擻的太皇太後,再看她身後跟著的那些禁衛軍,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手指向太皇太後,雙唇顫抖著道:“你,你……”

“你”了半響太後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太皇太後接了話道:“你是想問我他們怎麼會聽哀家的吧?”

這確實是太後很想知道的問題,禁衛軍早就已經在她和蕭楚庭的控製之下了,怎麼會突然成了太皇太後的人?這裡麵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太皇太後瞧著太後輕蔑地笑了一下,道:“當年景宣帝還在世的時候,在禁衛軍裡麵又挑選了一批人作金甲衛,是比禁衛軍更優秀忠誠的一批人,隻為景宣帝和哀家辦事,守衛景宣帝和哀家的安危,有專門的暗號和令牌,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哀家和景宣帝,後來景宣帝駕崩,先帝登基,這件事哀家連先帝都沒有告訴,你當然不會知道了。”

當年景宣帝在世的時候,專門在禁衛軍裡麵又培養了金甲衛,隻為了保衛他和太皇太後的安危,後來景宣帝駕崩之時,有專門叮囑過太皇太後,隻要她活著一天,金甲衛就不能傳給彆人,除非到她死的那一天,才能傳給在位的皇帝,如果皇帝不可靠,她就可以把金甲衛的秘密帶進棺材裡,這是連先帝蕭景曜

都不知道的事,太後和蕭楚庭當然也不知道了。

他們輸了,輸了,全輸了……

太後跌坐在蕭楚庭的床畔,腦子裡隻有“輸了”兩個字在回響。

太皇太後看著太後那張慘白無血色又不甘心的臉,輕扯嘴角笑了一聲,道:“你早該料到你會有這樣的下場!”

“不,不!!!”太後瘋狂地叫起來,“我沒有輸,我不會輸的!”

太皇太後懶得看她那瘋癲的樣子,一聲令下,“把她抓起來。”

幾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金甲衛得令上前,押住還在瘋狂叫喊的太後,毫不客氣地帶了下去,遠遠地還能聽到她尖利的喊聲。

蕭楚軒帶著大批人馬順利進宮,遠遠地就看著太皇太後領著大批金甲衛站在台階上,初升的太陽光照在太皇太後的身上,灼灼生輝。

“皇祖母。”蕭楚軒翻身下馬,大步走上前,恭敬地向太皇太後行禮問安。

太行太後的臉上揚起慈愛的笑容,溫和的目光落在蕭楚軒身上,口中道:“看到你平安歸來甚好,這樣哀家也就放心了。”

放心把皇位交給你了。

之前蕭楚庭能當皇帝,他的皇位來得並不是名正言順,他是和太後聯合,趁著先帝蕭景曜病重的時候,控製了蕭景曜,偽造的假的詔書,才當上了皇帝,得到了皇位。

而如今蕭楚軒已是黃袍加身,帶著大軍打入皇宮,蕭楚庭這個皇帝也成了階下囚,太皇太後在權衡左右之後確定,蕭楚軒確確實實是那個最適合當皇帝的人選,拋開私人感情不談,於國於家,為著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著想,蕭楚軒這些年為大周做的一切,都是成扛起皇帝這個重擔的。

於是,在太皇太後的信任和支持下,以及軍中將士的擁戴下,蕭楚軒順利地坐上了皇位。

而蕭楚庭的皇位則被廢除,貶為晉郡王,圈禁在敬郡王府,有重兵把守,除太醫可以給他看診之外,任何人不得探視。另外,蕭楚庭的生母也被廢了太後尊位,幽禁冷宮,不得出。

宮裡很快就收拾就緒,沈馨容被蕭楚軒接進宮中,蕭楚軒以皇後住的鳳儀宮還沒有收拾妥當為由,把沈馨容留在了皇帝的寢宮乾元殿,兩人日日相對,耳鬢廝磨,情意纏綿。

皇帝的登基大典就訂在新年的正月十五,以前每年的正月十五,京都城裡到處張燈結彩,皇帝和皇後都要登高與民同樂。今年的正月十五卻改成了皇帝登基,大周臣民們除了迎接新年,同樣也是迎接新帝新後,開啟新的意義非同凡響的新篇章。

沈馨容站在蕭楚軒的身邊,望著城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的臉上都是歡慶的笑臉。

“我有點緊張。”沈馨容拉著蕭楚軒的衣袖小聲道。

蕭楚軒反手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不必緊張。”

話音落地,無數燦爛的煙花衝天而起,霎時照亮整個夜空,絢麗奪目!

蕭楚軒攬住沈馨容的肩頭,抬手指向煙花閃耀的夜空,“快看,

那朵煙花好美。”

沈馨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誰知沒看到煙花,卻看到一張帶笑的俊臉,蕭楚軒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壓下來,尋著她紅潤的唇瓣,深情擁吻。

美嗎?

很美。

煙花再美,在我的心中,還是你最美。

————正文完,後麵是番外————

蕭楚軒當皇帝之後,一直以鳳儀宮沒修整好,不宜讓沈馨容去住,就把沈馨容留在乾元殿跟他住一起。

這本來是極不合規矩的一件事情,大周曆代皇帝皇後都是分開住的,皇帝住乾元殿,皇後住鳳儀宮,還沒有誰乾過皇帝皇後同住乾元殿的事情。

在此之前也隻有廢帝寵榮貴人的時候住過幾天而已,但後來也讓榮貴人搬出去了,隻是到了沈馨容這兒,她都在乾元殿住了月餘了,也沒有人去提讓沈馨容搬走的事。

不管是前朝後宮,明眼人還是很多的,帝後感情深厚,非尋常夫妻可比,兩個人剛成親不久,皇帝又剛登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皇帝願意寵著皇後,誰也不會去當那個出頭椽子,萬一惹了皇帝不高興,留下壞印象,那就不好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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