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1 / 2)

朱萼華讓小園靠著她懷裡, 她微微低頭瞧瞧,嘖一聲,笑, “這丫頭還挺倔的。”

劇組醫生過來看了看說沒大礙。

她也沒理會周圍的人的表情, 扭頭對徐木易說:“小木易, 得休息一會了。”

菜卷和田田半蹲著下來, 擔憂著看著小園, 也對朱萼華這明顯的照顧有點受寵若驚。

“朱老師,我來接著她吧,她重……”菜卷陪著笑,伸手過去, 朱萼華瞧他一眼 ,就放手了,站了起來走了。

她和小園兩個人休息,現場轉拍彆人的戲份。

何辰影定定地看了幾眼小園, 見她隻是一時累著了, 也就放心去補妝準備她的戲份了。

站在另外一角的高特助把視線從小園身上收回來,若有所思地跟著何辰影。

如果她沒看錯, 剛才何辰影第一時間也朝小園快步走了幾步, 神情裡都是擔心。

高特助摸摸下巴思索著, 隨著搖了搖頭,自己都笑自己多想了:

【怎麼可能啦!何辰影是鋼鐵直女啦!】

【哎,我真是, 瞎替我老板擔心!哈哈哈哈】

高特助也沒再想下去, 跟著追上去看小園去了。

下午是小園和何辰影的戲。

小皇子不幸早夭, 太子的嫌疑最大, 皇後求情無果。

鄭貴妃咬碎了牙, 結合她母家的勢力,一定要廢了太子。

朝中幾派勢力出現異動,暗鬥。

其中不少人提出太子失德,理應廢了太子,改立睿親王。

皇帝的姑姑——先皇的胞妹福崇長公主進宮與皇帝,太後玩了一番機關。

皇帝與太後密談,鄭貴妃找太後哭訴,姑侄離心,鄭貴妃痛哭而去。

太子再次被禁後宮,皇後又悲又恨與皇帝大吵了一架,皇帝氣急攻心一病不起。

過後幾天鄭貴妃和皇後爭著想要服侍皇帝,兩人在養心殿裡頭進行多方較量,不相上下,最後都被趕過來的太後斥走。

今天小園要拍的這場戲就是皇後被斥回宮裡,隨後召了梁寂去坤寧宮。

先前小皇子死亡時,東宮上下都受到了嚴刑拷問,梁寂受到的刑罰最重,幾乎是九死一生。

皇後臉上淚痕未乾,妝容黯淡,很是心灰意冷。

她問梁寂:“現下也沒人,你告訴我,……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梁寂臉色還有幾分蒼白,他垂著眼簾不說話。

皇後神情悚然一驚,“莫非……”

梁寂默了片刻,才低聲回話,“娘娘,奴隻是一個奴才,為主子分憂是分內的事情。”

皇後眼光一閃,麵露驚疑地審視著他。

梁寂仍然原地站著,垂眸順耳的。

皇後看了他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破綻。

如果真是他,他又是怎麼逃過仁壽宮的審問?如果不是他,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難道真的是太子?

他真的等不及了嗎?

自從崇平嫁入了武定侯府後,太子就沒緩過神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始終討不了皇帝的歡心。

太子一直鬱鬱寡歡,連太子妃都很少見,終日與這閹人……

皇後的瞳孔略微縮了縮,盯緊了梁寂看。

梁寂在她的目光之下,靜立不動,就像一副毫無靈魂的軀殼,他高瘦纖弱,有一種雌雄莫辯的氣質。

氣氛陷入了緘默。

寢殿裡隻有他們二人。

這是何辰影第二次和小園對戲。

她和很多年輕的女演員對過戲,不過都比不上和小園對戲時候的感覺。早前在《抉擇》,向小園一開始演的時候還有些用力過猛。

像所有急於證明自身實力的年輕人一樣,自顧自己演,不能考慮對方,所以鄒一蕊與她演戲的時候被她壓製得動彈不了,錯漏百出。

何辰影當時見不得她濫用自己的天賦,多多少少也有點想要護一下鄒一蕊,畢竟是同個公司的人。

隻是真正對戲起來,她才發現這女孩子比她想象得還要有天賦,而且遇到自己也不膽怯,反而發揮得更好更驚豔,那一處雖然當年葦家寶說要剪掉,可實在太精彩了,碰巧那時葦莊看了那裡,才能保留了下來一些鏡頭。

那時《抉擇》與她的對戲裡,在何辰影給她的有限發揮空間裡,她不僅超常發揮,還能另鑿空間填滿角色的個性。

而此時梁寂和皇後的對戲,這一場兩人的空間都很大,該怎麼演,尺度怎麼把握,全靠她們兩人。

何辰影內心升起一點點難言的,特彆的期待。

這與之前和朱萼華對戲時那種全然的興奮和鬥爭感完全不同。

小園忽然動了,她走到宮殿的燭台,動手撥了撥燈芯,那昏昏暖暖的光映著她的臉,白璧無瑕。

她有極其精致漂亮的五官,確實很符合劇本裡梁寂那美顏盛世描寫,那點燈光映著她的側臉,隨著她轉過來又倒映在她的眸中。

“娘娘,”她走近,望過來的眼睛深深的,像是能把人心都吸附進去,“請娘娘放心,奴是太子的奴才,也是您的。”

何辰影勾了勾唇,“是麼?”

她頓了頓,朝小園招了招手,“你過來。”

梁寂走近,跪了下來,皇後往下一瞥,捏起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誰的奴才隻有你自己知道,你要藏好了,一旦尾巴露了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你知道的,對嗎?”

梁寂睫毛顫了顫,“奴知道。”

皇後鬆開了手,居高臨下地望了她一眼後,轉過身去。

梁寂磕了個頭,慢慢起身,準備離去時,皇後瞥了他一眼,“誰讓你走的,過來伺候。”

皇後坐在妝台前拆發簪,梁寂上前接過她的鳳釵,取了梳子給她梳頭,一下一下的,充滿了耐心。

皇後在鏡中靜靜地瞧著梁寂,神情有一瞬的鬆動和悸動。

她也累了。

她也心灰意冷。

她也糊塗了。

她與皇帝成婚的這二十二年,他對她敬重有加 ,恩愛不足,在這深宮之中 ,她度過了無數的寂寞的夜晚。

等到鄭貴妃的小皇子出生,夜晚就不止寂寞了,還有擔憂,警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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