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來的比較突然。

是這樣的, 雖然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並不是投資方,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本人是實打實的苺穀悠司的親友,探班的消息都是由芥川銀和北島俊一處理的——大多數時候,是芥川銀在乾這活。

不過芥川銀身為港口黑手黨的人, 要跟清楚苺穀悠司和這兩人之間的彎彎繞繞, 一說要來探班立刻就辦好了所有的事。

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中原中也來探班時的準備做的很到位, 雖然不至於鋪紅地毯、黑西裝夾道, 但中原乾部十分正式地穿上了西裝三件套,這衣服看起來和平常那套差不多, 但是實打實的巴黎高級裁縫手工定製, 而開的車則是他前段時間才拍下的幾千萬日円的豪車。

太宰治來的很低調, 隻是恰好和中原中也撞上了時間。

他硬是憑借著話術和那張足以蠱惑任何人的臉, 讓工作人員連他的臨時出入證都沒看就把他給放進去了——如果太宰治在武裝偵探社乾不下去了,相信他光是靠坑蒙拐騙都能登上福布斯財富排行榜吧。

——時間推回一個小時前。

劇組剛剛開工不久, 克裡斯·溫亞德和苺穀悠司一大早就有對手戲要拍攝。

克裡斯演技老練純熟,苺穀悠司雖然是新手,但對於演繹他所扮演的角色卻格外有心得,所以早上的兩場戲拍的十分順利,基本上一條片子就拍完了, 最後隻為了補拍特寫而多花費了一點時間而已。

而就在暫時休息吃早飯的時間裡, 克裡斯·溫亞德聽到了劇組工作人員的竊竊私語。

“門口那輛車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那輛車的車標我見到過,而且還是限量版,據說幾千萬呢。”

“是哪家金主爸爸的千金大小姐來了嗎?”

“我看不太像, 那車應該是男人喜歡的風格。”

事實證明, 那位工作人員看人的眼光很準。

克裡斯的心中產生了一些預感, 她似有所覺地捧著檸檬水往城堡門口的路看了一眼,一眼就認出了這輛豪車是前不久剛發售的全球限量款,買主基本都是頂級富豪。

買下了這輛車、且目前正在日本的車主很少,她恰好知道其中一人是那位港口黑手黨的乾部——中原中也。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克裡斯·溫亞德相當難以置信,這可是開機第二天,就算苺穀悠司是這位乾部眼中的心肝小寶貝,也沒有必要護得這麼緊吧?

是的,克裡斯·溫亞德雖然是美國的明星,但由於某些不可說的工作原因,她其實非常關注日本這邊的動向,所以她自然也知道前段時間的“苺穀悠司腳踏兩條船”事件。

出於女性的直覺,克裡斯覺得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兩個人其實都和苺穀悠司沒什麼,但硬要說的話,可能又有點什麼……這種說法可能比較抽象,讓人無法理解。

克裡斯靠在城堡三樓宴會廳的露台上,側著眼睛注視那輛豪車。

豪車的車門緩緩打開,戴著圓頂禮帽的青年抬腳踩在地麵上,褲腿繃起的線條格外好看。他抬起手指輕輕按了按帽簷,隨即驀然抬起頭來,精準地對上了克裡斯的視線。

克裡斯·溫亞德並不怎麼慌忙,她微微勾起唇,對中原中也輕輕笑了起來。

美豔的女人笑起來時也顯得勾魂奪魄,但中原中也顯然不吃這一套,漠然地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進入了城堡內部。

克裡斯聳了聳肩,對中原中也的絲毫不理會早就有所準備。她拉了拉披在臂彎上的毛絨披肩,走進了溫暖的室內。

然而走進了室內,克裡斯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無他,她在室內看到了一個人——太宰治。

此人被一大群劇組的女性工作人員環繞著,她們個個紅著臉表情羞澀,連和太宰治說話的聲音都細聲細氣。

雖然劇組裡還放著一個神顏級彆的苺穀悠司,但這些女性工作人員們因為苺穀悠司的年齡和藝人的身份,反而不怎麼敢和他搭訕,而麵對素人的太宰治時,她們就沒有這種憂慮了。

太宰治在女人堆裡顯得非常遊刃有餘,表情輕鬆自在,一副“這是小場麵”的樣子。黑發青年注意到了克裡斯投來的視線,他注意到了美豔的金發女人,隨即微微彎起漂亮的鳶色眼睛,對他輕輕笑了笑。

分明得到了太宰治的笑容,克裡斯卻覺得毛骨悚然。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這曾經著名的雙黑搭檔,如果要問這二人中克裡斯更畏懼誰的話,那麼必然是太宰治無疑了。

這個男人的心智深不可測,組織的每一步都走在他的預測之內,最終狠狠地咬下了組織的一塊肉,讓他們不得不狼狽地退出了對橫濱的掌控。而讓組織吃了個大虧、從此畏懼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彼時不過十六歲而已。

幾年過去,他隻會長成更可怕的樣子,是名副其實的黑手黨——比他們這群人還要像黑手黨的黑手黨。

她手指握了握,不動聲色地也對太宰治露出了一個禮貌笑容來,心裡卻已經開始罵娘了——怎麼回事?為什麼雙黑現在就來了?

接下來,她就眼睜睜地看著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走向了苺穀悠司的方向,對有著霧藍發色的少年說說笑笑,氣氛中隱隱還有種修羅場的氣味。

早飯時間過去之後,仍舊是克裡斯和苺穀悠司的對手戲。

本來對於克裡斯來說,她的演技要用在這場戲裡是完全夠用、並且還會多餘的,但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兩個人的注視下,她突兀地覺得後心發涼,原本十二分的演技隻能用上八分了。

她還得麵帶著微笑應付導演的憤怒不解,還找不到理由,隻能說是沒發揮好,受了一肚子氣。